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為她人做嫁衣
白鶴與陸生從宴會出來以後,陸生讓張宇先送白鶴回家,白鶴沒有拒絕,今天她的工作任務就是陪陸生演好這場戲碼。
下車時,白鶴才又看向陸生說:“多謝陸總!”
這句話有多紮人,她知道,他也知道。
白鶴下了車,就要往樓上走,這時陸生從車裏下來了,白鶴聽到了車門響動的聲音,但是她卻未停下腳步。直到走到電梯口時,突然被身後人拉扯住,那人將白鶴往胸口一帶,白鶴就被他攏入懷中,黑暗中,白鶴望向他的方向。
兩個人四目相對,竟不知能說寫什麽?
“陸總,還有什麽吩咐嗎?”白鶴突然一句這樣的話,讓人著實不舒服。
“你偏要這樣和我說話嗎?”陸生有些慍怒的語氣說出。
“是你先逼我的,哪怕你提前告訴我一聲,我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你。”白鶴並不怕他,他是天之驕子,人人都依附於他,但是對於現在的白鶴來說,他不過是個利用自己,欺騙自己的人而已。
“好,這件事情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但是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如此的。”
“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就連今天的訂婚也是你一手策劃的?”白鶴質問他。
他卻不慌不忙,轉而去捋順白鶴耳邊的碎發,輕聲說:“不是的,我的計劃裏,隻是帶你去參加一場家宴,但是呢,白秘書你太優秀,所以我臨時起義,配合你完成這場戲碼,然後就有了這場訂婚。”
陸生說的聲聲細語,但是在白鶴聽到時確實字字珠璣。
白鶴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他,“你隻是臨時起意?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臨時起意會害了多少人?”
白鶴再一次質問他。
“別怕,我保證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我已經公開宣布了你我兩人已經訂婚了,他們不敢在明麵上動你。這些天我會派人保護你的。”陸生像安慰小孩子一樣安慰白鶴,最後還在白鶴額頭落下一吻。
在陌生人看來這真的就是一對情侶了吧!誰知道,這個男人心機深沉,他連演戲都能這樣投入。
“你不怕傷害到了你的溫小姐,我看她溫婉可人,柔弱的很。別再因為這件事情和你鬧得不好看。”
“這就不用白小姐擔心了,我陸生的事情自己會看著辦的,白小姐隻需要做好自己那部分的工作就好,不要給我添麻煩!”陸生終於露出自己的真麵目,說完最後一句話,將白鶴從自己懷裏推開。
給人一個甜棗,讓人死心塌地的為他做事,再一腳踢開零九十他的行事風格,她又不是沒見過他做事,怎麽會不清楚,但是為了這顆他給的甜棗,即便是推開又能怎樣?
“白小姐,晚安,明天我會親自來接你,你要準備好演我陸生的妻子了。”
陸生的話好絕情,陸生說完最後一句話就轉身走開,一點不顧及身後的白鶴。
隻留白鶴一人在電梯門口。
不是做,而是演。
白鶴不知道自己究竟會麵對什麽,但是無論什麽自己最終的下場不會好過,之惡是一場必輸的賭局。無論什麽,她都會輸。那麽她究竟想不想讓陸生贏呢?
這就看白鶴是否有心讓陸生贏了。
白鶴是陸生重要的一枚棋子,做棋子可悲,連棋子都做不成更可悲,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命運就這樣悲慘,要為她人做嫁衣。自己嘔心瀝血的努力,不過是徒勞無功,為她人做了嫁衣罷了!
白鶴心裏有恨,有悲,卻有苦不能言。沒有人理解她,看著自己新換的人為了別人而利用自己,而自己卻不能反駁,隻能任由別人利用。別人是妻子,可自己隻能做一枚棋子。人生最可悲也不過如此。
白鶴回到家中,沒有吃一口飯,放下一切躺在床上,她不想抱怨上天的不公,對她來說,上天已經很仁慈了,自己能過上現在的生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自己又有什麽理由去怪罪上帝的不公呢?
可她還想要更多,沒有人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有多少,從小的願望就是能吃飽穿暖,一頓飯裏有塊肉,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但是人總是不知足的,有了這些,就想要奢求更多,想要更多。
白鶴在想,溫小姐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她也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女兒,自己的資料裏,並沒有溫小姐童年的資料,為什麽會沒有?陸生為什麽會被溫小姐吸引,寧願做出這些傷害家族利益的事情,利用自己,也要為溫小姐鋪路。
白鶴有點羨慕她,羨慕她擁有的一切,生活在安謐的生活環境,幼時父母提供的一切,工作又遇上陸生這樣愛她的人,她的人生未免也太幸福了!
白鶴不是惡毒女二,即便是麵對著溫玉這樣的人,即便是溫玉這樣生活在幸福裏的人,她也沒有動歪心思。她這一路走來,並沒有像其他職場人一樣,踩著別人的肩膀上位,她從深淵深處來,她不像再回深淵深處去,即便再難,她也要堅守本心,絕不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
我想陸生之所以選擇白鶴,也不僅僅是看中白鶴的工作能力吧!畢竟聰明的人很多,有能力的人也很多,陸生這樣才識廣博的人每天接觸這麽多人,很少會為了一個女秘書而去向合作的公司要人,這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如果不是因為私事,那就是白鶴有另一種原因吸引到了陸生。
白鶴並沒有一蹶不振,第二天正常上班,所有人都一樣,大家對於昨天晚上發出來的新聞,都有耳聞,都在談論這件事情,白鶴和陸生一樣,對此事充耳不聞。
即便別人再問,白鶴都裝聾作啞,一句話回絕。
“這關乎陸總以及公司,我不能透漏。”
別人自然也不好多說,但是既然都已經上新聞了,而且陸氏的家長們都在,當中宣布的訂婚應該是不假的,大家都對這位白秘書另眼相看。果然,陸生親自要的人,不是一般人。
但是還有人說,不一定是真,畢竟陸生曾經也在新聞記者麵前宣布戀愛情況,並且聲稱是以結婚為目的的。
有人反駁道:“你沒看新聞陸生怎麽解釋的嗎?那是假的,為了閹人耳目,這次才是真的,是真的訂婚。家長都加過了,還能有假?”
說多了也沒意思,也許隻有等到真正結婚的時候才知道新娘是誰?
別人這麽想這麽說也就算了,但是陸生辦公室裏的人可不這麽想,陸生和白秘書什麽樣子,她們最清楚不過了,從陸生的表現來看,陸生也就隻有一個自己親口承認,並且對待的人,那就是溫玉。
大家都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也不會去故意責怪,刁難白鶴,還是正常的與她交流工作。也許,這對白鶴來說,算是最好的對待了吧!
陸生訂婚,在江東,算是異常大的新聞了,這麽大的事情,各大新聞媒體都會播報,網上到處都是頭版頭條。溫玉有怎麽不知道。
最先打來電話的是徐倩。
溫玉正在看著手機上醒目的幾個大字。“陸氏集團總裁陸生昨夜攜其未婚妻參加家宴,並聲稱已經在準備婚禮事宜,婚禮將在冬日舉行。”
溫玉不知道自己是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情緒,是悲傷,還是氣氛。但是現在,她隻想睡一覺,不想麵對要麵對的人和事。
“溫玉,你看新聞了嗎?你和陸生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昨晚為什麽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還結婚,之前算什麽?你又算什麽?”徐倩在手機的另一端說著,溫玉想到的並不是陸生定婚,而是自己的父母。
既然自己知道了,徐倩知道了,那麽爸媽會不會也已經知道了?
溫玉趕緊和徐倩聊了兩句,然後匆忙下樓趕往爸媽所在的學校去。當文娛終於感到的時候,自己看到的竟然是陸生和自己的爸媽在一起。
溫玉簡直不敢相信,陸生還和自己的父母有說有笑,溫玉此時不敢輕易對陸生怎樣,而是走都陸生麵前,說:“我有事找你,你先出來一下,我不想讓你在我爸媽麵前難看。”
溫玉的臉色極不好看,可以用慘白來形容。
“好,叔叔阿姨,阿玉找我,我先出去一下,一會而回來。”
“不必了,我們說完就離開,不會在這兒耽誤時間。”溫玉說的絕情,背對著身後的陸生,李敏華和溫廣平兩個人見女兒這樣,也沒有說什麽,畢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也不好說什麽,等女兒自己告訴自己吧!
陸生今天是自己親自來的,並沒有帶上張宇,他的車子就停在校園裏。
許事校園裏的大學生們極少見到這樣好的車,路過的人都要看上幾眼才離開,溫玉並沒有約陸生在這裏見麵,而是選擇了校園裏的咖啡廳,現在這個時間點,大家基本都在上課或是在宿舍,很少有人在這裏。對於他們二人來說,正好。
溫玉坐下來,陸生看見溫玉,也做到她的對麵,兩個人好久不說一句話。
“你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溫玉連看都不看陸生一眼,眼睛就隻看著窗外的樹葉,是啊!夏天快過去了,秋天快來了,自己竟不知道,先天過去的這樣快,自己還沒感覺到就已經錯過了。
他的婚禮,好像就在冬日。
“溫玉,事情辦真你想的那樣!”
陸生隻用這樣一句話應付溫玉,溫玉忽地笑了,“是,我也並沒有想過事情會是這樣,這是我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
“溫玉,也許現在你不相信,但是我的心裏始終隻有你一個人。”陸生深情款款的樣子真是搞笑。
溫玉還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陸生,我知道,你生活在這樣的家族裏,肯定是什麽事情都要考慮周到,不可能因為你的一己私欲就可以和家族作鬥爭的,我也知道,自己什麽身份,是我從前異想天開了,想過我們以後可能會結婚,會有幾個孩子。”
溫玉說的時候眼睛裏的淚花不自覺地落下,嘴角還是噙著笑。
笑自己癡心妄想。
“陸生,我們不會在一起了,這輩子都不會,你不會因為我拋下一切,你不夠愛我,你更愛你的權力,你的財勢。而我需要的是一個足夠愛我的人,我們注定不會在一起的,你放過我吧!我不像再糾纏到這場無休止的繆論中了。”
溫玉幾乎是渴求的語氣在和陸生說話,不算是談判,但是渴求中又帶著決絕,不容反對的語氣。
“不可能,你的出現就是個錯誤,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遇見我,這輩子,除非我對你不愛了,不感興趣了,否則,你休想留下我一個逃走。”
陸生的話更決絕。
“可我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想我的父母被戳脊梁骨,好嗎?我已經夠對不起他們了!”溫玉情緒一再失控,她本不想和陸生這樣撕破臉的,但是自己卻沒能控製住。
咖啡廳已經有人看向他們兩個人了。溫玉轉過頭,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現在為今之計,是擺脫陸生,不再和他有聯係,而自己的一再躲避並不能如願,那就讓他自己選擇離開,放棄。
“聽說陸生冬日就要結婚了,恭喜呀!”溫玉要容易剛平複一下心情,就轉過臉來。
“溫玉,我說過,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
“可我聽這句話卻覺得無比惡心,”溫玉是帶著厭惡說這句話的。
“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別人騙我,拋棄我,你告訴我你愛我,你轉頭和別人結婚,你的愛我承擔不起。”溫玉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淡淡的說。
“不敢怎樣,我都不會放棄,我已經和你的父母談過了,他們都表示理解。”陸生並沒有因為溫玉的話而感到生,而他也倫不到他生氣,最生氣的應該是溫玉。
“你騙他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一直都在隱忍,我不說破,並不代表我是給傻子,你想要怎樣對我都可以,但是請你不要對我的父母下手。否則,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可不是兔子。”
溫玉的言語對陸生並不能產生什麽,反而對溫玉來說確是用盡了力氣。
“你不要生氣,我怕你傷了自己。”
“我真看不懂,你究竟是愛我,還是愛你自己?”溫玉突然說這樣一句話。
陸生在溫玉麵前,情話說的不少,就連現在都還在表達自己對溫玉的一顆心。但是卻被溫玉一句話堵住,再也說不出口。
“你更愛的人是你自己,我和你的事業,你從來不會選我,而我也不會選擇你,何必呢?”一層窗戶紙,一旦捅破,將無法收回,無法彌補。
“溫玉,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不用再避諱什麽了,我不會放棄,你好自為之。”陸生說完就起身離開了。隻留下溫玉一個人在咖啡廳,溫玉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但是剛剛看來,她好像又在這場戰役中戰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