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心灰意冷
那會兒的秦懷法還年輕，而且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不好將自己的那個臭脾氣表露出來，隻好是矜持的讓王玄策走開。
說他身邊不差他這一個人，身邊想要伺候他的人多的是，用不著他來毛遂自薦。
而且秦懷法也明確的跟他說過了，自己不過是覺得好玩，並不是真的想要救他。
但是王玄策就是不管，秦懷法幫了他當時做不到的一個忙，那她就要好好的報答。
秦懷法拗不過的情況，才勉為其難的將王璿這裏收了回來，帶到自己的身邊。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王，玄策帶回來之後，就立馬把這個人丟到一邊了。
不去過問他要幹什麽，也不關心他，到底在那裏就任由他這個人在潛伏裏麵自殺自滅。
幸好王玄策在這裏遇到了一個比較好的老人，主動的教他一切公子的各種各樣的習慣和規矩，這才讓他在這裏沒有那麽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剛開始秦懷法，確實隻是把它當成一個普通的灑掃的奴才，並沒有打算要拿他做什麽。
而且他年紀還小，還什麽都不懂，隻知道天天追在自己崇拜的父親後麵拚命的表現，企圖能夠得到父親更多的誇獎和疼愛。
直到有一天王玄策在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會功夫的這一麵展現在別人麵前，正好被秦懷法給看到了。
從那一天開始他的命運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他再也不是那一個可有可無的灑掃的奴才。
而是變成了秦懷法的老師。
是的，因為秦懷法看了他的武功，很是喜歡和羨慕，所以就指著他說要他再表演一套，說什麽都要讓王玄策在他麵前再展示一下。
當時秦懷法就已經暴露出了他的劣根性，隻是年紀還小，所有人也都當他隻是頑皮。
小孩子嘛，本來就是比較活潑好動的玩法，這種情況也隻是比正常人更活躍了一點，並沒有什麽不同。
沒有人在意，也就沒有人去管秦懷法，而且那時候秦懷法年紀小，也最是會耍賴偷懶，秦瓊也就不怎麽管了，這些本來就應該由母親來教導。
但他的身份又尷尬，不是大夫人所生，他的小娘又得寵，根本就不給大夫人插手管教，大夫人也懶得管，就當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他的母親秦李氏，實在是上不得台麵，以為自己生了個兒子，就以為她能夠母憑子貴，也確實如此。
她隻想靠著秦懷法從這個家裏麵撈的好處，根本沒想好好教他，這個孩子也就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已經改不了了。
要是當初王玄策能夠一眼就看出了秦懷法的冷情冷意，能夠不再那麽在意這個救命之恩，或許當時他就應該走了。
而不是為了那點所謂的恩義，就一直留在秦懷法身邊一直當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以前他還想著要跟秦懷法一起做大事，可秦懷法整日就記掛著那點蠅頭小利，但是要他去爭取，他又不肯了，這也不行，那也瞧不上。
眼瞧著被秦瓊慢慢冷落，他也隻是在那裏怨天尤人，回到自己的地方之後，就開始把整個秦府上下都罵了個遍。
當時王玄策就很不讚同，然後就借著自己，算是他半個老師的身份勸告了他幾句讓他改變，現在這個樣子或許還能夠得到秦瓊的喜愛。
結果秦懷法不僅沒有聽他的勸告，反而還罵他多管閑事。
“我說讓你當我的老師，你還就真的以為自己是我的，老是了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就來這裏說我，你不過就是一個低賤的下人而已，當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已經死了，現在你應該對我感恩戴德才是，而不是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
“平時我看著你在那裏挑三揀四，雞蛋裏挑骨頭，就覺得你已經夠煩了，不就是學個功夫嗎？又有什麽好得瑟，好厲害的，功夫誰不會呀，我找另外一個人來教不就好了嗎？用得著你在這裏這麽操心嗎？”
“你tmd趕緊給我滾！老子看見你就煩，下次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不然我見一次就打你一次！”
王玄策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的秦懷法，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僅如此，他還嫌自己煩。
原來這麽多天的悉心教導，嘔心瀝血的想要把自己全部的身家都教授給秦懷法，從來沒有說求過秦懷法，能夠因此高看自己一眼，但也希望能夠把它當成一個朋友，或者是幾個大哥來看待。
現在想來，竟然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到如今，王玄策已經是心如死灰，對秦懷法已經徹底是絕望了。
秦懷法當年對他確實是有救命之恩，但當時也不過是秦懷法的，一時興起才將他救回來。
這些年他傾盡自己所有在幫助秦懷法做事，也早就已經把這個救命之恩給還回去了，甚至今天還為秦懷法差點搭上一條命。
這次他做的也夠多了，這一個救命之恩他也還完了，從此他再也不欠秦懷法的了。
王玄策已經在心裏麵認定他已經恢複了自由，既然已經恢複了自由身，那麽去還是留已經不由秦懷法所控製了。
王玄策慢慢的爬起來，跪在秦懷法的麵前，緩慢而鄭重地給秦懷法磕了三個頭之後，就站了起來。
最後看了秦懷法一眼之後就不發一言地走掉了。
秦懷法從未見過這樣冷漠的王玄策，冷漠的好像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才突然間覺得王玄策跟其他的下人是不一樣的，他從來都是有自己的想法，跟他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秦懷法突然覺得後悔了，說實在的，王玄策在他身邊做事還是很得他的喜歡的。
他的身邊也就隻有王玄策做事最是認真，也做得最好。
要是就這麽走了，他身邊肯定是少了一個很大的助力，這樣子以後做事就沒有這麽方便了。
但是要他拉下臉來去把王玄策給求回來的話，他又確實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