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無處話淒涼
張秉南並沒有像從前那樣，若是從前他一定會把她攏進懷裏安慰，畢竟他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待的。寧可也是他的妹妹。
“張秉南，你結婚了，我不會再糾纏你了，溫玉很好，是個好女孩兒！你好好對她。我不會插手你們的事情，同時我也希望你不要來過問我的事情了！”
程真真現在才是開始提自己的條件了。
他知道，張秉南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但是事情到現在了，她也有自己的老婆，不一定就吃自己這一套了。
“張秉南，我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有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出現。你不要毀了我的姻緣！我祝福你和溫玉，同時也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程真真轉換語氣轉換的夠快的，張秉南都沒意識過來。
張秉南走向她，“程真真，可以啊！我以前隻知道你是我身邊的乖乖女，從來沒有見識過你是怎麽為我辦事的，現在倒好了，辦事辦到我頭上了！”
張秉南充滿威脅的語氣，讓程真真身上盡是冷汗，她也不想的，張秉南最討厭別人威脅自己。
但是今天程真真必須要這樣做，她要為自己爭取機會。
“我和阿坤是兩情相悅的，我們又沒有打擾到你們，為什麽不可以？如果真的不可以，你給我一個理由，據我所知，阿坤曾經喜歡溫玉，這件事情你應該也知道的吧！畢竟男人和男人的心思隻有你們男人清楚。”程真真不怕他，這一點他清楚的知道。
“為了一個男人和我作對，值得嗎？”張秉南扭頭轉過去問她。
程真真隻是說：“值得！”
好一個值得，說的大義淩然，毫不畏怯。
“程真真，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人啊！在我麵前裝的嬌滴滴模樣！在別人麵前就是這樣模樣吧！”
程真真沉默不語。
張秉南繼續乘風破浪：“為什麽不說話？無話可說了？”
沒有，隻是覺得現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你在溫玉麵前從來都是裝成一副低三下四模樣。
張秉南隻是微微一笑：“你錯了，在溫玉麵前才是真正的我，我從來都是那樣子的，不過是因為環境因素所以我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這都是被別人逼得罷了！”
程真真轉身看向張秉南，他講真的假的？
原來自己從來都不認識張秉南。
程真真一雙眼，一張蠢蠢欲動的唇，欲言又止。
誰能清楚她心中所想，誰又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到最後得到的卻是張秉南的一句：她從來不了解自己。
十年的時光，都沒能讓程真真認識一個人。
張秉南一雙桃花眼迷幻在夜色中，這是一雙絕情眼啊！他就是黑夜中的一匹狼，一生隻夠愛一個人，絕情又深情。
程真真直覺得全身發冷，瑟瑟發抖，被張秉南的絕情刺激到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眼淚控製不住湧出。隻是她的眼淚太過廉價，即便是汪洋一片也不及溫玉一滴含苞待放。
從前的程真真已經死了，現在她隻想要自己為自己火一把（現在是：鈕祜祿—真真！！！哈哈哈！！！）
程真真狠狠的閉上眼睛，與過去做訣別。
控製好情緒，整理好思緒。
再一張口便又是一個人：“怪我，我不該對自己對你有任何期待的，是我的錯。我今後不會再打擾你和溫玉的生活了！我選擇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和過去做訣別，之前的事情也是我一直想要埋沒的過去，我答應你以後就讓它爛在我腦中。”
“隻為和那個男人有一個不可預期的未來。”他一臉漫不經心，在她麵前踱步。
“張秉南，那是我的未來，不要這麽傷人好嗎？如果這樣真的能使你放過我們的話，那你隨便！”
她緊緊握拳，麵前這個男人傷了她不知多少次，她也不在乎這一兩次了！
張秉南嘴角勾笑，看著麵前的程真真一臉決絕的樣子，這樣子和十年前的她一模一樣。
“當年你也是這樣決絕的找到我的！我也是看在那時你堅定決絕的麵子上給了你機會，當初是你要跟我的，我也多次警告過你，上了我的船，就不要輕易下船！否則後果自負！”
張秉南當年一世猖狂，從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程真真迷上了這個男人，就算是上船一輩子不上岸她也要上。
是她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張秉南最終還是同意了。
“你還記得當年說過的話嗎？你不記得我記得！”
張秉南最是重情重義，溫玉沒想到這麽多年，沒有受到過他的另眼相看，特殊對待，他卻在這一時全都記得。
“我以為你早就忘了，我以為你心中從來沒有過我！”程真真這一滴淚是為了緬懷過去的自己。
“凡是我的兄弟，沒有一個忘記的，我全都牢牢記在這裏。”張秉南看著程真真的眼睛，狠狠的指著自己的胸口，那是心髒的位置啊！
張秉南事到如今不該說這麽多的，她已經這樣決心跟人走了，他無論再怎麽勸阻都不能挽回了。也許放了她大家會好過一點。
隻是張秉南手下的兄弟沒有一個是完好無損退出的。他對待兄弟的好與壞是個極端。
“你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了嗎？”
看她依舊神情不改，張秉南隻有放她上岸。
程真真知道自己的退出意味這什麽。
“我好不容易才遇見一個自己真心實意想過日子的人，他也喜歡我，我是有多大的榮幸啊！能遇見一個能站出來為我撐腰，為我遮風擋雨的人，張秉南，這十年我在你身上花費了好多，從來沒有得到過這些，我好奢望如今有一個人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我不想辜負，就算是付出慘痛的代價我也不想讓他輸。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程真真說這番話時是麵帶笑容的，哭著帶笑。
“張秉南，十年來我從未這樣開心過，你知道他是怎麽跟他母親介紹我的嗎？他說我是他女朋友，是他追求的我，是他對我死纏爛打。可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她母親分明就不相信，可是他還是堅持。”程真真說到這裏已經滿麵都是淚水。
她用手擦一猜臉上的淚，但是一提到阿坤的事情她就會笑得特別開心，張秉南沒有見過的程真真，陷入愛河的程真真。
她曾經對張秉南的愛是卑微的，卑微到骨髓裏的。
“你知道嗎？她的媽媽雖然不喜歡我，但是她也是有家教的，她母親對我也是很好，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有教養的家庭，雖然我曾經對這些不屑一顧，但是現在真的很奢望這些。我對她媽媽真的很感謝，她不喜歡我我也很感謝，就是因為她很有教養，懂得尊重人才會教出這麽優秀的兒子。”
程真真望著張秉南，她知道這是張秉南喜歡的，他本來就出自這樣的家庭，所以對這樣的家庭很是羨慕。
別人不知道，但是程真真卻明白。
“張秉南，我曾經不是很理解你為什麽對溫玉那麽情有獨鍾，願意付出那麽大的代價也要娶她。現在我好像明白了！”
程真真的麵孔就這樣消失在黑夜裏，隻留下聲音。
就像一個講師，她何時考上了大學？
“阿坤母親是個很有教養的人，她分明不喜歡我，但是她也沒有講出來，我也知道我出現的場合不對，但是她還是尊重我，沒有當場和我翻臉，她甚至知道我的家庭背景，知道我時做什麽的！可是她依舊沒有當中揭穿我，甚至還給過我機會讓阿坤從中選擇。我知道這也是她給阿坤的一次機會，同時也是給我的機會。”
張秉南從程真真口中聽到的姑母好像和自己認識的姑母不太一樣。
不過他還是認真聽程真真往下講。
“那又怎樣，姑母是不會當中揭人傷疤的，隻要是哥知識分子，有點兒德行的人都不會做的。”
張秉南這次居然站在姑母的隊列裏，他忘記了當初是誰帶走的程真真嗎？
沒有，這是當時情況不同，她帶走程真真也許是為了程真真好。
“是啊！可是從前我不懂，自以為是，覺得這些自己沒有也挺好，自己過的也很開心，可是現在覺得這樣的媽媽在自己身邊卻這樣彌足珍貴。張秉南，你是否也需要？我記得你曾經就出生在這樣的家庭，看見溫玉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你的目光是瞞不過我的！”
程真真居然敢在張秉南麵前提這樣的事情，張秉南不願意提起過往，因為過往太幸福，反襯的他現在很卑微，很垃圾。
無論掙再多的錢，無論有多少人對你卑躬屈膝，也不會體會到那種滋味，從小得到的東西太過經驗，以至於現在無論擁有多麽美好的東西都覺得不是很好。
反而是溫玉一家平凡的生活讓張秉南很是羨慕。
張秉南真的很感謝溫玉的父母，溫玉帶著張秉南出現在溫玉父母家裏的時候，她們卻沒有多說什麽，心裏明白卻沒有說出來，怕是說出來他們臉上也不好看吧！
但是她們竟然同意自己和溫玉結婚，這種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特別時那樣愛護自己女兒的李敏華。
那樣的丈母娘讓張秉南碰上了。張秉南感謝他們一家人，才有路現在的溫玉和張秉南，才有路現在的美好生活。
程真真繼續說：“她幫我一把，讓我知道了自己在阿坤心目中的地位，阿坤不是一個特別會講話的人，但是他在他母親麵前，居然承認了我是他的女朋友，甚至把我來找他說成了自己請我來的，緩解了我和他母親之間的尷尬氣氛。我就算是再不要臉，在他母親麵前還是要臉的！張秉南，你體會過嗎？那種無助中有人深處一把手來拉你的感覺，這種感覺我甚至現在都還記得。”
程真真講到這裏就兩眼放光，她甚至曾經夢中夢到過多次，那時候沒有一個壞人，全都是好人，她的媽媽也是好人，阿坤也是，溫玉也是。
可是隻有她一個壞人，她就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也要成為她們之中的一員。
張秉南當然懂得這種感覺，當他出現在溫玉家中的時候，當溫玉的父母原諒他和溫玉，並同意溫玉和他結婚的時候，他就在想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通情達理的父母？
開心，愉悅，激動，暗自傷神，最後後悔，懊喪。
這是當時張秉南的感情變化，為什麽？
因為心裏有愧啊！
溫玉什麽都沒有要就和自己結婚了！
而且當時溫玉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剛和陸生分手，又知道了自己身患病情的時候，自己出現了，不是她的救贖，而是另一個深陷囹圄。
他逼迫她與他結婚，張秉南甚至沒有給過溫玉一個戒指，現在還在自己抽屜裏放著，至今溫玉都沒有收。
溫玉沒有收說明了溫玉對自己還沒有完全的接受自己。
當時張秉南最感謝的應該是溫玉的父母了吧！不是溫玉的父母不幹擾並且支持她們之間的事情，她們也不會這麽快。
張秉南和程真真還真是相似，就連見家長的地方，見家長的場景都一模一樣。
還都遇見了這麽寬宏大量的一家人。
“原來被人保護是這樣的感覺啊！”
程真真笑著講，反而讓張秉南覺得有些心酸了！
是他的錯，他隻知道關心他們是否過的好，從來都是物質上，精神上的匱乏他給不了他們，他甚至自己精神都匱乏。
更給不了他們想要的。
看著程真真的模樣，真像一個有爸爸媽媽來接他們的孩子，順便把她也接回家的感覺。
張秉南此時也不知作何感想，看著現在的程真真，和之前的自己真的很像，出奇的像。
張秉南看的這些東西，他早就該斷絕了以往，是程真真惹他又想起了。
該死！
他此刻心中該是猶豫躊躇，還是堅定自己的看法。
然而都沒有，他選擇了把選擇丟給她！
“你若是真的喜歡，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承擔的起你們在一起之後的代價！”張秉南不愧是做生意的。
真的一點虧都不吃。
程真真就知道，以他的性格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即便是放自己一馬，也絕對會要求自己付出同樣的代價。
“你講！”她盯著麵前的人看。
她決定孤注一擲，就此一搏。
但是她哪裏知道張秉南什麽都知道，她的小心思別想逃過張秉南的眼睛。
“拿出來吧！跟我玩這些東西沒意思！”
張秉南背對著她，但是他卻什麽都知道。
所以程真真才留了好幾手。
但是被當麵拆穿的時候還是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