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7讓我看他踢球？
當天的體育課，李凱被拉去看班裏的足球賽。在這場年級練習賽上，李凱一眼就看到了一身藍白運動衫的顏君儒。
人群中，他白得很顯眼，個子也比周圍人高出不少。球場上的他轉身靈活，移動也迅速，不一會就帶球突破到對方半場，猶如雷霆閃電般，射門得分！
“哇！好厲害！”李凱雖然看不懂技術，但還是被這一幕帥到了！
“顏君儒是前鋒！踢得是不錯！但還是不如我們家傑傑！看！他在那裏！”倪菲兒雙手合十，一臉花癡樣。
“傑傑？請你不要叫得那麽惡心好不好？”江濤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擠到倪菲兒和李凱中間。
“你怎麽沒上去踢？”李凱有些疑惑地問。
“這個運動不適合我。”江濤搔頭傻笑。
“水平臭被趕下來的吧！真丟人！”倪菲兒真是抓住一切機會挖苦他。
“瞎說！我是給其他人表現的機會！”看樣子江濤要死撐到底。
這鬥嘴的間隙，顏君儒走到了靠近他們的邊場，目光掃向李凱。
——他在看我嗎？
李凱莫名攥緊了拳頭。
“小儒！加油！”江濤突然雀躍地朝他大喊。
——他笑了！他是朝我笑了嗎？
李凱望著顏君儒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突然覺得全世界都亮了起來。
“剛才那一球真不錯！”江濤揮手示意，扔了瓶礦泉水給他。顏君儒微笑走近，臉上的汗水好似閃閃發光。
“是球傳的好。”他接過水，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李凱，沒有再說什麽。
不知為何，這次李凱刻意躲避了他的目光。直到他轉身離開，才偷偷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心髒控製不住地狂跳起來。
“剛才你怎麽不給他加加油？說不定他是看見你才走過來的！”倪菲兒後知後覺地埋怨起來。
“是江濤叫他的。”李凱的目光追隨他的背影，心還在狂跳不止。
“顏君儒！你好厲害呀！剛才一球太棒了……”
不遠處傳來朱茜誇張的聲音，倪菲兒立即露出極度嫌惡的表情。“那死女人怎麽陰魂不散的？”
“你說朱茜啊？沒辦法！她就像牛皮糖似的整天貼著小儒，甩都甩不掉！可討厭了！……”江濤也露出嫌棄的表情。
“你們兩，還真是神同步！”李凱回神看身邊兩個活寶，不由忍俊不禁。
“誰要跟他同步！”倪菲兒冷哼了江濤一聲，轉頭看到孫傑上場，瞬間變臉花癡樣。
“你看！八婆又犯病了！”江濤一臉放棄治療的表情。
“對了江濤，你和孫傑熟嗎？我感覺他人還不錯！就是話太少。”李凱開始替倪菲兒打聽起孫傑。
“孫傑？不熟。那個悶葫蘆朋友不多的。你找他有事？”江濤有些意外。
“沒什麽。就問問！那你有他電話嗎？”李凱想到晚上還要給孫傑打電話，卻還沒有他的號碼，隨口就問了一下江濤。
“……沒有。”江濤愣了一下。
“那我待會直接問他要吧。”李凱直率地說道。
“是班委會的事情嗎？”江濤打聽。
“嗯……也不全是吧。”李凱想到晚上要代倪菲兒表白的事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這笑得好詭異呀！”江濤被她笑得頭皮發麻。
“總之找他有重要的事。”李凱神秘一笑，沒有說下去。
“你們別聊了！比賽又開始了！趕緊看比賽！”倪菲兒打斷了他們。
“哦！加油！加油！……”
眾人為自己班搖旗呐喊，李凱也跟著喊，目光緊緊跟隨場上的顏君儒。
但這後半場，顏君儒的表現很不好。他似乎總是走神，還不時往場下看什麽。好幾次射門機會都白白錯過，最終輸了比賽。
“顏君儒他今天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那狀態也太差了！怎麽回事！還拖累我們家傑傑！他下半場心不在焉的，一直往哪裏看呢？難不成今天電視台來了？還是有足協星探來了？他緊張啊？……”散場後，倪菲兒絮絮叨叨，抱怨個不停。
“我也覺得，他下半場的確沒帶腦子……”江濤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李凱，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吧！遜斃了！……”
倪菲兒還要繼續吐槽，卻被江濤一把捂住嘴巴。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大概有些怯場，怯場！”江濤看著李凱努力辯解。
倪菲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對李凱補充道，“對！我看過他比賽！以前不這樣！今天一定是身體不適！對！身體不適！發揮失常！”
“你們幹嘛？我又不是教練，給我解釋這麽多做什麽？我還有事，你們先回去吧！”李凱不明白這兩貨在幹什麽，偶然間看到孫傑，就急匆匆趕著要電話去了。
“孫傑！你等一下！能不能把你電話給我？晚上找你有事！”李凱快步追上樓梯口的孫傑，開門見山地說道。
“什麽事？”孫傑一臉懵。
“啊！……班委會的事情！”李凱注意到人來人往，無奈撒了個小謊。
“哦。我剛才踢球沒帶手機，你記一下……”
孫傑剛要報號碼，李凱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直接輸吧！”
“好！”
於是這兩人就站在樓梯口低頭弄起手機來。
“請讓一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李凱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抬起頭，果然是顏君儒抱著足球從她身邊走過。這麽近的距離，李凱隻到他的肩頭。經過的時候，他似乎低頭看了她一眼，但也隻是一眼而已，而後就如同陌生人一般離開……
“輸好了。”孫傑的聲音打斷李凱的思緒。
“哦，好的。晚上聯係！”李凱抱著手機急匆匆上樓，似乎是想追上顏君儒——可是追上他又如何呢？李凱不知不覺又停下腳步。
“李凱快點！要上課了！想什麽呢？”宋婷婷冷冰冰地說了一句，從李凱身邊走過。
“哦！”李凱打了個激靈，跑入教室。
剛到門口，李凱一眼看見倪菲兒就打了個成功的手勢。“孫傑的電話要到了！”
“哦。好。”倪菲兒卻是一臉便秘色？
“你怎麽了？”李凱走近，才發現顏君儒此刻正站在她的側麵！
——錯覺？怎麽感覺有股莫名的壓迫感？
李凱莫名心虛地抬頭看了顏君儒一眼，他的臉煞白煞白的？看來真的是身體不舒服？
顏君儒也低頭看了她一眼，但什麽也沒說，就徑直走回自己的座位了。
“他……怎麽在這？而且心情似乎不太好……”李凱有些忐忑地問。
“他……好像是來邀請你看五天後和B校的友誼賽。”江濤笑得極其勉強。
“讓我看他踢球嗎？”李凱的心小鹿亂撞起來。“可他剛才什麽也沒說啊？”
“是啊……”江濤捂臉。
“什麽意思？”李凱不懂。
——那是又不想讓我看了？有什麽了不起的！我本來就不喜歡看球！不稀罕！
“別管了！他許是害羞了！到時候一起看球唄！”倪菲兒接棒，直接扼殺了李凱的十萬個為什麽。
“學校友誼賽嗎？原來他還是校隊的呀！”李凱迷迷糊糊轉頭，卻見朱茜正趴在顏君儒桌上發嗲，頓時無名火上竄，腦門充血。“反正看他比賽的人多的是！少我一個也無所謂！那天我有事，就不奉陪了！”
“等等……”倪菲兒還想說什麽，但李凱直接離開座位，走上了講台。
“各位同學，下節自習課老師要求各位完成一張數學期中複習卷。孫傑，麻煩你去辦公室拿一下卷子。這場測驗，老師有事，讓我和孫傑監考。”李凱剛說完，底下就炸開了鍋。
“你們兩監考？那不是免考？好幸福呀！”
……
“下午活動課上我們會去老師的辦公室考試。考試時不許交頭接耳！偷看、討論的同學我都會把名字都記下來交給老師！……”李凱一頓嚴厲的發言後，孫傑拿來了考卷。
“安靜！準備考試！”李凱大喝一聲，把大家嚇了一跳。
“聲音那麽大做什麽？想嚇死人啊！”朱茜嘀咕起來。
“考試不許說話！不然按作弊論處！”李凱盯著朱茜的眼睛威脅道。
“今天吃火藥了？”朱茜不服，繼續嘀咕。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對我有意見沒問題！請現在就去辦公室找老師提！否則不要在下麵嗶嗶！OK？”李凱冷冷俯視朱茜，霸氣側漏。
“凱凱好帥！”倪菲兒忍不住偷偷拍手。
朱茜白了倪菲兒一眼，乖乖閉嘴。
教室裏一片靜寂。
……
考試的時候，李凱讓孫傑坐在講台前，自己坐在最後麵。那個位置，離顏君儒很近。她忍不住看他的背影，很久很久。
——如果他知道我這麽看他，他的後腦勺會不會發燙呢？
李凱想著，臉微微發燙，心也砰砰亂跳起來。
“李凱，江濤好像不太舒服。你在講台前坐一會，我扶他去看一下醫生。”孫傑突然走近她說了一句，回頭帶江濤離開。
李凱應了一聲，趕緊用雙手捧住臉頰給自己降溫。
然而她沒注意到：就在自己從顏君儒身邊走過的時候，顏君儒也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皺起了眉頭。
——她的臉，為什麽這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