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預考後的愉悅
(1986)五月十八日星期日晴
從明天開始的三天考試按照夏令時,上午9:00-11:30;下午2;30-4:30。
晚自習,張老師到班上做考前動員,無非是注意時間,緊張而不失輕鬆,保證睡眠等等。
然而,經曆了那麽多的考試,盡管不斷對自己進行心理上“放鬆”的暗示,還是有點小緊張。
(1986)五月十九至二十一日星期一二三晴
補記:三天的預考結束了,總體感覺不是很理想,隱隱擔心預考會出意外。
沒心思回憶考試過程,簡單記述。
(1986)五月二十二日星期四晴
飽飽睡了一上午,從窗子射進來的春光鋪灑在書桌上,房間一片明亮。
起床後我趕到食堂打中飯,然後迅速端回房間,省得在食堂吃;來來往往熟人問詢考試情況,我得不斷重複。
下午一直在房間看書,懶得出去;文學類的書一看多,偶爾有寫作衝動,於是,冥思苦想了一首詩歌:
《青春也會老》
每個醒來的早晨
常有莫名其妙的感動
喜歡拉開窗簾的刹那
四季更替
便如水墨畫般
生動於眼
或春光乍泄
或風雪交加
或暴雨如注
或白霧妖嬈
這是一天的方向
而青春
在時間的剪刀下
片片飄落於記憶中
相冊裏
當白發和皺紋忽隱忽現
衰老的青春
任憑夕陽殘照
眼裏或許滿是哀怨
快速離去的歡樂和憂傷
在我雙手合十的虔誠祈禱中
但願重獲新生
(1986)五月二十三日星期五晴
萬萬沒想到上午十點左右,陽月玲和金小芸居然找到我住處來借書,還好我剛起床一會兒,否則就尷尬了。
聽到敲門聲,我打開一看,怔了半晌,還是陽月玲笑著先開口:“想不到吧,不歡迎?”
“確實想不到,但肯定歡迎!”我慌亂地應答道。
進入房間,金小芸細聲細語說道:“我和陽月玲問了幾個人才找到你這裏,真不容易,所以我倆要多借幾本書。”
“好的,你倆隨便挑!”我邊整理床鋪邊對她倆說:“你倆不是說過預考後邀我一起去張家界玩嗎?”
金小芸說家長不準高考前出遠門。
“那我們高考後再約?”我問道。
金小芸回答:“如果我們幾個高考都上分數線了,也許還有可能!”
陽月玲直截了當地接過話:“那就成美好願望了,我可能預考都過不了。”
金小芸打斷陽月玲的話:“成績出來了再說,先開心玩幾天!”
房間裏第一次來了兩個女同學,我還真有點手足無措。
我告訴她倆我出去買點糖,金小芸說她們還有別的事,挑好書後馬上要走。
這時,陽月玲看到了我放在桌子上草寫的《青春也會老》;她拿起來看了看,又給金小芸看,然後問是不是我寫的。
我點了點頭,坦言是無聊之作。
陽月玲說想不到我平常那麽活潑風趣,詩中卻有淡淡的憂傷。
我說純粹是在練筆,無病呻吟。
金小芸帶著風趣的口吻說道:“這麽發展下去,將來說不定會成為和你同姓的徐誌摩那樣的大詩人!”
我被窘得麵紅耳赤,含混不清地應答道:“與詩人的距離還有十萬八千裏!”
“不說了,我們走了,不打擾了,過幾天還你書!”金小芸說完,就和陽月玲走了。
我把她倆送到走廓的樓梯口,直至身影消失,才回過神來飄到房間發呆。
(1986)五月二十四日星期六晴
我睡到了自然醒,起床後一直呆在房間看書。
下午,湯卓、許超榮、欒學武、章榮生(現職**地區檢察係統)邀在一起到我住處玩。
我做東,在食堂多訂了幾份飯菜,然後把家裏帶來的,剩下不多的臘肉交給龔師傅,請他幫忙加工。
為了盡興,我還到外麵打了一斤低度散裝白酒。
於是,五個正值青春旺盛期的同學,隨著酒精慢慢溶入身體,情緒高亢,聲音漸大;不是搭肩勾背,就是稱兄道弟,而且反複發誓將來一定“苟富貴,毋相忘!”。
將近晚九點,聚餐結束;我和湯卓酒量大一些,頭腦還沒完全糊塗,他們三人的臉卻緋紅,走路有點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