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要選妃了
鳳離和李玉雪走出了他們的視線才放慢了速度。鳳離道：“你就這麽跟我走了，你姐姐回去不會告狀吧？”
李玉雪不以為意的道：“習慣了。她是嫡女，我是庶女，在府裏有吃有穿有住就很好了，別的也無所謂。”
鳳離知道這是別人的家事，自己管不了，不再多說，隻道：“那咱們再逛逛。”
兩人的東西都買得差不多了，就這麽一路走著聊天。路過首飾店和布莊的時候，鳳離發現裏麵的人很多。開始她還沒注意，後來發現幾條街上都是這樣的情況。她有些奇怪：“怎麽今天這麽多人買首飾和衣服？是打折促銷嗎？我們也去看看吧。”
李玉雪訝異道：“你不知道嗎？皇後娘娘下了懿旨，下個月二十八要為仁王選妃，所以大家都在搶購。我們今天出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選妃？”難怪！鳳離了然，算起來離選妃也隻剩一個半月了，這準備工作都是要提前做好的。
李玉雪靠近她，道：“七姐，說實話，你是不是也動心了？那天我看皇後娘娘親自賞了你東西，對你青睞有加，如果你也去參加選妃，被選中的概率很大啊！”
鳳離失笑：“我可不想去，這麽麻煩，我還不如在家裏多看看書呢！”
“你可別學四姐，她就是老窩在府裏看書，也不大出來玩，所以外麵的人都不太認識她。”
“要別人認識幹嘛？自己開心就好。”鳳離隨口答道。
就在剛剛，她想通了陳若雲為什麽對她這麽大敵意，就是因為皇後對她親厚。陳若雲應該是看中了仁王妃這個位置，將她視為一大威脅，才處處針對她。
說起來仁王都要選妃了，那南謹行呢？是不是也一樣？
一想到這裏，她心口有些堵。若是南謹行也要選正妃，那她去試試，機會有多大呢？這個時候，她全然忘了自己之前說過想等兩年再提嫁人的事情，隻是一想到可能有別人嫁給南謹行，她就不開心。
她出神的想著，完全沒注意到李玉雪停下了腳步，還是白蘇喊她一聲才回神。
李玉雪疑惑的看著她：“七姐，你在想什麽？怎麽都不理我？”
鳳離忙道：“沒有，就是你剛剛提醒了我，我算是知道陳若雲為什麽跟我不對付了，因為她想當仁王妃，又怕我擋了她的路。”
李玉雪恍然：“原來如此，難怪她說話這麽難聽。算了，咱們不要為這些人不開心，就當她們是狗叫唄。”
鳳離和幾個丫鬟都笑了，唯有白蜜提醒：“李小姐，在外麵說話還是要小心為好。”
李玉雪臉色一正，轉了話題。
幾人又走了一會兒，覺得累了，便各自回了家。
吃晚飯的時候，鳳清江看著鳳離道：“甜兒，下個月仁王要選妃了，你知道吧？”
“逛街的時候聽到了。”
“你想去嗎？”
“不想。”鳳離答得幹脆。
鳳明澤吃了口青菜，道：“對了，謹行跟皇後提了一下，說要跟仁王同時選妃。”
鳳離手一頓：“他也要選？”
鳳明澤笑道：“他好歹也十七了，該有個王妃了。”
“你還比他大兩個月呢，怎麽不找個媳婦？”鳳清江不客氣的道。
鳳離問道：“選妃一般要做什麽呀？”
吳玉清笑道：“無非就是琴棋書畫之類的才藝，也沒什麽的。你既然不想參加，那讓你爹說一聲就是了，也不用操那個心。”
鳳離覺得嘴裏的飯菜沒了味道，“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鳳清江與吳玉清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自家女兒的心思不要太明顯，幸好安王爺對鳳離也上心，若是選安王妃，鳳離的機會比別人大很多。
鳳明澤也不管她的心情，自顧道：“若是比拚武藝，妹妹你自然不在話下，不過琴棋書畫什麽的可能難，你不去參加是明智的。”
吳玉清瞪他一眼，拿起公筷夾了一塊薑塞他嘴裏：“吃你的飯，少說話！”
鳳明澤忙不迭的吐掉薑，委屈的道：“娘，您明知道我不愛吃薑，還這麽對我，我不會是你撿來的吧？”
鳳清江沉著臉：“閉嘴，對著你娘沒大沒小，欠收拾了是不？”
麵對爹娘的夾擊，鳳明澤果斷認慫，不敢再開口。
吃完了，鳳離剛回到院子，就被窗邊的人嚇了一跳。她忙過去道：“你吃飯了沒？”
“沒吃呢！好幾天不見你，想來看看。”
南謹行熟練的翻進房間，在桌旁坐下，又道：“你讓人給我下碗麵就成。”
鳳離忙吩咐白果去廚房，隨後給他倒了杯茶，道：“今天出去逛街，聽說仁王要選妃了。”
“是啊，皇兄已經滿十七了，早該娶妻，隻是有事耽誤了，這次把事辦了，也算求個安穩。”
“怎麽了？這選妃還有什麽內幕？”鳳離好奇的道。
南謹行擺擺手：“最近皇兄可是過得精彩，想要跟他搭上關係的人多了去了，就這個月，往他身邊送人的多得數不清，手段層出不窮，皇兄也沒那個精力老是去管這些人，要是府裏有了正經的女主人，那由仁王妃去應付這些事就好，皇兄能省不少心。”
送人？鳳離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看來是有人想使美人計。她笑道：“這麽說也對，畢竟後宅之事難管，仁王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母後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幹脆定下選妃日期，這樣那些動了心思的人會多想點辦法贏取正妃之位，皇兄也能消停點。”
說話間，南謹行要的麵上來了，廚房以為是鳳離要吃，特意加了幾塊大肉和兩個荷包蛋，看上去很是誘人。南謹行也不跟鳳離多說，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他今天一早進宮，到現在就沒吃什麽東西，現在是餓壞了。
鳳離看著他風卷殘雲般的把麵吃完，問道：“還要嗎？”
他點頭，鳳離忍不住笑了，讓白果再去端一碗來。
南謹行的饑餓感退去，精神也好了許多，看著鳳離笑：“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問什麽？”
“你說呢？”南謹行知道她是故意裝傻，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她遲疑道：“問了你就會答嗎？”
“自然。”
鳳離正想說話，吳玉清的聲音傳來：“甜兒，娘可以進來嗎？”
鳳離一驚，忙道：“娘，等一下。”
她看了看房間，將南謹行推到了衣櫃裏，隨即過去打開門，道：“娘，怎麽了？”
吳玉清坐下，看到那個麵碗，詫異道：“剛剛沒吃飽嗎？”
鳳離臉一紅：“是，當時沒感覺，回來就有點餓了。”
吳玉清笑道：“也是，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是該多吃點。”她拿過夏嬤嬤手裏的盒子，遞給鳳離，道：“這是你外祖母留給我的，是她親自打磨的玉佩，意義非凡，今天我交給你了。”
鳳離接過來，拿出玉佩，隻見玉佩上刻著一對交頸相依的天鵝，栩栩如生，連天鵝臉上的神情都看得清楚。握在手裏，玉佩散出一股微微的暖意，仿佛是生命的溫度。她將玉佩放回去，不解道：“怎麽突然給我這個？”
吳玉清道：“當年你外婆做了兩塊，一塊給我的夫君，一塊給你未來的夫君。我那塊已經給了你爹，這塊我自然是要交給你的。”她的神色有些淡淡的傷感。
夏嬤嬤勸慰道：“夫人不必傷心，現在小姐回來了，過段時間跟將軍說一聲，咱們一起回一趟吳家，看看老太爺和老夫人，順便帶小姐去認認親戚，也是好的。”
鳳離這才知道吳玉清是想家了，道：“是啊，娘，我早該去看看外公外婆的，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等有時間了，我們一家四口都去外公家多住些日子就是了。”
吳玉清摸摸她的頭，道：“你說得對。”她看著玉佩道：“我和你爹都知道你的心思。你已經及笄，這親事也是該找了，所以娘今天給你這玉佩就是希望你想清楚，要不要參加安王選妃一事。如果你對他動了心思，那爹娘會幫你達成所願。”
鳳離瞬間紅了臉：“娘，您說什麽呢？”南謹行還躲在她的衣櫃裏，這些話全被他聽到了，等下她該怎麽麵對他？
吳玉清還在說：“你也別害羞，謹行這孩子跟你哥自小情誼深厚，人品是好的，也沒那麽多花花腸子，而且他這位置於我們鳳家來說剛剛好，不會出風頭，也不會辱沒你鳳家嫡女的身份。娘信他能護你一生周全。這次你若要參加選妃，娘就跟爹說一聲，把你的名字加上去。”
鳳離又拿起玉佩，半晌，笑道：“好，我參加，大不了讓我哥走個後門，把安王選妃的項目提前告訴我，讓我多準備下。”
吳玉清笑道：“就知道你願意。行了，等你真成了安王妃，就把玉佩送給謹行。要是沒成也沒關係，京城的貴族子弟多得是，你爹早看中了好幾個人品好的，就等著你鬆口呢！”
鳳離不自覺的瞟了一眼衣櫃，笑道：“好，那我先多謝爹了。”
母女兩又說了一會兒話，定了明天去布莊和首飾店，吳玉清便走了。
鳳離送走她們，回來就見南謹行坐在桌子旁把玩著玉佩。她忙上前搶過來，道：“別磕到了。”
南謹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剛剛你娘說你爹給你相看了好人家，你就這麽應下來了？”
“不應怎麽辦？難道說不要？”鳳離奇怪的看著他。
他逼近她：“你不是想參加我的選妃宴嗎？”
鳳離被他的呼吸弄得心跳漏了一拍，說話也有些結巴：“這，這不是，不一定能成嘛。”
“嗬。”一聲冷笑表明了南謹行的態度。
她不太懂他不高興的點在哪裏，以前她能接觸的男人除了客戶就是白延禮和黃子謙，她與客戶的交集僅限於工作，而白延禮會照顧她的情緒，從不會對她生氣，黃子謙就更不會了。所以其實對於男人的心思，她是半點都摸不透的。
南謹行顯然也知道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隻是一想到她剛才沒有幹脆的拒絕吳玉清就覺得心口略堵，看來她對他的感情還沒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不過鳳離是真的冤，她隻是因為知道南謹行在房間裏，想著女孩子總還是要矜持一下，才順著吳玉清的話應了下來。誰知道南謹行這直男思維完全想不到這一點，才讓他白白生了一回氣。
兩人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幸好白蜜很有眼色的早為他們關上了門，沒讓人看到他們的尷尬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