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社會性擇友
胖子回到了丹水，住處金雨燕給他安排在了新街影樓上的賓館房間，這整棟樓都是姐姐金雨鳳蓋起來的，一共六層，一樓是影樓，其餘的都做了酒樓，外地來的遊客去五龍溪、武當山，這裏成了中轉站的住宿地方，遊客帶動了酒樓，酒樓間接的也帶動了影樓，已經成為一個連體運轉自如的產業，這就是一榮俱榮、一毀俱毀，金雨鳳為了保證前源頭的繁茂，對五龍溪加重了投資，延長紅楓綿延距離、擴大茶園麵積；修建環山棧道、水上樂園、猴山果樹園、還增加了娃娃魚的養殖觀賞基地、溪邊桑蠶風景。
金夫人影樓比以前的秦晉影樓更加的紅火，金雨燕回來直接就接管了秦晉影樓，把王麗和李淼淼配給她當副手，一個走普端，一個走中高端，金夫人和秦晉影樓把丹水的其它影樓逼到了絕境，以前的八家隻餘下兩家艱難生存，隻是陪襯。並且金雨鳳打算再在雲揚市裏開一家影樓，目前正在籌備中。
洪泰也是認識胖子宋遠方的，聽說他畢業回來了，便要為他接風洗塵，況且，季俊木、秦誌高和他也很長時間沒有在一起聚了。
由於是四個男人的侃大山酒場，所以沒有帶夫人、女朋友，洪泰改做液壓油箱的廠子，這一向國內、國外土地開發加快，工程機械如火如荼，他的廠子當然也是大賺，車子換成了奔馳660，比季俊木的座駕還高上一個檔次，秦誌高置換地基，賺了一大筆的錢，可是車子換了輛很普通的風力越野轎車，自己開，他不想自豪在錢上那點淺薄，他不願當土豪，隻想不顯山不露誰的完成自己的夢想。
四人整了五瓶五糧液，吃了一斤甲魚、二斤龍蝦、三斤果子狸、其餘配雞、鴨、豬、牛、羊肉、青菜。吃得是飽腹滿滿，喝得是醉意朦朧，洪泰開始大談見識。
“誌高哥，我說你對你那些工人也太好了吧，還給股份，他們就是白眼狼，你給再多好處，等你落難沒錢發工資，降一點工時費，他們就跟你鬧停工，我是看透了這幫窮工人。”洪泰埋怨秦誌高對工人太好，繼續道，“就要對他們殘酷點，延長他們勞動時間，這樣工資看上去拿很高，實際上拉下來算比正常上班的工時還低，他們就是智商低，隻看那舍不得高工資，忘記了，也許是不願算那勞動時間，如此一來我的利潤就更加豐厚了。”
“時間長了，笨人也算得出來，到時候人家辭職不幹了，你又得為招人、新人犯錯率高苦惱。”秦誌高好心勸道，“共贏是最好的長久合作。我們不是想著去剝削，而是要想著合作，我就希望工人在我廠裏幹一輩子，熟練就少出廢品，這才是利潤。”
季俊木看著醉意迷瞪的洪泰，也直擺頭，‘紅條，你就是典型資本家範本。’
“我招的都是四五十歲的工人，上有老，下有小，招聘工資確實月薪七八千到一萬多，可是得幹十四五個小時，放心，他們舍不得這麽高的工資，會拿身體本錢去換的。”洪泰自豪自己的傳授自己的如意算盤，“按工時掙錢，有活多得，沒活一分錢也沒有，就放假，我這也合乎勞動法，我的風險就小多了。誰知道企業又能幹多長時間，你還一輩子。”
“合乎個屁，勞動法一天工作八小時，連續加班不得超過一周，並且得付正常工時的三倍工資，你前麵超時、拒付加班工資就違反勞動法，後來放假是因為你的原因，不發工資也違反勞動法。”季俊木指責道，“回去好好學習，學習，改過來，免得被處罰，一旦檢舉、查到，處罰也是很嚴重的。”
“我廠大門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出，門衛上還養著一條大狼狗，生人更是望而卻步，不敢前進一步。”洪泰一臉醉意，滿不在乎，見他們倆聽不進去，就對著靜靜聽他們議論的胖子岔開話題道，“胖子，你看你這臉上都長痘了，平時癟的吧，這樣，洪哥我老婆，你嫂子是開ktv的，那裏的美女多的是，你看中哪個？隨便挑，給你泄泄火去。”
洪泰蔑斜著醉眼，拿胖子開涮。胖子沒見過這陣勢，肥臉當時紅如豬血，秦誌高、季俊木也覺得好長時間沒跟洪泰一起玩，覺得他變了許多，胖子一驚之後，穩定了下心神，道，“洪泰，你滾遠點，我胖子不是那號人，癟著咋的，精氣神足，沒見過和尚、道士，都可以癟成神仙，沒有點定力，還叫人嗎？我可不想做那鬼事。”
“清純，清純頂個蛋用，我好不容易想你跟我是一樣的爽快人，不像他們兩個，死心眼，非得一個拴馬樁上栓著。”洪泰舌頭都有些短了，說話無所顧忌，看來這人錢多了，就目中無人了，就連以往敬著、聽著的秦誌高也沒放在了眼裏，自己的翅膀硬了。
“洪泰，你老婆不管你嗎？”秦誌高眼神裏有些冷肅。
“我這是工作需要啊，有錢那個KTV不能去，那個女人不能睡，我們那幾個兄弟可是比我開放多了，激情，激情就得刺激，那才是新天地的開始。”洪泰繼續旁門左道、大發謬論。
胖子眉頭擰在一起，瞪眼看自己哥哥的小舅子季俊木和親如兄弟的秦誌高，心裏鬱悶無比。
“你別以為我們跟他一樣，我們很少去那河邊，生意上迫不得已，那也就是陪著聊天，錢照付，這不能瞎來，一是我們身上的傳統性，二是我們的自律性，這社會不自律，哪天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三是我們都膽小，不願去惹這醜事，何況這種病毒一粘就毀了一輩子，這小子經不起誘惑，貪便宜、享樂、縱欲……早晚得毀。”季俊木的酒量最大，搞房產工程陪房產老板喝酒那也是練出來的。他還算清醒，“我還在追你大姨姐，我就想多掙點安全的錢花，過安順的家庭日子，不想去招誰惹誰，那個也是我們這些人惹不起的。你最好也別聽他胡說八道。這方麵死心眼好些。”
“胖子，你還沒開叫吧，”洪泰一陣兒昏睡，一陣兒突醒，“你一生不會隻睡一個女人吧！那多沒勁，我現在睡得都有八九個女人了，人生苦短，得及時行樂。”
“你就不怕嫂子知道？知道了還不跟你大鬧宮廷，翻了你的禦殿，斬了你的命蟲。”胖子想起洪泰年少時賣報紙的猥瑣狀態，這錢還真能把人變壞，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沒錢才變壞，自己以後掙錢了都給金雨燕管，加上一道防線，社會暗角的糜亂性真是防不勝防，這社會性的朋友可得謹學、謹交。
“這又沒記號，怎麽會知道，”洪泰指了指那地方，越說越不成體統。“逢場作戲……人生就是一場逢場作戲。”
“你就不為你那才一歲的兒子想想，一旦鬧出來，不可收拾，還有臉見人嗎？”季俊木勸洪泰以後要好自為之。
看這情形，實在是容不下去了，秦誌高忙給洪泰的弟弟洪荒打個電話，讓他來把他洪泰送回去，並讓洪荒說說他哥，別在外麵跟人瞎混。
“我不知道他常跟哪些人混，嫂子也嫌棄我們沒用，也從不跟我們聯係，他去哪，隻有他新提的那個梅林副總知道。”從語意上聽洪荒好像對洪泰一家人很有意見。
“以後交代他別跟那些人混了，指不定那天害了他。”秦誌高鄭重叮囑洪荒。
“他壓根就不會聽我的，他剛愎自用，連我都不想跟他幹了，混了這些年，連個車間主任都混不上，他說我的能力就能幹個車工，別的什麽都幹不了，說我倔巴，瞧不上我。”洪荒經秦誌高這一叮囑，一下激蕩出滿腹的苦水。
洪荒把已經昏睡的洪泰送走了，秦誌高還兀自在想，洪荒可是洪泰的親弟弟，何況在他們眼裏看著洪荒那次浙江、武漢之行應該也是有能力，為什麽洪泰就不啟用洪荒獨當一麵呢？人心真是隔肚皮，有些事就是想破腦殼也想不明白，要不是後來洪荒兩口子投奔胖子，道出真情，還不真想不到人心變異起來，可以比蛇蠍更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