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喂藥
最近一段時間,雲淺覺得雲郡王對自己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小了,就好似她上次和雲幕談的那樣,雲郡王死了,現在的人是雲淺。
而兩個人之間的聯係也在雲淺把虎符交出去之後徹底的斷掉了,他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就像兩個熟悉的陌生人,在自己的領域內生活,互不幹涉。
但是雲淺此刻看著雲幕,卻不知道那心疼到底是出自於自己,還是出自於雲郡王,那濃烈的心疼的感覺讓雲淺有些模糊。
“皇上情況怎麽樣?”雲淺坐在床邊看了雲幕半天,才想起轉頭問跪了一地的禦醫道。
“回稟郡王”,一個四五十歲,看起來很沉穩嚴肅的女禦醫正色說道:“皇上麵白如紙,脈相似有若無,可見這種毒極其霸道,而且短短時間毒素……”
“別說廢話,直說你知不知道是什麽毒,有沒有解?”雲淺不耐煩的打斷禦醫的話皺眉問道。
那禦醫頓了一下,接道:“微臣懷疑皇上所中之毒是歸期!”
“歸期?”雲淺眉頭越皺越緊,光聽名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是什麽毒?”
“這種毒乃是用七種毒藥按照一定的順序混合而成的,而且毒性極其霸道,中毒者首先會陷入深度昏迷,之後氣孔流血,皮膚萎縮,內髒開始腐爛敗壞,中毒者會熬上整整七天,最後全身潰爛而死,所有又稱歸七!”
隨著禦醫的詳細解釋,雲淺則是越聽越心驚,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給雲幕下這種毒,這不光是要他的命,還要他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還真是夠狠的!
“此毒可有解?”雲淺盡量控製自己憤怒的情緒朝禦醫問道。
“其實此毒並不難解,隻要能知道用哪七種毒藥對症下藥即可”,禦醫臉上現出一絲為難:“隻是如果不知道煉製毒藥的順序,貿然用藥恐怕會加重毒發的速度!”
雲淺就知道這種毒不可能這麽好解,她想了一下看著眾禦醫問道:“如果給你們毒藥順序,煉製解藥需要多長時間?”
眾禦醫們心中一驚,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後還是一開始回話的,為首的那個女禦醫答道:“七種毒素要配製七種解藥,最後再把這些解藥按照順序煉成一顆,就算皇宮中藥材齊全的話,估計也要三天時間!”
這就是眾禦醫泄氣的原因,皇上能堅持的時間也隻有三天,一旦過了三天就算是有解藥和回天乏術了。
而他們製作解藥最少就需要三天,就算有方子緊趕慢趕也怕來不及,更何況他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毒藥的順序呢!
“那這個毒,你們最多能拖延多長時間?”雲淺也知道這個毒拖不得,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爭取時間。
這裏是皇宮,天下最好的藥材就在這裏,就算解不了毒,先吊著命多抗幾天應該是能辦得到的吧!
“皇上在昏迷之前應該是服了轉生丸,雖不能解毒,但是卻幫助皇上護著了心脈,隻是最多也撐不過三天!”
那禦醫麵上一片無奈之色,轉生丸乃是宮廷秘藥,有解毒護命之效,就算是有一口氣都能幫著多拖幾天,可是偏偏遇到了歸期,這個劇毒。
如果不是有轉生丸,毒素估計現在早已經侵入皇帝的五髒六腑了,那樣就算他們現在就能拿出解藥,恐怕也無力回天了。
轉生丸?雲淺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這種藥雲郡王好像也有一顆,是當年女皇離宮之前給的,這種藥珍貴至極,她也隻有一顆。
“我這裏也有一顆轉生丸,能不能幫著多拖延一點時間?”雲淺解下腰間的一個玉佩,如果她沒記錯,這玉佩是中空的,那粒小藥丸就藏在裏麵。
“雖然不能解毒,但有了兩顆轉生丸的幫助,皇上的毒第二階段發作時間應該會推遲五天!”那禦醫一聽麵上現出一片喜色,連忙說道。
雲淺聽此,二話不說拿出藥丸就去喂給雲幕,隻是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的雲幕根本沒法把藥丸吃下去,連水都喂不進去。
雲淺見此,猶豫了一下直接把藥丸扔進自己嘴裏,喝了一口茶,直接印上雲幕的雙唇,舌尖撬開他緊閉的牙關,把藥丸帶茶水都喂進雲幕的嘴裏。
雲淺一直用舌尖壓著雲幕的舌頭,直到感覺到那藥丸順著他的喉嚨滑下去,才抬起頭,擦掉嘴角的水漬。
沒想到自己這一抬頭卻看到下麵的禦醫都低著頭,那頭垂的都快挨到地上去了,一旁的影一則是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眼中滿是震驚。
雲淺本來覺得沒什麽,此刻被眾人這麽一弄,忽然覺得也有些尷尬起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理直氣壯起來,她不就是喂個藥麽,至於麽?
如果她不這麽做雲幕根本就沒辦法把藥吃下去,完全沒有想過可以讓別人代勞的雲淺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把心底的那點尷尬給壓了回去。
“好了,那現在就麻煩各位禦醫先回去把需要的藥材都準備好”,雲淺深吸一口氣對眾人道:“毒藥的配方我會盡快給各位送過去!”
此言一出,不僅是下麵的禦醫,就連跟著雲淺的影一都震驚了,郡王去哪裏弄藥方來?
不過這話卻沒人敢問出口,不過眾人心底對雲淺卻沒有一絲的懷疑。
轉生丸,雲朝國僅有的兩顆護命神藥,雲郡王都能這麽大方的給皇帝,還是在明知沒有多少用處的時候,還有就是剛剛喂藥的那一幕,確實也把這些禦醫給震驚住了。
不過反過來想也是一樣,皇帝現在喂進不去任何東西,除了剛剛那種辦法別無它法,但是誰敢去喂?借她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碰皇帝一下。
所以喂藥這活,估計以後也得郡王來,釋懷了的眾禦醫領命趕忙回去準備去了,一時間偌大的寢宮裏隻剩下雲淺和影一。
影一也回過神來,作為皇帝的貼身影衛,有些事情就算他們裝聾子,也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就好比雲郡王對雲幕那無法訴之於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