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38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真沒有！我真的不太會下五子棋！”吳子泊被李凱懟得有些著急。
“哎呀！下棋不就是打發時間嘛！開心就好！你們這麽較真做什麽？去去去！妖怪！換你做大餐了！”上官瑤見狀趕走了吳子泊，親呢地坐到李凱身邊，“凱凱！你還沒看我的小狗呢！咱們去陽台看狗吧！”
“對哦！你的狗呢？”李凱轉移視線，望向陽台方向。
“妖怪說你怕狗，不許我放出來。現在小乖乖在窩裏呢。走！帶你去看！”上官瑤說著拉李凱去看。
“他怎麽知道我怕狗？”李凱意外。
“妖怪說你小時候被樓下的小狗嚇過，所以一直怕狗。是不是真的？”上官瑤拉開陽台門，就看到地上粉色的豪華狗屋了。
“嗯。小時候我們家住公房，就是要爬樓梯那種。那時候一樓的人家養了一隻白色的長毛狗，很凶！隻要見著我就狂吠！有時人到二樓它就發現我！叫個不停了！等我經過就更不得了了，一直跟著我，往我身上撲！可嚇人了！那會我隻要聽到它的聲音，就害怕地不敢靠近了！每次都要跟著別人才敢快速跑過他家門口的！”李凱跟在上官瑤身後，述說著噩夢般的往事，回憶起自己躲在程晶背後回家的場景。
那時候他和程晶就是鄰居，小學也是同一所學校，所以放學的時候兩人經常一起回家。而程晶，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她的“驅狗大使”。
“去！”那時候，小程晶總是走在李凱的前麵。隻要看見有狗靠近，就會朝它大喝一聲，有時外加用力跺腳的動作，趕走惡犬。而李凱則怯生生地躲在他的身後，待狗跑走了才敢迅速跑上樓梯……
“是嗎？聽說狗狗朝你叫，是喜歡你的意思呢！看把你嚇得！”上官瑤沒有注意到李凱的一時走神，在狗屋前蹲下，打開門，抱出一隻雪白雪白的博美寶寶，拉著它的小爪子朝李凱招手。“看看我們家小白可愛不？”
“她叫小白？好小好漂亮呀！”李凱麵對瑤瑤懷裏一團雪球似的狗寶寶頓生憐愛。
“汪汪汪汪！”小白卻似乎沒有睡醒，脾氣不好地衝李凱叫了起來。
“哇！”李凱不禁後退兩步。
“哈哈哈！這麽小的狗竟然也怕呀！行了行了！我把它放窩裏繼續睡覺吧！不為難你了！”上官瑤被李凱的慫樣逗笑了，將狗寶寶輕輕放回窩裏，輕撫幾下關上門，狗寶寶又開始睡覺了。
“它還小，需要多睡覺。反正你也不敢抱它，我們去房裏玩吧。”上官瑤拉李凱離開陽台，回到客廳。
“我們來玩什麽呢？不然，玩體感遊戲？還能健個身！”上官瑤提議。
“好呀。”李凱同意。
而後，兩人興致勃勃地對著大電視打了會網球（體感遊戲），又開了一會賽車（體感遊戲），不知不覺就到了飯點。
“吃飯了！”吳子泊擺好菜，像個賢惠的小媳婦似得安靜地坐到飯桌前。
“OK！來了！”上官瑤和李凱其實早就被飯菜的香味吸引，隻待妖怪一聲令下，都飛速到位，準備開動。
“哇！你不會偷偷叫了外賣吧？這麽多菜都是你剛才弄的？”李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紅燒肉燉鮑魚，清蒸鱸魚，爆炒蟶子，油燜茄子，上湯娃娃菜，還有山藥排骨湯！這麽多菜看起來都色香味俱全，簡直可以開飯館了吧？
“隨便做的，你嚐嚐好不好吃。”吳子泊害羞低頭。
“誒！那個鱸魚是我洗的，紅燒肉也是我切的！還有那個排骨湯是我做的！妖怪你可別搶我功勞！”上官瑤迫不及待地給李凱盛了一碗湯，又夾了一塊紅燒肉，一臉期待地看著李凱，等待表揚。
李凱在兩人的圍觀下小心翼翼地嚐了口肉，又喝了一口湯，豎起大拇指讚歎，“你們都好厲害！超級好吃！Perfect！”
“那是！我們的技術杠杠的！”上官瑤接受了表揚，才放下心來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來，“這個好吃！蟶子！特別大特別鮮！還有這個魚，可新鮮了，你也嚐嚐……”
“你們這手藝，以後的另一半可享福了！”李凱一邊吃一邊瞎侃起來。
“那是！都說拴住一個人，首先要拴住他的胃嘛！”上官瑤夾了一塊魚到李凱碗裏，“這魚怎麽樣？”
“好吃。”李凱讚不絕口。
“燒魚的人更不錯呢！要不要直接把他領回家？”上官瑤打趣的瞥了一眼吳子泊。
“我倒是想呀！這手藝可比我媽做得好吃多了好不好！讓我天天供著都行啊！但那可是大神！把大神當大廚用，也太暴殄天物了！再說，我哪配！”李凱大口吃菜，大口喝湯，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
“配！怎麽不配？說不定人家願意呢？反正他在家也就一個人，還不如去你家當廚子呢！”上官瑤越說越離譜了，吳子泊竟然也不吭聲。
“瑤瑤你別亂說！當著麵這麽欺負他，不好吧！”李凱聽著有些不舒服，湊到上官瑤耳邊低語。
“欺負他？哪有啊！要是能把他推銷出去，他謝我還來不及呢！是不是？妖怪？”上官瑤戲謔地朝吳子泊一個勁眨眼。
“啊？”李凱不知如何回答，有些尷尬地看吳子泊。
——不是這麽慘的吧？天天一個人麽？
“沒關係。我們開玩笑習慣了。我的確總是一個人。”吳子泊淡淡地笑。
“一個人，會不會很孤單？”李凱不由自主地問。
“小時候生病的時候會有一點，但現在不會了。習慣就好。”吳子泊依舊淡淡地笑。但李凱的心莫名刺痛了一下。
李凱的家境一般，小時候也曾羨慕過有錢人家的小孩。她羨慕過他們的高檔玩具，羨慕過他們的漂亮零食，還羨慕過他們可以出國旅遊等等。但都隻是一時，過去就忘了。因為她的內心是富裕的——家庭和睦，父母在旁，就是小孩子心裏最幸福的世界。無論生病受傷，還是受了委屈，隻要父母陪到她的身旁，一切都會很快好起來。其他的，其實也沒有那麽重要。家庭的包容和庇護，讓她勇敢、開朗，有信心麵對一切困難。
然而就是這麽簡單又理所應當的陪伴，吳子泊竟然都沒有嗎？
李凱試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害怕、生病的時候，父母不在身邊，孤零零一個人……那也太可憐了！竟然還能變成習慣？原來有錢人的小孩也不能樣樣如意，他們也有自己的悲哀啊！
這一刻，李凱一點也不羨慕有錢人家的小孩了。她覺得自己家平平淡淡的，雖然錢少些，但父母不會那麽忙，也有時間陪她嘮叨嘮叨，還是挺好的。
“能者多勞嘛！你父母都是大人物，一定在做非常重要的事情。”李凱嚐試安慰。
“大概吧。工作，總是比我要重要許多。”吳子泊的眸子裏沒有了光。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凱覺得自己好像搞砸了，趕緊補救，“那個！你獨立能力這麽強！啥都會！真是太厲害了！大神你就沒有啥事不會嗎？”
“嗯？”吳子泊被李凱問得愣了一會，默默低下了頭，“我哪有那麽厲害……如果真那麽好，又怎麽會總是一個人呢……”
——這是又戳到痛處了？
李凱一陣頭大，突然覺著這大神怎麽越接觸越覺得憋屈呢？終於忍不住吐槽起來：“你父母忙，不理你，是他們的問題！和你沒有關係的！你那麽優秀！幾乎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了好不好？這樣都不滿意，是要上天嗎？大神，你要自信一點！想要什麽就說呀！父母沒有空，還有我們呀！同學和朋友也可以陪你對不對？而且我們同齡，應該彼此更懂一些吧！孤單的時候，打電話聊聊，鬱悶的時候，約出來打打球，青春正當精彩嘛！……”
李凱劈裏啪啦一頓說完，當時是爽了，但說完後立馬後悔了——暈！我這是在以啥立場教育別人呢？瞎說什麽呢？……再看看吳子泊的表情，被她說得都呆住了？——叫大神自信點！我是不是腦子進水，抽風呀！……
看李凱的臉一陣紅一陣綠的，上官瑤及時救場，“哎呀！凱凱你說得對！妖怪你要自信點，人生就該活得像凱凱這樣陽光灑脫嘛！”
“那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好一會，吳子泊抬眼看李凱，卻是說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啊？……當然可以了。都是同學嘛！”李凱眨巴著眼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