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結果

  吳玉清見鳳離悶悶不樂，低聲道：“怎麽了？怕輸？”


  鳳離搖頭：“不是。”她轉臉對鳳明澤道：“不是說安王殿下臉上的傷是假的嗎？”


  鳳明澤心虛的別過頭：“他之前自己劃了一刀，怕你擔心，見你的時候都抹了遮瑕膏。許是遮瑕膏對傷口恢複不好，他又想利用傷疤多解決點麻煩，就，就又把傷口弄得深了些，然後就變成了今天這樣。”


  鳳離氣得杯子重重的一放：“你就由著他這麽作踐自己的臉？他的傷口現在還在流血，不會疼嗎？”


  她的動靜大了些，周邊的人都看了過來，鳳明澤忙用袖子擋住她，低聲道：“我哪攔得住他作死！你要生氣也對著他生去。”


  鳳離也知道哥哥攔不住，恨恨道：“早知道我剛剛就跟皇後說退出選妃，氣死他！”


  吳玉清忍不住調侃道：“現在說也不晚。要不娘幫你開口？”


  鳳離一噎，嘟囔道：“算了，我也是氣話。”


  鳳明澤歎道：“你呀，怎麽就被他吃的死死的！以後要是被他欺負了可怎麽辦？”


  正說著，薛惠英借著敬酒的名頭坐到了鳳離身邊，低聲問道：“七妹，你生誰的氣呢？”


  鳳離跟她碰了杯，一口喝完，道：“生一個傻子的氣！”


  “他都是傻子了，你為什麽要生氣？”薛惠英不明所以。


  她這句話逗樂了鳳離和鳳明澤。鳳明澤笑道：“我也是這麽說的，偏她氣性大。”


  鳳離心裏這口氣緩過來了，表情也緩和了許多，笑道：“沒事了，就是一時沒想通。”


  正說著，陳若雲過來了，停在鳳離麵前，道：“鳳小姐，看你剛剛不高興的模樣，莫不是知道自己沒有機會當安王妃？”


  鳳離還未搭話，薛惠英冷哼道：“怎麽？難道這仁王妃你就當定了？依我看，你連林小姐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還妄想當仁王妃！”


  陳若雲冷笑：“論家世論容貌論才學，我隻比林霖強。我知道，你跟林霖關係好，便埋汰我，這都是因為你嫉妒我。”


  薛惠英一聽炸了，站起身準備跟她好好理論，鳳離忙道：“五姐，皇後娘娘看著呢，你先回自己座位上吧。”


  她這一說，陳若雲和薛惠英兩個人把話都憋了回去，互瞪了一眼，走了。


  宴會並沒有再持續太久，皇後便宣布散了。至於結果，到時自會公告天下。


  鳳離抽空跟趙曼枝等人打了招呼，便跟著吳玉清和鳳明澤出了仁王府。直到回了家，他們才長出一口氣，還好今天平平安安的過來了，身上的東西都沒用上。


  回了無憂閣，鳳離真是累得一下都不想動，有生以來第一次讓人服侍她沐浴更衣，躺到床上瞬間就睡了，連南謹行來守了她一晚都不知道。


  皇宮裏，皇帝收到了皇後遞來的王妃候選人名單，仁王妃候選人有五人，安王妃候選人兩人。皇帝看了半晌，問身邊的劉勝：“你對成國公府的陳若雲和林帝師的孫女林霖怎麽看？”


  劉勝搖頭：“奴才不熟，說不好。”


  “是說不好還是不敢說？”皇帝哪能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


  劉勝嘿嘿笑道：“陛下心中自有決斷，哪需要奴才多嘴。奴才隻是覺得，皇後娘娘看過的人定是好的，也定都配得上仁王殿下。依奴才看，隻要仁王殿下和未來的王妃同心同德，便是好事。”


  皇帝眯起了眼：“同心同德？”


  “是啊。隻有夫妻同心，才能過好日子，仁王殿下也才能有更多的精力來為陛下分憂啊！”


  皇帝看著名單上的名字，提筆把林霖的名字圈了起來：“你這話倒是說到了朕的心裏。陳若雲終究是德妃的侄女，老五的表妹，讓她當仁王妃確實不合適。”


  他又看著另外一張紙：“那這熊嵐和鳳離，你可了解？”


  劉勝道：“這兩人日常少聽人提起，奴才就更不了解了。”


  皇帝的目光移到了陳若雲的名字上：“這些時日，老五小動作有點多，老大這個堂堂的嫡長子，未免被欺壓得過了些。”


  劉勝不敢接話。


  皇帝手指敲著桌麵，道：“罷了，朕也得多為老大想想。這熊嵐不過是個小小的工部侍郎的女兒，身份要配親王著實低了些。”他圈出鳳離的名字，吩咐道：“著人擬旨，賜婚仁王和林霖，並賜婚安王與鳳離，擇日完婚。聖旨明日一早須送至各府，同時公告天下。”


  劉勝忙領命而去。


  皇帝歎了口氣，低聲自言自語道：“星兒，如此你可滿意了吧？”


  選妃宴上的事早有人一五一十的回稟，皇後屬意的人選他一清二楚。為南濟仁鋪路、平衡朝中局麵固然是他選擇鳳離的原因之一，但他更希望皇後能開心一些。他與皇後是青梅竹馬的情誼，更曾共過生死，隻是他身不由已，做過傷害她的事情。近些年，兩人一直不冷不熱，再無當年的濃情蜜意。現在年紀大了，他更懷念從前，也更想多補償皇後一些。


  隻希望皇後能體會到他的用心吧。


  返回的劉勝立在他身邊不聲不響，隻當什麽都沒聽到。


  半晌，皇帝問道：“聽說老二臉上的傷還沒好？”


  劉勝回答道：“是，據說是刺客的凶器帶毒，安王府的大夫一時解不了，安王殿下的傷便反反複複，難以痊愈。”


  “劉勝，你說朕對老二是不是太過不在意了？”


  “陛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況且，這些年安王殿下跟著皇後長大，已是他的造化。依奴才看，安王殿下心中對陛下是感激的。”


  “幸而皇後心善，朕也輕鬆許多。”


  “是陛下仁善。”


  “對了，謹思至今尚未相看駙馬吧？改日跟皇後提一下，讓她注意著，有合適的人選就替謹思定下。”


  “是。”


  皇帝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折子上。


  聖旨到將軍府的時候，鳳離還迷迷糊糊的賴在床上。吳玉清急匆匆的讓人來叫她，她聽到要接旨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幸好白芍和白蜜動作快，幾下為她梳洗更衣完畢，便小跑著來到前廳，隨鳳清江和吳玉清跪下接旨。


  待到聖旨宣讀完畢，鳳離懵懵的接下聖旨，謝了恩，鳳清江讓人塞了個荷包給宣旨太監，笑道：“勞煩公公一大早跑這一趟了。”


  太監笑道：“大將軍言重了，這是咱家的職責。咱家在這裏恭喜大將軍，恭喜鳳小姐，先祝鳳小姐與安王殿下琴瑟和鳴，白頭到老！”


  鳳清江拱手道：“多謝公公！借公公吉言，大婚之日定當請公公來喝喜酒。”


  “好說，好說。咱家還要回宮複命，就不打擾將軍了。”


  鳳清江忙道：“那我送送公公。”說著將宣旨太監送出了府。


  鳳離看著手裏的聖旨：“這麽說，我以後就是名正言順的安王妃了？”


  白蜜笑道：“正是。聽說今早聖旨也到了帝師府，林小姐是準仁王妃了。”


  吳玉清讓夏嬤嬤把聖旨收好，笑道：“這樣也算遂了你的願。隻是你與安王殿下雖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分，明麵上還是要注意一下，切不可逾矩，否則被人抓住把柄，橫生事端。”


  白蜜沒敢說南謹行經常半夜到無憂閣來看小姐。


  鳳離道：“我知道，在外麵見到，我隻當我們不熟就是了。”


  “正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