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信口雌黃
“放肆！”太後大早上聽到這種不吉利的話一摔筷子，臉色瞬間就變了，“什麽不好了？誰不好了？哀家還在這好好坐著呢！”
小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話都不敢說。
慕錦顏放下筷子，輕聲道：“皇祖母您別生氣，有什麽事先問清楚再說，這大早上生氣對您身體不好，回頭七皇子該說臣妾沒照顧好皇祖母了，皇祖母看在臣妾的麵子上，可要保重身體！”
一番話下來太後臉色好了不少，沁陽長公主看著慕錦顏的眼色都多了兩分讚賞。
旁邊站在的慕紫意恨得牙癢癢，她是側妃，如今站在這，飯桌都不能上，更別說插話了，要是她能說話，哪裏還輪得到慕錦顏出風頭？
太後壓下火氣，聲音稍稍溫和了一些：“起來吧，說說，什麽事讓你大早上在這叫嚷。”
小太監從地上爬起來，聲音顫抖：“後院的……後院的錦鯉全……全死了……”
說到最後小太監的聲音都快聽不見了。
“什麽！”太後站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作幅度太大的原因，一時間有些頭暈眼花。
太後每年來卿景山禮佛，而不是去皇家寺院，就是因為太後特別喜歡這個寺院裏麵的錦鯉，對這的錦鯉情有獨鍾，如今這錦鯉卻死了？
“母後，您先別著急，我們先去看看，興許是他們看錯了呢？”沁陽長公主低聲安撫著太後。
慕錦顏和眾人也跟著安慰了起來，太後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一些。
“去看看，要是這錦鯉沒事的話，看哀家怎麽處罰你們！”太後這會也顧不上吃飯了，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往後院池塘邊去了。
靠近池塘就看到了圍在池邊的僧侶，再靠近一點就能見到池塘裏麵的景象了。
之前還自由自在遊來遊去的錦鯉全都翻了肚皮，好看的鱗片好像也失去了光澤一般，看起來有些死氣沉沉的。
剛才還在祈禱這池子錦鯉千萬別有事的眾人紛紛沉默下來，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看著太後，就連沁陽長公主都不說話了，隻有慕錦顏皺起了眉頭，伸長了脖子往前看。
這池子錦鯉一夜之間全死了？這怎麽看都有問題啊！這世上了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
太後看著這池子錦鯉變成了這個樣子，手都在顫抖，指著跪在地上的僧侶就是質問：“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是讓你們好生照看嗎？你們就是這樣照看的？”
跪著的僧侶抖得跟篩子一樣，周邊其他僧侶也不好說話，天家貴人發怒，弄不好那就是血流成河，浮屍千裏，哪怕是平日裏說著六根清淨不畏生死的僧侶，這會也是害怕的。
“太……太後娘娘恕罪！這錦鯉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這個樣子了，昨晚還好好的……”
他們也覺得冤枉啊，這會見太後如此生氣，隻想著怎麽才能讓她消火。
太後冷笑：“你們當哀家是傻子嗎？無緣無故，這錦鯉怎麽就死了？定是你們沒有照料好！還在這推脫！”
“貧僧不敢！”
幾個僧侶聽了連連磕頭。
沁陽長公主害怕太後氣著自己身體了，連忙安撫她：“母後別生氣，既然是他們沒照料好，好好罰他們一頓就是了，可不要氣壞了身體。”
太後的火氣並沒有因為沁陽長公主的話就下去，她每年來卿景山，大半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池子錦鯉，如今死了，不隻是以後看不著錦鯉這麽簡單，還因為晦氣！
慕錦顏看完了錦鯉，正想說話，就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僧人跳了出來：“太後娘娘，貧僧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你說。”
“這池子錦鯉平日裏其實養得非常好，太後娘娘要來禮佛看錦鯉，廟裏自然更加用心，如今就這樣無緣無故死了，怕是……怕是……”僧人說著有些猶豫。
慕紫意目光中閃爍著興奮，麵上卻故作平靜：“怕是什麽，你盡管說，這樣磨磨蹭蹭的做什麽？”
這個開口說話的僧人正是之前的淨曇，她當然得讓他把話說下去。
“怕是這一次隨行的人裏麵有被妖孽附體的人，所以才導致這天降災禍，殃及了這池子無辜的錦鯉。”淨曇說著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
“妖……妖孽？”三皇子妃膽子小，一句話就嚇得臉色蒼白。
慕錦顏深知古人迷信的程度，馬上警告淨曇：“在太後麵前，你可不要信口雌黃。”
“是啊，什麽妖孽，來的路上平平安安的，哪來的妖孽？”沁陽長公主臉色難看，她很清楚這話要是傳出去會引來多大的風浪。
來這禮佛本來是為了求個平安，平安沒求到，反倒是出了這種事。
淨曇麵上平靜無波：“太後娘娘，信則有，不信則無，貧僧是出家人，不打誑語，太後娘娘印堂發黑，可見那妖孽附身之人應該就在太後娘娘身邊，不過貧僧道行不夠，倒是看不出它到底在哪。”
說了有妖孽，卻不說具體，這種話反倒是更有可信度。
原本還不怎麽相信的太後麵色也沉重了起來，看著隨行過來的人都帶上了懷疑。淨曇不說還好，這一說她就覺得身上不舒服，好像真的被什麽的命纏上了一樣。
“妖孽？”慕紫意捂著嘴，將目光看向了慕錦顏，“姐姐……該不會是你吧？”
慕錦顏目光冷冷的掃過她，笑道：“慕側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慕錦顏心中冷笑，慕紫意這個局做得還真是好，之前的傳言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慕側妃，這話確實不能亂說。”五皇子妃也幫著慕錦顏說話。
慕紫意有些委屈的絞著手帕：“太後娘娘，臣妾沒有亂說，您不知道，帝都早有傳聞說姐姐是妖孽附體。”
太後看了一眼慕錦顏，最終看向了慕紫意：“這又是怎的回事？說來聽聽。”
“這……”慕紫意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慕錦顏，猶猶豫豫的說道，“帝都都說，姐姐之前死而複活就是妖孽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