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險崖
“別過去！！快回來啊！！”
遠處傳來熟悉的叫聲，大家都知道是誰發出的聲音。
“看嘛，大家都還是接納你的啊。”依照表姐自己的計劃，還以為是計劃提前成功了呢。
“誒？艾雪？”計劃通行？大家都很開心呢。
“艾雪你終於認錯了嗎？哈。”
“艾雪醬你這樣就好了嘛…誒？你怎麽一身的髒泥？”
“別說了！快離開那裏！！！”
“…？”
“哢嚓。”
這裏之所以沒有人開發的原因，大概就是這一邊吧。
若從下方望去，像極一個懸崖。
而下方的那地方，因為被懸崖的崩塌砸過無數次，也沒有任何人住在那。
『危險禁地，禁止入內。』
“在那裏，會死的啊！！”
“！”
『這已經是最後一個漏鬥了哦。』
“哢嚓！”
剛剛子嵐是坐在懸崖邊的呢，好像因為雜草太多，沒有人發現呢。
大家還正想著回去，正想著繼續表姐白琪塔的計劃。
可是，一切來的真是太突然了。
白琪塔還在抱著英子嵐。
大家還在為英子嵐的回轉而高興。
剛剛還以為會有回心轉意的艾雪來安慰子嵐了呢。
怎麽會呢。
一切都破壞了。
“啊…啊。”
就英子嵐站著的位置，懸崖一角。
碎裂。
“不要！！！”
艾雪的救贖呢…？
“為什麽，連救贖都不允許。”
她眼睛裏的時間變得很慢。
完全但是，她卻依然改變不了命運嗎？
她是這樣想的。
“就算是付出我這條生命也要讓她活下去啊…”
崩塌。
她的身體與我們的地平線形成的角度越來越大。
“不…不要啊！！”
突如其來的崩壞，表姐的身體也沒有能夠平衡。
驚慌會讓人亂手亂腳。
手鬆一秒帶來後果呢。
雖然還是能雙臂能抓到雙臂。
“與其…在這裏旁觀…為什麽還不幫忙！！”掙紮著發出的聲音，雖小卻給出強大的力量。
泥窪的摩擦力不大。
以這個趨勢，跟表姐白琪塔，很快將會一起被英子嵐拉下去。
就表姐那纖弱的雙臂，怎麽承受的起一個人的重量。
即使那是柔道得全市第二的表姐。
“嘩。”因為是表姐自己在發力，所以自己明白她自身的困境。她再不放開一隻手來抓住地麵或者地麵上的雜草，她就會立即摔下去。
“哇呀！”被甩掉一隻手的英子嵐也是處於非常慌張的狀態，閉著眼睛，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別慌！我一定會救你上去的。”
若從下方望去，會看到一個慌張的女生，與一隻正在抓著那女生不放的手臂。
“哢…”
似乎不止是一處有崩壞了。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真的極短。
艾雪才剛剛跑到過來，已經發生了那麽多嚴重的事情。
“這邊也要…？！”
這個時候也無法不出手了吧。
“大家一起幫忙啊！”我一邊說著，一邊抱住表姐的腰部。
第一次抱女生居然是這種方式呢。
抱著的地方大概是絕對不允許碰到的地方。
但現在也顧不了多少了。
“哢！”
表姐上半身包括她右手抓著雜草的泥土，同樣的破碎，散成泥沙，飄散在空中。
無法看見，正如這時的她們一樣。
“哢嘣。”
徹底碎裂了。
就是表姐剛剛站著的地方。
懸崖一步一步向我腳邊靠近。
這種感受從未有過，全身都在不停顫抖，不能停息的懼顫。
雙手環著表姐胸下的位置。
我半蹲在地上，表姐隻有一半身體在路上，而子嵐完全地懸在半空中。
“嗚哇哇哇哇！！”突然下降的一截距離，讓在半空中的英子嵐懼怕無比，不停甩動著。
“不要動啊！”即使表姐雙手都抓著子嵐的手，但是總感覺會滑掉。
極力的把腳的力量壓在地上，為了有更強大的平衡力來支撐兩個人的重量。
「求你了，不要掉下去！」
好像有誰跟我說一樣的話。
但是無論怎麽樣也改變不了我體育機能弱的事實。
“刷。”
雙胯邊多了一雙手。
那雙手充滿了力量。
“我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兩個人的異口同聲。火車般堅強的力量。
這樣被抱著…很容易…
暴露身份啊！！
但是，現在也沒有這個時間想這個了啊。
地上三人，空中兩人。
沒錯。救人才是主要吧？
但是好像怎麽數都隻有五個人啊。
“還有…一個人呢？”
“…不…知道！”
大家都是咬緊牙關賣力，沒有心情關注人數多少，更沒多餘的力氣說話了。
腦袋一片空白，一心想著抓住不放手。大概其他人都是這樣想的吧。
但這個時候…艾雪呢？
“晃…”
五個人連起的線段，終於在長久的晃動以後停止了。
“好，就這樣…上麵的人保持慢慢向上提力！”
“咿…啊！”
一聲過後，陸上三人都一起用力向後拉。
拉起的效果卻不怎麽明顯，卻又導致晃動了起來。
再這樣又停止晃動再繼續拉的話會很廢時間啊。
“不用…不用怕費時間…！”
這是什麽聲音。
從懸崖下傳來。
好像破裂般的聲音。
那是那個可愛的表姐發出的聲音嗎？
不可能，她的聲帶才不會這麽粗糙…
但是這樣的重量的前後拉扯，她那纖細的手臂，該怎麽承受。
“啪噠。”
骨頭的響聲不停作響。
最後還是不能承受到晃動完畢了。
“哢嘣！”
那聲音非常淒慘，代表著一個手臂暫時不能使用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苦鳴崖邊幽蕩。
撕心痛心的聲音。
右臂脫臼，無法用一點力氣。
“啊啊！”被鬆掉一隻手的英子嵐感到非常慌張，搖晃的更加厲害。
那來自多處的劇痛是如何承受的？
讓人也不忍心看。
神明大人大概也不忍心看。
那場麵，一定讓人痛苦與煩惱吧？
但是，神明大人不能哭。
他怕下雨，把泥濘的地麵弄的更滑了。
『加油啊。』
“給…給我上來啊！！”
“啊啊啊用力啊！”
“唔…咳…”
這個緊張的時刻，為什麽艾雪會不在呢。
緊閉眼睛，緊繃手臂。
大家都想救她們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在叫什麽。”
男聲？
怎麽回事？
“讓我來。”說話的那個男生的身體做出跟表姐白琪塔一樣的動作，卻沒有一點慌張的感覺，一隻手伸出去抓緊英子嵐的另一隻沒有人抓的手臂，另一隻握緊肮髒泥土下的石頭來保持平衡。
“白琪塔。”
“…你認識我？”
“嗯，認識你。合作拉起她上來吧。”
“哦…嗯。”
兩人的對話似乎是有一點奇怪的味道，但是沒有人在意了。
“哈！”
驚人的快速，林木菲就一下子把英子嵐從半空中挑上來。
“！”
終於脫離危險，終於給眾人帶來安心感。
“得…得救了！”
“嗯。”
強大與長久的拉扯下，英子嵐的雙手早已脫臼，甚至手上出現不少紅紅黑黑的傷口與毛細血管被拉扯撕破的少量血跡。
平時看到是多麽的疼，就看著就疼了。
大概現在管不了傷口吧。
畢竟從那種地方摔下去，一直懸浮半空，不斷的驚嚇，脫離後的安心感與恐懼的釋放，一下子伴隨淚水湧出。
“哇…哇…”
表姐身上也遍體鱗傷，但卻奇怪的堅忍，咬著牙什麽都不說。
“不過…得救就真是太好了。”
“嗯。”
“嘩”的一下，把坐在地上的英子嵐抱了起來，像極王子抱公主。
“快走，傷口要處理呢。”果然是男孩子，力氣真大。
“喂…你是怎麽過來的，你怎麽知道這裏出事了？”
“我說你這個叫穆雪凝吧？你這個女生怎麽這麽喜歡知道我的事。”林木非一邊走著一邊抱著英子嵐，一邊說道：“大概是你們室的其中一個女生說的，突然衝進來差點把我嚇到，一身髒泥，我還叫她擦幹淨，她卻連忙喊著讓我去幫忙，我是肯定會來幫忙啦…她居然向我下跪，拜托著我去幫忙。”
“她…是叫艾雪嗎？”
“好像是。忘了。反正你們女生就是煩人，搞這麽多飛機，煩死了。”
“那她現在在哪裏？”
“她似乎累癱了，我連忙送她回去宿舍房間就趕來了。”
“…”
就是說能得救還是全靠艾雪的求援呢。
大概十點多，我們一群人慢吞吞地回到宿舍。
“艾雪！睡覺！現在是睡覺時間！”
“不要，讓我出去！”
“你出去幹什麽？！”
“英子嵐她們出事了！”
從樓下就看見了艾雪與教官的爭吵。
“喂~！我們沒事啦！”林姍姍往上吼道。
聽到聲音後，艾雪第一反應便是推開教官不管一切衝下來。
那急促的“踏踏踏”的腳步聲，便可以看出她的內心多麽焦急。
很快從樓梯口出現艾雪的身影。
“子嵐！！”的喊道衝了出來。
一下子的抱住了英子嵐，一邊哭一邊喊。
“我已經沒事啦…”
“嗚哇…嗚哇對不起嗚哇。”
“對不起什麽呢…不是你的錯啊。”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說這麽狠的話，我真的不應該…害你去到那種地方…”
“最後不都是全靠你我得救了嗎？”
…
“你這家夥，說出來了？！”
“你有讓我別說嗎？自己的光榮事跡被知道不是好事嗎？不過賣力的是我呢。”
“對不起子嵐…我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謝謝你啊，艾雪。”
“誒？”
“謝謝你會發現這個地方有危險而來援助我們，謝謝你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去求援，怎麽說能得救不都是因為你嗎？”
“…這是…我應做的啊…”
“所以說…”
『謝謝你了。』
這樣平淡正常的一句話，竟然會響亮的回蕩。
為什麽呢……
如同神明大人一般.……
帶來的救贖與安慰，遮掩內心的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