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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挫敗

  劉文清上了漁船,他遞給漁民幾百元錢,對漁民說了些什麽話,太遠也聽不見,那漁民很明了的點了點頭,漁船向河中心劃去,劉文清站在船頭,打開手裏提的黑塑料袋,取出骨灰,一把一把的撒向江裏。然後又過江去上了孤島。秦誌高和洪泰也就轉身回到停車的地方,開車回轉。


  秦誌高車上明白那天晚上,他和王峰躲在冷厲忠的老房子裏,看見的就是劉文清,為什麽冷厲忠不認回自己的兒子,可能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把他安排到最重要的財務位置,可以合夥貪汙公款,逍遙自在。雖說是按法則行事,心裏踏實,可是這種賬款,當時拿一些,應該也沒有問題,他有些後悔如今的捉襟見肘、無米下鍋的局麵。秦誌高有想起,市長冷明知道劉文清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嗎?因為房子饋送給了他,一個原來在自己父親手下幹財務部長的下屬,這不稀奇嗎?而沒有給他留下一分錢。


  “誌高哥,”洪泰打破了車內的沉默,“你說這世上有真正的愛情嗎?愛情個什麽東西?”


  “這,”秦誌高又沉默了一下,“其實,愛情很簡單,就是兩情相悅,終身不悔。至於愛情是什麽東西?是共同誌向、是執手前行、是不離不棄、當然很多中說法,總的來說愛情就是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那冷厲忠不是沒有愛情,古代的皇帝豈非也沒有愛情,朝秦暮楚,快意異性,這不也活得好好的?”洪泰哈哈一笑,覺得自己挺聰明,“沒有愛情也許活得還輕鬆自由”。


  “需求和占有自古都是獸王的本能,他們非人性化的那就不能奢談愛情二字。愛情也是民國後民主才出現的詞匯。”秦誌高冷漠道,“那他們隻能用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隻能用‘發情’來論。這都沒什麽,關鍵是他們打破了人間法則,恐怕以後災難不斷,病毒蔓延。”


  “要不說這有文化人就是損,轉彎就把人罵的跳崖。”洪泰豎起大拇指,“我和香香都喜歡錢,那應該也算共同誌向,我們也算是真愛情。”


  秦誌高笑了笑,這話也對,兩人過好日子,也算一個的共同誌向,這種誌向也隻是一個時期的界定詞而已。誌向指的是融合誌向,秦誌高也不想掃了洪泰的興,點頭稱是,同時秦誌高想到他和江敏的誌向就是兩人都愛讀書,都愛安靜,都愛低調奮進……這時間金雨鳳的誌向也闖了進來,雨鳳也愛奮進,可不愛讀書,愛鬧喧張揚,可能是自己不願和她長久一起,隻能認為是妹妹的角色。酷如兄妹大多受家庭環境所影響,模仿父母性格一方,後天修習,性格迥異,大則必分家,否則性格不合生恨,就是這個道理。


  想到江敏,秦誌高就心中甜美,江敏打電話過來,下周,江敏不參加班裏地質實習考察,請假已經批準,來丹水玩,一個人來,想到這裏,秦誌高又是高興又是憂慮,父親如今病情加重,應該住家裏,可不知父親如何反應,至於金家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讓江敏和家裏人真正開始認識、融入,畢業後,江敏來丹水,他們租房子住。


  第二天上午,秦誌高去了秦海軍的電機維修處,現在的生意也不好了,因為廠子擴大化生產,都配備了自己的維修工,電機維修除非是壞的修不了才送來,往往費大功夫,不賺錢,客戶還嫌貴,後來客戶有些電機幹脆就直接報廢掉。雙方生意都出現了入少出多,秦誌高下午回到工廠辦公室就連忙打電話給王峰告訴了劉文清的一切,另外就是想讓王峰能否聯係風力公司能給點別的產品幹,否則,開始就開始大的虧損了。


  王峰簡直被電話的內容給石化了,胃裏那是五味雜陳,翻江倒海,陣陣痙攣,這世界簡直就在開玩笑,太不可思議了,太他媽的亂套了,他現在知道什麽是真正的亂人了。利用自己的優越性,給周圍人帶來了困惑、憤懣和憂傷。


  沉默了好一會兒,王峰也說給了秦誌高一個不好的消息,他原來那批設備是生產中型車的變速箱上蓋總成,但是今天上午他得到消息風力公司決定淘汰這種型號的生產,改為大噸位的變速箱生產,而當時這條線被孫漢子以廉價設備轉讓給他小舅子時,其主要目的是達到以後接受這條生產線,而現在錢道貴為了孫漢子,竟然不顧股東會上的反對,把這條大噸位的生產線直接部給了孫漢子,孫漢子已經動手蓋了新廠房,購置新設備,起名叫東日紅,意思與太陽一樣紅紅火火。


  如此一來,那批設備姑且不說,從李明虎手裏買了一批工裝夾具,都是訂製的,一改型,那就是廢鐵一堆,秦誌高第一次冷汗涔涔,心裏緊一陣涼一陣的。沒有風力公司的訂單,等於宣布了倒閉。難怪劉文清答應可以給這條線的毛坯產品加工,如今看來這隻是一個推詞,好在丹水公司的模具、夾具,風力公司願意承擔改型的一半損失。王峰讓他趕緊再把劉文清約出來商談,把損失降到最小。


  這次,劉文清沒有讓秦誌高出錢哦,而是他請客,劉文清說他認識秦誌高,很小的時候在上水源村,那時候,秦誌高很小,而劉文清已經二十歲,在家種地。當時風氣,城裏去農村裏走親戚,一般都是多買幾樣樣東西,以備親戚家給左右鄰居也送上一樣,同享遠方來客,剛好也可以畫解平時的口舌之爭。


  “你那時候六七歲的樣子,去上水源村你大姨家走親戚,大姨拉住你的手到我家,我問你叫什麽,你說你叫秦誌高。”劉文清這次比上次看上去熱心了很多,“你一進廠我就注意到了你,感覺你很麵熟,後來你背後鼓動工人鬧事,辭職,我都替你惋惜,原來你是奔著那條線去的,我也知道王峰在後麵,是想扳倒孫漢子、趕下宋遠程,用的借刀殺人,但是錢道貴不會讓他當一把手的,錢道貴用人一向是可以掌控得住的人,就是你再有才,能力再大,也隻能是個擺設,這點孫漢子知道,我也知道,宋遠程就是樣板……這個任命原則,就是錢道貴的親爹也不行,他和冷厲忠是一個德性,心如蛇蠍,不,他比冷厲忠更恨,要不,他能一直熬到企業改製,變成個人的,他這一輩都沒有退休這兩個字,為權力而鬥,隻有這樣,他才可以享受想享受的一切,他現在還看不清王峰有多少的野心,他不會放手讓他管的,等他死了才有這個可能。說真心話,這個一把手,其實,我還懶得幹,當我的財務部長,逍遙無比,可是,沒有辦法,我也是一個傀儡,我也就是他手裏的棋子。小兄弟,我勸你別趟這趟渾水,錢道貴是個麵善的惡魔,笑著笑著就把你滅了。”


  秦誌高不信,覺得劉文清太危言聳聽了,一個企業老板,自由是自由些,但是法度麵前誰都沒有逾越的。


  “你可能覺得我說的是酒後的胡話,”劉文清仿佛看得見了秦誌高心裏想的,“他是一個看透你需求,善於利用人的人,他殺人根本就不用刀,因為他在法律條文規定之外,被用人在違法,隱形無語的心心交換,法律看不透人心,如果能看透,恐怕世界犯法的人可就比比皆是了,畢竟都有衝動,邪念,好人、壞人往往就在一念之間。所以法律製裁不了這種人。”


  秦誌高感覺到了劉文清話的寒意,劉文清的話,也就是說,你所幹的違法是你的事,不幹,想得到那個好處是不可能的,提示,算是誘導犯罪,也不對,看來錢道貴連提示都不用,他是怎麽做到的,把夏明堂關進了瘋人院,而讓陳權亨和蘇青私奔,還有跟他混的親密同事、親兄弟姐妹的貪汙、受賄,他的責任,大多就是個任人之誤而已,卻不會影響他的官職,因為他以前把正義化身的宋遠程放在高大而無利的位置,給所有人的錯覺,他不是非任人唯親,是一個賢德的企業領導人。


  而被抓的檢查長季春雷卻死守救命稻草,交代的都是雞毛蒜皮的事,而且與錢道貴一點幹係也沒有,妻子探監帶話,出來後去錢氏企業裏當法律顧問,工資是現在的五倍。


  真是屋漏偏與連陰雨,秦誌高心想,現在已經走到這裏,後麵跟著的一幫兄弟要吃飯,要養家,也隻有硬著頭皮衝了。雖然他不喜歡劉文清這幅陰沉沉的嘴臉,但是為了生計,隻得利用一下曾經相識的有緣,懇求道,“那,劉總,你能不能把我那廠作為合作單位,因為以前李明虎那廠就是為丹水廠供貨的,把現在的工裝夾具和設備報上去,減少一下我的損失。”


  “這樣,看到你父親以前幫過我,我就偷偷的把這件事給你辦了。但是錢得分我一半,生意人錢第一重要,別的是次要的。”劉文清摟著懷裏的小姐,一陣亂摸。


  “好,”秦誌高暗地裏咬咬牙,“總比全虧強多了。”


  “對,這才是聰明人,出來混,都要先挨刀,後執刀。”


  “那次,見到你也是我的福氣,後來你父親看我們家裏苦,就把我帶到了磚廠幹零工,給了我出來闖的勇氣,後來,由於某種原因,我又去了丹水零部件廠。”


  秦誌高知道他不願意說冷立忠跟他的關係,也就不問,兩人碰了一下酒杯,相視而笑。


  ……


  醉酒的他坐在自家的院子大槐樹下,想到這創業原來這麽難,造車的夢想,可現在連一個變速箱上蓋總成都沒有著落。處處險境,一不留神就萬劫不複,得出賣心靈,得酒、女色、鈔票、逢迎、難怪錢道貴把權力看得這麽重要,都不願分散出去,至死也想不放手。私營企業看來就更無民主可言。但是這個,劉文清是會計出身,為了幫忙,為了自己獲利,可以做另外的賬來幫秦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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