第25章 農夫與蛇
王宇安咬牙,疼痛讓他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扭曲。
“我之前有些話冒犯了您,但您也不至於這麽記仇吧?”
“我就是很記仇啊。”顧景信淡笑一聲,端起紅酒抿了一口,“聽說你惦記過我女人,很多次。”
王宇安一怔,“你女人?”
“薑聲聲。”
王宇安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地動彈不得,薑聲聲長得幹癟又瘦小,還是村裏出來的小村姑,怎麽會認識這樣有身份的人物?
王宇安打量著那個所謂的瞎子。
“按照輩分來說,也許我應該喊你一聲表哥。”顧景信唇畔揚起一抹陰冷的笑,“可我不想。”
渾身是血的王宇安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擔不起,擔不起。”
“知道就好。”顧景信淡淡地端起一杯紅酒抿了一口,“說說吧,你都對聲聲做過什麽?”
王宇安一怔,下意識地轉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薑聲聲。
薑聲聲站在原地,雙手死死地絞在了一起,整個人都陷入了糾結中,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夠了!”
她轉頭看著顧景信,“你,到底想做什麽?”
這個男人擺出一副為自己出頭的樣子,把王宇安弄成這樣,然後又讓王宇安親口描述當初是怎麽欺負她的?
“看來那件事對你的傷害真的很大。”顧景信打了個哈欠,衝著小刀擺了擺手,“沒必要繼續了。”
小刀點頭,直接拉著鐵鏈拖著王宇安去了窗戶的另一邊。薑聲聲這才注意到,窗戶最邊緣的地方,是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
“按照小刀的性子,一分鍾後他就會把他踹下去。”顧景信仍舊若無其事地執起紅酒抿了一口,“以後受了欺負,要和我說。”
薑聲聲隻覺得毛骨悚然,她看了顧景信一眼,又瞥了一眼那邊正在拉著王宇安去邊緣的小刀,“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王宇安死!”
說完,她不管不顧地大步跑到小刀那邊,直接伸手去往反方向去拽小刀手裏的鐵鏈,“雖然我很恨他,但我們沒有權利決定另一個人的生死!”
顧景信聲音淡淡的,“你不是討厭他嗎?”
之前在學校的後門那裏,她眼中對王宇安的厭惡,顧景信看得明顯。他說過,不會再讓她受委屈,就是不會再讓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
“可我又不是要讓他死!”薑聲聲委屈巴巴抿唇,轉眸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再怎麽說他也是我姑姑的兒子,我就算討厭他,也不會讓他去死的!”
見薑聲聲為自己求情,王宇安連忙順杆爬,“這次以後,我一定老老實實的。”
顧景信微微地皺了皺眉,將手裏的酒杯放下,聲音有些煩躁,“小刀,放了他吧。”
說完,他衝著司機招了招手,司機直接走上前去推著他離開。
隨著門關上,原地隻剩下了薑聲聲,小刀,還有王宇安。小刀撇嘴,扔下拴住王宇安的鐵鏈,道了聲無聊之後就閃身走了。
王宇安連滾帶爬地爬回到安全地帶,他瞪了一眼一旁呆愣的薑聲聲,“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過來幫我解開!”
顧景信一走,他的語氣瞬間就變回了以前欺負薑聲聲的王宇安。
薑聲聲還在要出人命的驚恐中沒回過神來,聽王宇安這麽喊她,便聽話地過去給他解開。
可誰知,鐵鏈剛解開,王宇安就一個翻身將薑聲聲按在地上,掐著她的脖子,“好啊你,小賤人,居然找人來害我?”
薑聲聲怎麽會想到,自己不惜得罪顧景信救下來的人會直接反過來把她置身於危險之中?
喉嚨被人狠狠地扼住,薑聲聲想要掙紮,卻怎麽都使不上力氣。王宇安越說越氣,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薑聲聲被他按者,連喊救命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要是這麽死了,到底算是被顧景信給克死了的,還是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的?
原本隻是想要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饒了王宇安一命,卻沒想到,這是農夫與蛇的故事。
就在薑聲聲以為自己就要這麽死掉了的時候,一隻小刀狠狠地紮在了王宇安的手上。
下一秒,一棍子直接抽得王宇安躺在地上哀嚎了起來。
脫離了王宇安的掌控,薑聲聲翻過身來,捂著脖子不停地幹咳,嗓子像是被什麽東西壓扁了一般地不舒服。
“沒事吧。”良久,一隻指節修長的大手伸到她麵前。
薑聲聲看著去而複返的顧景信,忘記了咳嗽,“你怎麽回來了。”
顧景信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懷裏,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傳來,讓她微微地有些眩暈。
“我當然不會把你自己一個人扔在這邊。”
薑聲聲微微一怔,“所以,你是料到了,他會對我下手?”
“倒也不是。”顧景信淡淡地瞥了一眼那邊又被小刀綁起來了的王宇安,“既然你那麽想要給他一個機會,我便給他一個機會,如果我們走後他對你感激涕零,那我自然不會再為難他、隻可惜。”
顧景信的話音落下,小刀又是一腳狠狠地踹到了王宇安身上,躺在地上的王宇安哀嚎了一聲之後,終於暈了過去。
小刀又踢了他幾腳之後,見他真的不動了,隨便地用腳試了試他,“廢物,暈了。”
薑聲聲抿唇,誰被這麽打都會暈的吧?
但她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問道,“那現在王宇安怎麽辦,你該不會還是想要他的命吧?”
“那倒不至於。”顧大佬伸出手去,輕輕地摩挲嬌嫩的唇瓣,“不過他既然敢對你抱著那樣的心思,我就讓他以後徹底斷了這個心思。”
薑聲聲微微一怔,還不太明白顧景信話裏的意思,“怎麽才能徹底斷了啊?”
顧景信顯然被她的這個問題噎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小笨蛋。”
說完,他便一手抱著薑聲聲,按下電動輪椅的按鈕,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過羞恥,薑聲聲掙紮了許久才掙脫開,她摸了一把紅透了的臉,“還是我推你回去吧。”
坐在輪椅上的顧景信漫不經心地笑了,“你要習慣這樣的生活,你老公是個殘疾人,親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