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門
第二天，鳳離是睡到自然醒的。鳳清江早吩咐過不許打擾她睡眠，所以也沒人叫她。
她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有些不適應，半晌才起身，剛走了幾步，夏嬤嬤就在外麵喊道：“小姐，您起床了嗎？”
鳳離應了一聲，隨即聽到夏嬤嬤推門進來的聲音。她朝門口望去，隻見夏嬤嬤領著白芍四人捧著洗漱用具進來了，兩人服侍她洗漱，兩人替她找衣服更換。
鳳離想說不習慣人服侍，夏嬤嬤笑道：“小姐，您是將軍府唯一的小姐，這排場可不能少，以後諸事還是要習慣讓這幾個丫頭去做的，不然您不是讓府裏白養著她們嘛。”
鳳離便不再言語。
夏嬤嬤又道：“剛剛公子遣了他身邊的鳳竹來，說是今日帶小姐去逛京城，待小姐用了早膳，他便過來接您。夫人一早就過來了，見您沒起，不想打擾，加上今日將軍出了門，夫人就先去處理府中事務，等您跟公子逛完回來再說。”
“知道了。”說話間鳳離漱口洗臉畢，又換好了衣服，夏嬤嬤便讓人傳膳。
不多時，鳳明澤進來了，笑道：“妹妹，收拾好了嗎？”
“嗯。”
“那走吧。今天我可是特意找爹爹多要了銀子，路上你想吃什麽想買什麽盡管說，錢管夠。”
夏嬤嬤不禁笑道：“公子，夫人可交待了，您今天要先幫小姐添置幾套頭麵才行，路上看著點人，別讓人擠著小姐了，不要帶小姐去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還有早點回來，夫人約了傅裁縫為小姐量尺寸呢！”
“知道了知道了，嬤嬤你也是，我這門都還沒出呢，你就先說一堆了，可別嚇著妹妹。”
“行了，快去吧。”夏嬤嬤知道鳳明澤是因為找回了鳳離，去了心結，心情好才跟她開玩笑，也不再囉嗦，隻送二人出了門，便去找吳玉清了。
出了將軍府，鳳明澤扶著鳳離上了馬車，對車夫道：“去玉茗居。”隨即自己也進了車廂。白果和白蘇也上了車，鳳竹則坐在車夫的另一邊，
鳳離掀開車窗簾，看著外麵的景象。路上人不算多，許多店鋪都開了門，沿路有小攤小販在叫賣，偶爾會聽到有人在大聲吵架。她窩在那個清淨的小山村似乎太久了，乍然接觸這些煙火氣，竟感覺格外的不真實。
鳳明澤見她神色淡淡的，想要說話引起她的興趣：“甜兒，等會兒咱們先去見二皇子，然後再去逛街，你看行嗎？”
二皇子？不認識。無所謂。
鳳離本不想開口，可是轉臉見鳳明澤似乎在等她的回應，她莫名的便應了一句：“好。”
鳳明澤笑了，雖然自家妹子對他這麽冷淡，可他能理解，畢竟隔了這麽多年沒見，生疏是自然的。隻要他對她好，遲早有一天她會像從前一樣跟他親近的。
到了玉茗居，鳳明澤先下了車，回身又去扶鳳離。
鳳離就著他的手跳下馬車，抬頭打量眼前的建築，看上去應該是座茶樓，門口匾額上的“玉茗居”三個大字瀟灑恣意，頗為大氣，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早有小廝上來與車夫一起將馬車牽到後院，另一個小廝則領著兄妹二人往樓上雅間而去。
南謹行早從窗戶口看到他們的馬車，見到他們進來，笑道：“看你這樣，這妹妹是真的了。”
鳳離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他，明顯愣了一下。原來他是這裏的二皇子。在這裏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隻覺得他氣度不凡、非富即貴，卻沒想到他是皇室中人。
鳳明澤牽著她坐下，道：“我第一眼見她就確認了。”
南謹行示意一旁的茶藝女先出去，自己親手為鳳明澤二人泡了茶，先遞給鳳離，笑道：“你是明澤的妹妹，日後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了。”
鳳離接過茶杯，輕輕吹氣，喝了一口，卻沒有答話。
南謹行討了個沒趣：“你這性子也太冷了些，得改。”
鳳明澤不樂意了，道：“甜兒這樣很好，是你太多事了。”
“喲，我這什麽都沒說呢，你就護上了，以後是不是得為了你這妹妹跟我翻臉？”南謹行以前也沒發現這鳳明澤是護妹狂魔啊！
“行了，今天約你出來是向你道謝的，要不是你告知我，我恐怕一輩子找不到妹妹。我爹也說了，這份情我們將軍府記下了，日後有機會必定報答。”
“隻報答我一個可不行，這次要不是我皇兄，我也不會懷疑小離的身份。”南謹行喝了口茶，忽而問道：“怎麽聽你叫她甜兒呢？”
“甜兒是小名。當年她出生的時候沒有哭，反而對著我娘直笑，我娘說她的笑容甜死人，就取了這個小名。”
鳳離手一抖，這說法跟她外婆說的一模一樣。
又一個夢境與現實相同之處。
南謹行察覺到她的不對，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不喜歡這茶？要不我讓人換一種試試？”
鳳離搖搖頭。
南謹行眼珠一轉，笑道：“之前隻知道你叫鳳離，不知道你還有個小名，不過我也不好叫你小名，要不我以後叫你阿離吧？”他皇兄叫她小離，他想這樣叫顯得不一樣。
“隨便。”鳳離也不太喜歡他學別人叫她小離，那樣更容易讓她想起白延禮。
“今天皇兄本來也想出來的，父皇臨時找他，他沒辦法，托我告訴你，待他有空了就親自上門以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我也沒做什麽。”
“我隻是轉達，不負責接受拒絕。”南謹行笑著，問鳳明澤：“你不是說想帶阿離去轉轉？”
“嗯，要為她添置一些東西。”
“一起吧，正好我沒事。”
“我帶妹妹逛街，你湊什麽熱鬧？”鳳明澤有點不樂意。
南謹行已站起身，道：“怎麽，我等會兒送阿離一個見麵禮不行啊？別囉嗦，快走吧。”
鳳明澤隻得拉著鳳離跟著他出了茶樓。
一到街上，南謹行就問鳳明澤：“先買什麽？”
“我娘說給妹妹買點首飾。”
“那走吧，聽說珍奇樓又出了新品，咱們去看看。正好珍奇樓就在附近，咱們幾個走走。”
鳳明澤看看鳳離，見她沒有反對，便點頭道：“也行。”
於是一行人慢慢的走著，路上南謹行一直逗鳳離開口，鳳離偶爾回兩句，他也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