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後怕
秦懷法說完才意識到這個眼前的和藹的人就是當今聖上!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可以讓他這樣說話!
當時秦懷法冷汗就下來了,僵直在當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生怕會被陛下以為他是那種囂張跋扈之人。
他平時在家裏麵嘴上沒把門的習慣了,現在突然就來到了陛下麵前,之前的那些壞毛病,一下子就沒能改過來,甚至還有一種越來越嚴重的感覺。
好在李世民就沒有跟他計較這麽多,而是他問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秦懷法磕磕絆絆的說:“我,草民也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我說的也並沒有錯,這些事情樁樁件件,哪一樣他們沒有做過?”
確實,秦懷法說的的確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實。
但是現在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嗎?不是要去追究那些人的過錯,做過的事情已然是發生過的。
那麽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如何去解脫他們。
所以秦懷法說的沒錯,但是在此時此刻就像是沒有說一樣。
還打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來,連臉都由原先的蒼白變成潮紅,冷汗不停的往下冒,很快他後背的那一片衣裳都被汗浸濕掉了。
末了坐在秦瓊旁邊的李世民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真不愧是你秦瓊的兒子,看看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像你年輕時候的那個莽狀態模樣,現在你看看你,你我都已經老了,再也沒有當初那意氣風發的樣子。”
秦瓊也帶著幾分感慨:“是啊,怎麽這麽快就老了呢?明明我們意氣風發的時候仿佛還在昨天,現在連頭發都花白了,我們的兒子一個個都已長大,成人也快要娶妻生子,這個江湖是很快就不再是屬於我們這些老人了。”
誰說不是呢?歲月從不優待他們這些人,不知不覺間已經在他們的鬢邊已逝身上各處顯現出歲月的痕跡。
一場即將到來的危機就這樣輕易的被解除了。
秦懷法還有一點沒有回過神來,沒想到這個就這樣的沒事了。
他心裏麵還一陣後怕,剛剛自己怎麽就胡言亂語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呢,這裏還有陛下在這裏,哪怕這裏就隻有秦瓊,他都沒有那麽害怕。
如果隻有秦瓊在這裏的話,頂多也隻是責罰他或者是打罵他,再不濟就是冷落他。
但是陛下就是陛下,陛下是絕對不一樣的,說不定陛下一生氣全家都要跟著他一起遭殃。
秦懷法還想著要如何讓秦懷道在陛下麵前受冷落,這樣他就不再受到陛下的重視,反而還會被陛下給厭棄。
卻不曾想差一點被陛下所厭棄的人,就這樣成為他自己。
還好還好,李世民不跟他計較這些,不然的話……
後麵的事情你秦懷法不敢再想,生怕就真的會這樣發生了。
李世民為什麽表情的眼神看著坐在那裏戰戰兢兢的秦懷法:“唉,說真的,你這個兒子,打小我就覺得他像你,有時候他跟著你一起進宮,但隻是看背影的話,真的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你,現在看來真的是越來越像了,就連剛剛說過的那一番話都這樣像那個時候的你。”
“像我又有什麽好處?陛下也知道的,趁年輕時候那個流氓的勁兒,誰看了不討厭?孩子要是下了那個時候的我,那才倒黴了呢!你我皆是兄弟,我吃過什麽樣的虧,想必陛下也是一清二楚的。”
原來秦瓊年輕的時候也會犯個錯誤,並且還被自己的脾氣吃過不少的虧。
這一點李世民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有的時候秦瓊因為自己的脾氣闖下禍來,還是那時候當皇子的他來偷偷給她收拾爛攤子。
就是因為當年秦瓊做過的這些事情,李世民才這樣相信他。
我們人每個人都具有缺點,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缺點,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一個人沒有缺點,你就永遠都抓不到他的把柄,摸不到他的軟肋,這樣的人絕對不受你的掌控,那麽讓他留在你身邊,就是一個隨時存在的危險。
若是不能夠牢牢把他抓住的話,他很可能就會反咬你一口。
也有人猜測過李世民為什麽這麽信任秦瓊,難道僅僅隻是因為他們這麽多年的兄弟情誼嗎?並不是這麽簡單。
當然,裏麵的原因還有什麽,李世民和秦瓊兩人都清楚,但是可能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了。
“誇人不能隻能誇一個,你的這兩個兒子都很不錯,這件事情誰都不願意幹,誰都知道這裏麵討不到好處,偏偏你們兩個願意站得出來,而且毫無怨言,朕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很是欣慰,後背輩終於有人,我們這些年紀大的人也可以放鬆一些了。”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委派給你們,那就希望你們能夠做好做到這件事情,朕就在長安裏麵等著你們的凱旋,等著你們的好消息!朕寄予你們厚望,可千萬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李世民也有些好奇,好奇秦懷道到底能夠把這件事情解決的怎麽樣?
秦瓊的這個第2個兒子對於李世民來說一直都是很神秘很感興趣的。
而秦懷道的身世李世民早已經讓人打聽得一清二楚,有甚至可能比秦瓊這個親生父親打聽的還要透徹。
其秦懷道的身世並沒有什麽問題,就像世人皆知的一樣,是秦瓊多年前在涼州邂逅了一個農家女子,然後生下來的兒子。
秦瓊邂逅完農家女子之後就本來是想翻臉不認賬的,但奈何農家女已然有了身孕,哭著鬧著要他負責任,秦瓊不得不將這個女子收了。
帶回秦府自然是不可能的,當時的秦瓊正在蘭舟這邊替朝廷辦事,這是正是,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不僅把人糟蹋了,還把別人的肚子搞大了。
要是帶回去了,他的小命肯定不保。
所以秦瓊根本就沒有動過要把這個女子帶回秦家的意思,而是把她留在涼州收做外室,每段時間給她一點銀錢,就當做他每日的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