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是許家人?
張總的正朝許千歌伸過去的手,被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給攔住,旋即,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後踉蹌去。
“又他媽是……誰。”最後一個音節被嚇得根本發不出來。
張總惶恐地看向站定在身前的男人,怎麽又是陸湛!
這女人到底什麽身份,能讓陸湛一而再再而三地替她出頭?
許千歌驚魂未定地撫了撫心口,抬眸,恰好對上了陸湛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不自覺地別開了眼神。
這邊的動靜鬧得有點大,已經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不認識我?”陸湛倏地緊眯雙眸,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張總,神色之中盡是怒意。
這是第三次了。
“怎麽可能不認識陸律師呢……”張總心有些虛,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礙於麵子,一咕嚕爬了起來,“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千歌之前是君合的人,我們在這裏碰上了的寒暄幾句罷了。”
“狗屁寒暄!”許千歌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早就忍了許久,一腔怒火沒處發泄,“我們之間熟到需要寒暄?”
張總汗涔涔,沒想到她是一點麵子也不給,低著頭,又怒又羞,卻因陸湛在場,一句話也不敢說。
陸湛饒有興趣地看著許千歌霸氣回懟的樣子,直到場麵凝至冰點,他才將人攬到身旁護住,動作溫柔,語氣卻冰冷至極:“第三次動我的人,這筆賬,你想怎麽算?”
此言一出,周圍嘩然一片。
這話……不就是擺明了告訴眾人,這小土包子跟陸湛不是一般的關係!
整個律政圈誰不知道陸par這些年做到頂尖律師,身邊從未出現過半個女人,就連出席各大場所,帶的也是個男助。
“我還以為陸律師是個gay呢……”
“這女的究竟是誰啊?以前從來沒見過呀。”
“看來陸律師的眼光不怎麽樣嘛,看上了這麽個土包子,瞧瞧,她肩上挎的那是什麽包呀,跟個裝尿素的麻袋似的。”
討論聲絡繹不絕,不少女人因眼紅,還嘀咕許千歌是靠某些髒手段上位的。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細柔的女聲:“那是國外頂奢品牌旗下的新款,全球限量一百個,還得配貨才能拿到。”
眾人議論的聲音戛然而止,紛紛回頭。
這才認出來這是今天舉辦這場學術宴會的舉辦者——業界極有威望的律師葉白的女兒,葉欣然。
一旁的張總,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連忙灰溜溜地逃走,一刻也不敢多留。
葉欣然算是雲城小有名氣的名媛,父親是知名的刑辯律師,她則子承父業,父女聯手,接連拿下了不少案子,算是雲城的一段傳奇了。
幾個女人詫異地再次看向許千歌肩上的包,眼神頓時不一樣了,麵麵相覷,猜測她到底是什麽身份。
“等等,這麽看的話,她穿的那一套衣服logo怎麽那麽眼熟……哦!是出自著名設計師江芸之手,這位設計師可是豪門貴族的禦用!”
“這麽普通的……”
話還沒說完,她們越發覺得這一套服設其實並不普通。
素淨的白色連衣裙,看似平平無奇,實則走線、縫合都在意料之外,緊貼腰身,外加一件小開衫,整個顯得寬鬆慵懶,又有意外的起伏感。
根本不需要其他的點綴,足以驚豔旁人。
大家見慣了明豔張揚的美,而對這種低調奢華類型的一無所知。
許千歌對處於話題的中心早就習慣了,但陸湛卻不然,側眸意味深長地打量了她一番,頗有打趣意味地開口:“看來你很適應這種場合。”
許千歌牽強地笑:“跟陸par您,當然要學會臨危不亂。”
陸湛笑了一聲,還想說什麽時,葉律師過來了,見人都堆在這邊,疑惑地問道:“欣然,這裏發生什麽了?”
“一點小意外。”陸湛隨口解釋了一句。
他的一句隨口,在葉欣然眼裏可完全不一樣,她抿了抿唇,羞澀地撥弄自己的耳發。
“呀,陸律師,我剛才還在找你呢!許久不見,正好,我們今天好好敘敘舊!”葉白一看見陸湛,眼睛裏抑製不住的光。
陸湛盛情難卻,應了下來。
剛想把許千歌拉到身旁,葉欣然卻先他一步,巧笑倩兮道:“陸湛哥,父親天天念叨你,今天你們好好聊聊,你的小助理就交給我,放心吧。”
陸湛不露聲色地看向許千歌,片刻,淡聲回:“好。”
看熱鬧的人也順勢都散開了,場內燈光交錯,酒杯碰撞,一場關於律政界的交際,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待續陸湛隨著葉白離開了兩人的視線,葉欣然的笑容才終於冷了下來,目的性極強地看向許千歌:“你是陸湛哥新招的助理嗎?之前沒見過你。”
“是,剛來不久。”許千歌抬額,回答。
葉欣然腔調怪異地“哦”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說:“陸湛哥之前帶的都是男助理,這次帶你出席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許千歌輕微蹙眉,總覺得她話裏有話。
聽聞過葉欣然的子承父業的傳奇事件,且方才又替她解圍,所以對她的印象並不差,如今看來,是否是在做戲也未可知。
大堂內偶爾傳來一些學術上的晦澀話語,以及女人的嬌笑聲。
許千歌打了個哈欠,不願與她繼續交涉:“葉小姐,要不你去問問他,為什麽帶我來。”
“不必了,陸湛哥向來關心下屬,你叫什麽?”葉欣然儼然一副湛藍老板娘的模樣,全然沒了方才的溫柔可人。
“許千歌。”
許?
葉欣然心下一驚,轉念又覺得不太可能。
許家那位可是妥妥的掌上明珠,雖極少露麵,但也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裏,更何況,還是作為湛藍的一個打雜小助理。
葉欣然鬆了一口氣,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道:“對了,這個包……”
“包是租的,葉小姐有需要?”許千歌微笑,眼底的不耐被她掩蓋的極好。
雖然很煩,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許千歌:笑著活下去。
“……”
許千歌笑意未減,卻生疏至極:“葉小姐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不奉陪了。”
見她轉身要走,葉欣然胸有成竹的開了口,語氣透著譏諷與不屑:“我和陸湛哥就快要訂婚了。”
“所以,還煩請許小姐,離我的男人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