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求救
鳳離嫌馬車太慢，直接讓鳳玉用輕功帶著她趕路。
很快，她們便到了吳家。
吳老夫人的房間裏，吳玉璟等人都已經到了，吳玉清坐在老夫人的床頭，眼巴巴的盯著大夫。
大夫歎口氣，拿出一顆藥丸，道：“老夫人這次心疾犯得著實凶險，老夫無能為力，隻能暫時用藥吊住她一口氣，隻是，藥效頂多維持一天，之後······”他又歎了口氣，道，“依老夫看，你們還是做好準備才是。”
剛進門的鳳離腳一軟，踉蹌著上前，抓住大夫道：“做什麽準備？我外婆還活著呢，你想辦法救她呀！”
大夫被她尖利的聲音嚇了一跳，緩了一口氣，道：“不是老夫不救，實在是老夫人已是強弩之末，無藥可救。”
鳳離吼道：“你胡說！我外婆不會死的！你這個庸醫，救不了還要詛咒我外婆！”
她狠狠的推開大夫，跪在吳老夫人床前，扭頭對鳳玉道：“傳信給傅靖，讓他把最好的大夫都給我帶過來。”
吳玉清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鳳離。看著麵容幾近猙獰的女兒，吳玉清禁不住淚落如雨：“甜兒，這裏到弘梁城太遠了，一天時間趕不到的。”
鳳離轉頭盯著她，雙眼通紅：“趕不到也得趕！”她忽然想起了什麽，衝著大夫喊道：“你一顆藥丸能頂一天，那你多拿幾顆藥丸出來不就能多維持幾天嗎？”
大夫搖頭：“這種藥是應急的，隻能用一次，多了，對心髒更不好。”
“那你有什麽用！”鳳離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一旁的吳旭終於開口了：“甜兒，你冷靜點！”
“我怎麽冷靜！那是我外婆！”鳳離根本聽不進去。
“她是我妻子！”吳旭提高聲音喊道。
鳳離怔住了。
她看著吳旭疲憊又難掩痛苦的神色，頹然坐倒：“都是因為我！又是因為我！我害了外婆一次，還要害她第二次！我還是救不了她。我有什麽用！我有什麽用······”
她凝視著麵如白紙、進氣還沒有出氣多的吳老夫人，慢慢的直起身，想要站起來，鳳玉趕緊過來扶她，她甩開鳳玉，手往前抓了兩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麽。緊接著，她一口血噴了出來，軟軟的倒了下去。
弘梁城大將軍府，鳳紅忽然感到極其壓抑，天色也暗淡了。她抬頭望天，心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與絕望。
正當這時，鳳銀和鳳瑞白著臉衝過來，道：“你也感覺到了嗎？”
鳳紅“嗯”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上次靈玄說過的情況嗎？
清安郡那邊必是出了大事。
鳳銀鎮定心神，道：“你們立刻去靈照寺請靈玄大師下山。我去趟安王府。”
鳳玉和鳳瑞急急忙忙的走了。
鳳銀輕車熟路的摸進了安王府。甫一落地，便有侍衛圍了上來，拿劍指著他，喝道：“什麽人？”
鳳銀忙道：“我是鳳小姐身邊的暗衛，有急事要求見安王殿下。隻因殿下囑咐過不要走正門，我不得已才翻牆進來。”他取出鳳家暗衛的腰牌遞過去。
一個人接過檢查了一遍，道：“殿下剛回來，正在書房。你且在書房外等候，待我進去通報。”
鳳銀跟著他到了南謹行的書房外。
不多時，南謹行出來了，見到他，問道：“何事？”
鳳銀跪下道：“小人鬥膽，請殿下速去清安郡！小姐出事了，必得殿下出麵才行！”
南謹行皺眉：“你家小姐出事了？”
“是。鳳紅已去靈照寺請靈玄大師下山去清安郡救小姐，小人覺得如果殿下也能去，小姐會好得更快一些。”
“是鳳寶傳信回來說的嗎？”
“不，我們還沒收到老大的信，但小姐肯定出事了。”鳳銀跪伏在地，“殿下，事態緊急，小人懇請殿下盡快趕到吳家本家，晚了真的就來不及了。”
南謹行隻遲疑了一瞬，果斷道：“讓傅靖準備好東西，我們即刻啟程。”
鳳銀大喜，再次行大禮：“多謝殿下！小人先去靈照寺與鳳紅會合。”說著匆匆告辭走了。
南謹行叫來管家，吩咐道：“讓人準備兩匹馬帶到城外，本王有事出去一趟，歸期不定，這段時間你多照應些，別讓人知道本王不在弘梁城。公主那裏，不必透露，她若出門，多安排些人。”
他又囑咐了幾句，管家一一應下。
很快，他便與傅靖悄無聲息的出了安王府，到了城外，拿到事先讓人準備好的幹糧，兩人騎馬直奔清安郡。
鳳銀到了西山，正好遇到下山的鳳紅和鳳瑞，看了看他們身後，道：“靈玄大師呢？”
鳳紅道：“大師好像預感到了什麽，五天前就已經動身去清安郡了。估摸著這會兒也該到了。”
鳳銀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隻是那種壓抑和絕望怎麽都揮散不去，三人甚至一度有崩潰的感覺。他們知道這是因為鳳離處於崩潰的邊緣。
原來，隻要是知道鳳離真實情況的人都能在她崩潰的時候感知到天塌下來的心情。
他們竭力按住這種頹廢到想要尋死的心，開始趕路。
那日靈玄一收到鳳離的信，心裏便有了底。他打開信一看，裏麵隻有簡單的一句話：“我很高興！我也很害怕！”
對著這句話，他沉思了半晌，叫來沙和，道：“住持可在寺裏？”
沙和回道：“在，剛做完功課，現在回到房間去打坐了。”
靈玄收起鳳離的信，去到住持的房裏，直接道：“師弟，師兄想問你借樣東西。”
住持靈心緩緩的收了功，看向他：“師兄想要什麽，直說便是，哪裏用得上借這個字。”
靈玄笑了笑，道：“我記得師傅留了一瓶護心丸在你這裏，我有用，你先給我。”
靈心起身，到床頭的暗格裏拿了個瓷瓶出來，遞給他，道：“我還一直想著用不上太可惜，既是師兄要用，拿去便是。”
靈玄喟歎道：“其實我還真希望用不上。”
靈心一頓，隨即笑道：“師兄說得是。是我唐突了。”
靈玄向他道了謝，正要走，就聽得靈心道：“對了師兄，過兩天仁王殿下要來寺裏上香，特地點明想請師兄開壇說法，為百萬將士祈福。我想著這是件好事，便應下了。”
靈玄看著手裏的瓶子，猶豫了一下，道：“你既答應了，我也不好落你麵子。你安排好就是。”
他想的是鳳離在清安郡應該不會有危險，而且對吳老夫人肯定會多加照顧，這藥晚點送過去也沒關係。但靈照寺作為護國寺，為將士祈福乃是本分，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待到祈福結束之後，再去清安郡應該也來得及。
這麽一耽擱，他便遲了半個月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