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路過西安和華陽古鎮

  春光乍泄，奕軻看到藍婧左肩上，紋了一朵牽牛花，凡雨曾叫它朝顏。


  奕軻：“你右肩怎麽會有一朵朝顏？”


  藍婧沒有像普通人那樣問朝顏是什麽，也沒說那是牽牛花，沒有裝出懂或不懂的樣子，隻是說：“我會回答你的，但不是現在。”


  藍婧說著出車門去搬桌椅板凳，看架勢，是想啟程了。


  奕軻趕緊下去幫她。


  兩人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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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婧想起他們的第一站：西安，十三朝古都。


  藍婧記起來，凡雨曾在西安的回民街的一個轉經輪旁，許下了一個願望，後來實現了。


  為什麽，不再許個，跟奕軻有關的願望呢？這樣也不會分離15年，各自成家生子。


  凡雨來西安的年紀，是21歲，囊中羞澀，即便坐公交無數次路過西安遍布名勝古跡，她卻隻看過兵馬俑。


  錢確實不是萬能的，但在這種時刻，隻有錢能解千愁。


  等凡雨有錢了，她卻沒理由來了。


  一個人如果做一件事不為什麽，沒有什麽目的，沒有什麽理由，那麽，他是自由的。


  凡雨不自由，負擔太多。


  “我們去逛一遍吧，不知道下次是什麽時候呢”，那時凡雨的室友這樣說。


  一語成讖，顏藍婧確實在19年後，才帶著凡雨的魂魄回來，去遊覽當年她沒遊覽過的地方。


  凡雨本來能擁有一個年輕的未婚的無孩的奕軻，可是正因為錯過了，就隻能擁有衰老的離異的有孩的奕軻了。


  奕軻帶藍婧走過大雁塔—大雁塔北廣場— 陝西 曆史博物館—碑林—關中書院— 西安 古城牆—鍾樓—鼓樓—回民街—化覺巷大清真寺，又去鹹陽博物館—茂陵博物館—乾陵黃土民族村— 永泰 公主墓—乾陵—法門寺博物館或稱珍寶館—法門寺，還去了華清池— 臨潼 博物館—兵諫亭—秦始皇陵—秦始皇地宮—秦始皇兵馬俑。


  西安的麵食，是凡雨吃過最好吃的麵食，藍婧吃了棒棒麵，吃了肉夾饃，覺得滿足極了。


  西安的醬牛肉很好吃，藍婧點了醬牛肉，卻不吃，隻是看奕軻吃。


  好吃，所以點給奕軻吃。藍婧知道，奕軻沒有特別喜歡的吃的，也沒有特別不喜歡的吃的，奕軻還不會享受生活。所以藍婧帶他享受。


  自己不能吃，所以隻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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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雨曾在西安的廣場上路過，看到年輕的一男一女在互相逗樂，她突然很羨慕，希望，她也有這樣的時候。


  凡雨的桃花很多，卻都不得善終，她越發羨慕當年看到的年輕男女：俊男美女，互相愛慕，旗鼓相當，歲月靜好。


  直到凡雨年華老去，都沒遇到這樣的愛情。她的青春，負擔了太多，也太短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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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雨曾去大唐不夜城，在發光地板上，踱回來，踱過去，度過著她那焦慮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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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藍婧站在西安街口，抬頭看到了滿目燈籠，或黃或紅，或遠或近，錯落有致。


  快離開時，藍婧回頭看了看鍾鼓樓和城牆，向西安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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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第二站，是秦嶺大山深處、陝西漢中的華陽古鎮。


  雲霧繚繞，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溪水潺潺。


  這裏作為上古活化石之稱的朱鹮的棲息地，免於過度開發，接近大城市卻免於城市化。


  山美水美，空氣好，人們常去山上摘野菜吃，儼然人與自然和諧共處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