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悄無聲息的戰爭
“鮑大壯,你這腿怎麽受傷了。”秦誌高心裏疑惑,不是說這小子改好了嗎?怎麽又和誰打上了。“秦誌高,你放假了。”鮑大壯想起少年的事,臉上還有些尷尬,“我這是前天搶架線路不小心讓電線杆給砸傷了左腿。”
“因公負傷,怎麽這春節一過就這麽忙?”
“這不市裏規劃一下來,要求我們先把主線架到位。”鮑大壯撐起右拐,讓左腿休息一下,不能站立時間太長。
“誌高,你爸身體沒大礙吧!”季美花忙搭話,“這幾天,在翻攏花圃地,忙得也沒有過來,我這就上去看看,那,鮑大壯我們以後再聊啊!”季美花說完就拎著水果要上樓,“對了,幾號病房?”
“美花姐,我陪你去吧!”金雨鳳見他們同學見麵,自己也插不上話,就跟季美花一起上樓去了。
“你怎麽會認識季美花的,聊什麽呢?”秦誌高感到奇怪,攙扶著鮑大壯到花園中心去坐坐,“她找我要一份城市用電情況統計分析表看看。”鮑大壯順便把五龍溪架線認識的季美花的事講了,追求季美花的事情略過。
“她要這幹什麽?”
“說是從電費上可以看出哪個地方經濟繁華,她想在那裏在開一家花店。”鮑大壯將拐杖靠在椅子邊上。
“居民用電和商業用電。”秦誌高心裏震驚,季美花整天看著樂嗬嗬的,一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其實是粗中有細,有些商業秘密是可以旁征博引的。
“對,居民用電大幅增加,人員增多,商業用電大幅增加,商業繁華,工業用電大幅增加,生產銷量增加,其實這裏的信息都蘊藏著商機,分析到每戶也可以了解每戶大概情況。”
難怪季美花又要再開一家花店,她肯定從這裏看出了端倪,那影樓旁邊開的花店,她肯定也認真調查過。如果加上這種用電量分析也許更加準確,以此判斷需求量多大,每一項成功都在精心努力下,真是小花店大布局。姚琳的話又在他耳邊回響,丹水零部件廠發冰箱、發牛羊肉,也都是一個方麵的體現,書記肯定有更準確的信息來源。
“鮑大壯,你父母在丹水汽車零部件廠,你為什麽不進丹水零部件廠上班,聽說工資福利待遇高,也不需風吹雨打太陽曬的。”秦誌高看著鮑大壯受傷的腿。
“你不清楚,那裏麵水深,錢道貴的妹夫嶽西山當勞資科長,手比那螳螂都長,人家都說嶽西山,送禮少了他不幹。”鮑大壯氣憤的說,“好在我有力氣,一氣之下,也就當了供電局的外線工,辛苦些但也自由些。”
“宋遠方大哥不是廠長嗎?找他不行嗎?”秦誌高奇怪的問道。“他哥就是個傀儡而已,人事、財務,錢道貴一手抓,現實不想你們學校一樣,很殘酷。資源獨享的錢家,誰也插不進去,錢道貴在編製自己的家族網。”
秦誌高心裏一愣,“難道就沒有人告狀嗎?”“瑕不掩瑜,錢道貴一身正氣,卻從不收禮。”鮑大壯陰陽怪氣的冷笑道:“有人要調走他,可有人不讓。”
秦誌高明白了王書生與錢道貴走得很近,說破了就沒有啥意思了,他隻好拍拍鮑大壯的肩膀,“大壯,看好你,好好幹,別管別人如何,把自己的事努力去做到最好,等我畢業,你說不定都是科長了。”
鮑大壯感激的點點頭。
下午,火車站外,秦誌高和金雨燕卻碰到了季俊木,說是剛送走一個同學,金雨燕不大喜歡季俊木先進了候車室。說是送人的,手裏卻拎著一袋子東西沒送出去,顯然是有什麽目的。
“誌高,我們談談.……”季俊木語氣很淡,“那天遊泳比賽後……”
“有什麽好談的,”秦誌高心情煩躁,沒等季俊木說完,就打斷他的話。父親病倒,金雨鳳一人打理秦晉影樓,他心裏很愧疚,他原本是想撮合的,可是這樣背地裏謀劃把愛你死心塌地的人推向別人總覺得良心受到強烈的譴責,“季俊木你該怎麽追求,那是你的事,關於金雨鳳的一些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我找你談,不是談金雨鳳的事。”季俊木的話讓秦誌高感到意外,“上次在五龍溪姚書記講的話,你感覺沒感覺到有一種別的意思,你的嗅覺一隻很靈敏,你我都是聰明人,要不我今天也不會來找你,因為沒人能理解我。”
“書記的意思,招商引資,土地改製,三十年不收租金,多建幾個丹水零件件廠式的企業。”秦誌高有點捉摸不透季俊木的套路,支支吾吾,忽然,他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你想做土地開發工程,這個毫無風險的生意,縣裏牽線,招來的老板投資,你隻管掙工程開發錢,穩收漁利。季俊木,你和你姐季美花生意頭腦變化這麽快,不會是遺傳吧!”
“也不是沒風險,是轉移風險,開發一塊掙一塊的錢,至於你說的遺傳也不是,是進化,我爹我跟他講了,他還不明白。”季俊木想到王民那裏可以貸款,才跑來找秦誌高,聽聽他的意見。“隻投資幾台挖掘設備就可以開采金礦了,有縣裏引路,我掙一塊錢就再開發一塊。沒了,我也見後就收。”
秦誌高還是不得不佩服季俊木的嗅覺和認知,他是綁架了兩頭,自己吃飽了看戲。但秦誌高也想滅滅他的火,淡淡道,“隻能說明你趕上了好機遇。”“那也得頭腦好使,”季俊木語氣自信,又道:“好好學習,等明兒回來跟我幹,我絕不會虧待你。”
“哼哼,等你財大氣粗了再說,口大氣粗,容易閃了舌頭。”秦誌高翻了他一眼,看了看手表,道:“走了,火車要開了。”
季俊木把手裏的東西往秦誌高手裏一塞,秦誌高不要,季俊木道,“這都是金雨燕愛吃的。”秦誌高一愣,心裏罵道:“季俊木就是個賊,不,比賊還賊的賊。”
季俊木詭異的一笑離開了,這小子做事永遠讓別人摸不著他真正的目的,那季美花就成了他安插在金家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