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鬼門關
噗通！
杜老頭似遭雷劈，臉色驟變，一陣白一陣紅。
渾濁雙眸止不住地往外湧淚，緊接著跪倒在地。
“杜老頭你趕快起來。”林天被嚇得不輕，連忙將上前攙扶住。
他可不敢讓杜老頭向自己下跪。
剛才進入到院落中時，林天眸中便閃過一道金光，隻不過在昏黃燈光映照下，正被孫女小菲病情愁地焦頭爛額的杜老頭並沒有察覺異樣。
上京杜家！
若不是林天臨機應變地及時，險些被驚掉下巴。
魔都所謂的三大中藥世家陳、關、歐陽，跟上京杜家想比，就如同螢火與日月的區別。
直到現在林天後背依舊冷汗不止。
若不是黃金眸，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將眼前這個佝僂老頭，跟名震大華的上京杜家聯係在一起。
“火蓮花，是火蓮花.……”杜老頭聲音哽咽。
孫女小菲是他下輩子唯一的希望，如果真出什麽意外，他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杜老頭早已心力交瘁，哪怕舍下老臉動用所有人脈關係，也沒能得到一丁點關於火蓮花的消息。
看著病床上日漸憔悴的孫女，他的內心好似被千萬把鋼刀所刺穿，那種至親至愛的人眼看就要是在麵前的感受，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無奈、悔恨.……
萬般情緒湧上心頭，壓在杜老頭本就佝僂的身軀，最後的希望也被徹底澆滅。
然而就在這時！
林天卻將至關重要的火蓮花拿來了。
看到火蓮花那一刻，杜老頭如同看見孫女被從死神手裏給拉回來，所有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猶如洪水般被釋放。
“你……你是從哪裏找到的？”杜老頭極力控製著顫抖雙手，目光從檀木盒轉向林天。
林天淡然一笑：“今晚剛好在陳家拍賣會上看到，於是就給拿過來了。”
陳家？
杜老頭神情愈發凝重，他沒想到火蓮花遠在天涯近在咫尺。
更沒想到林天竟然還能給拿回來。
像火蓮花這種天材地寶，出現在拍賣會，隻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被不識得此物的人以低價賤賣，一種就是要付出極為昂貴的代價，才能有機會拍下。
陳家本就是中藥世家，就算不認識火蓮花，也能知道不是凡物。
所以隻會出現第二種情況。
林天為了拿到這株火蓮花，險些無法活著回來。
若不是陳家主被暗疾纏身，若不是顧曉硬著頭皮出麵擔保，兩千五百萬，哪怕陳家要了林天狗命，也是合情合理，絲毫不過分。
“小天你……”杜老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行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火蓮花放置的越久，藥效流失的也就越多，你還想不想救你孫女了？”林天舉重若輕。
杜老頭自然知道輕重緩急，隻能強壓下心中疑惑。
看著檀木合中枝葉中宛若有岩漿流動的火蓮花，杜老頭眉頭卻緊皺起來。
火蓮花性極陽，雖然對極寒體質的人能夠超乎尋常的藥效，但若直接服用，則猶如岩漿碰撞寒水，兩個極端所發生的劇烈反應，絕非常人能夠忍受的。
何況是早已命如枯燭的小菲。
杜老頭雖然有辦法將火蓮花的剛烈藥性壓製下來，可同樣會大幅度降低藥效，服下後所能發揮的作用，將會變得寥寥無幾。
現在就隻有這一株火蓮花。
想要將小菲從鬼門關拉回來，不僅要將火蓮花的藥性壓製下來，還要令其藥效毫不損失。
想要談何容易？
杜老頭雖為大華第一藥家的家主，卻也無能為力。
“你要是信得過的話，就交給我。”林天沉聲說道。
但是小菲即將油盡燈枯，哪怕再拖一天都會有生命危險。
杜老頭眼中露出猶豫，他雖然知道林天的醫術在同齡人中已算絕對的出類拔萃，但是這可事關孫女的性命。
“小天，你有把握嗎？”杜老頭神色凝重。
“沒有！”林天如實道。
他雖然神醫附體，但是初次接觸火蓮花，對其藥性並沒有真正的實踐經驗，煉製過程中若很有可能出現人力不可控的情況。
哪怕華佗在世，也不敢保證在煉製的過程中不會出現問題。
畢竟人力難以勝天。
一陣劇烈咳嗽聲出來。
“菲兒！”老杜頭臉色驟變，急忙朝內屋衝了進去。
林天緊隨其後，進到內屋隻見小菲附身在床邊，臉色慘白的已無半點人樣。
地上一攤殷紅鮮血格外刺眼。
“爺爺.……”小菲連抬起頭都似乎用盡全身氣力，似乎預感到了什麽，傷感地說道：“爺爺，我可能不能再陪著你了……”
“菲兒你在說什麽胡話！”杜老頭急地老淚縱橫。
小菲察覺到了屋內出現的陌生人，強露出一抹笑容：“你就是林先生吧？謝謝你為我開的那些方子，大恩大德隻能.……”
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鮮血從喉間急湧而出，床榻邊的地板已被全部染紅。
林天神情嚴肅，原本還以為有一個月的時間，他也沒有預料到小菲體內寒氣入侵的這麽快。
幾日沒見，腕處青黑色線條便要抵至手心。
“不能再拖了！”林天當機立斷，直接奪過火蓮花：“杜老頭，你孫女怕是撐不過今夜子時，現在就必須要煉製這株火蓮花！”
子時陰氣最重，小菲本身就是極寒體質，隻會加重她的病情。
杜老頭已別無選擇，他親自煉製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緊緊抓住林天，淚水在眼眶中不斷打轉：“小天，這次我孫女是死是活全都靠你了啊！”
嗯。
林天眼神堅毅，安置好昏迷的小菲後，跟著杜老頭快步來到外屋。
隻有一個破舊不堪的煉化爐。
點燃炭火，林天不斷在屋內尋找合適的中藥，想要壓製火蓮花剛烈藥性，至少需要幾十味的中藥。
幸好杜老頭這裏囤積的中藥足夠多。
一老一少翻箱倒櫃，忙地滿頭大汗，足足花了十幾分鍾才勉強找齊。
林天極度專注，按照先後順序將輔佐的中藥投入到煉化爐中。
緊接著投入火蓮花。
誰知剛鬆手，一道悶響便險些將兩人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