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離開了
蘇漪瀾眉頭緊鎖,做出一副震驚的模樣,猛地站起來:“妹妹,你說的可是真的?這衣服明明是你讓人送給我的,現在卻這番說辭,這是要害姐姐啊?”
她極其驚慌的模樣,讓人一時分辨不出真假。
“別裝了,簡直可笑,搶了妹妹的東西,還要反咬一口嗎?”
替蘇挽月不滿的人紛紛站出來對她進行指責,言語間完全不顧她王妃的身份。
或許,就是仗著她不得寵,亦或者是這些達官貴族都瞧不上她這鄉下來的野丫頭,誰都敢評頭論足指指點點。
“三皇子到!”
蘇挽月正想再說點什麽,外頭傳來聲響,眾人紛紛轉頭看去。
蘇漪瀾也暗自疑惑,麵上不動聲色。
他不是還昏迷不醒嗎?怎麽還能出現在宴會上?況且,封自邢從來都不是一個高調的人,這次竟讓人傳呼。
封自邢一襲黑袍走進,氣宇軒昂,看不出半分受傷的模樣。
蘇挽月眼睛一亮,在眾人行完禮之後委屈著跑上前。
她做戲這方麵是聰明的,懂得利用自己姣好的容顏,當下這迎風啜泣的模樣的模樣,任哪個男人看了不為之動容呢?
“殿下!姐姐她偷了聖物!您可一定要為挽月做主啊!”
“偷”這個字眼都被她用上了,蘇漪瀾緊抿著唇,竟有些期待封自邢的反應。
他會如何?
隻見他抬眼掃了眼蘇漪瀾,眸子裏毫無波瀾,磁性的聲音朝蘇挽月道:“蘇小姐希望本王如何做主?”
蘇漪瀾心裏一沉,在心裏罵了幾句這個沒良心的。
我是如何救你的!竟然在這兒聽信別人的讒言!早知道讓你中毒身亡算了!
封自邢注意到她微變的神情,不動聲色勾起了嘴角。
蘇挽月摸了把淚花,聲音低低:“姐姐偷聖物,自然是治罪,我雖於心不忍,但事關聖物,不敢有所偏私。”
封自邢朝蘇漪瀾走去,臉上掛著的笑意逐漸變冷。
蘇漪瀾定定看著他,不閃不躲,也不作聲。
之間封自邢彎腰從她衣裙上重重一撕,蘇漪瀾猝不及防低呼了一聲。
一塊布料被他扯了下來。
接著他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瓷瓶,把裏麵的液體往布料上倒去,靜默了片刻。
眾人眼睜睜看著那布料上黃色的線生了鏽,而那銀色的絲毫沒有變化。
封自邢麵無表情,聲音不怒自威:“這瓶是烈性毒藥,這一試驗的變化大家看在眼裏。”
他沒有過多解釋,人們卻瞬間明白了。
金絲在遇到毒藥時竟然生了鏽,而那本該變黑的銀絲卻毫無反應!
這哪裏是什麽金絲銀線?
蘇挽月愣愣的也忘了繼續裝哭,有些不敢相信的跑過去確認,其實心裏已經亂作一團。
嘴裏呢喃著:“怎麽會?怎麽會是假的呢?”
她當然知道是假的,隻是沒想到封自邢會來這麽一出,她被當眾打臉,議論聲傳進她耳朵裏,難堪至極。
封自邢隨手把布匹鬆開,還非常自然的用手帕擦了擦手。
做完這個動作他才緩緩出聲:“冒充聖物,誣陷王妃,兩條罪名你覺得該如何判?”
他反問了剛剛蘇挽月說要定罪的說辭,真要算起來,幾個腦袋都不夠她掉的。
人們當下沒一個敢吱聲的,生怕引火燒身。
蘇挽月被嚇得腿一軟,虛坐在地上,這次的哭是真的哭,但她不敢大聲了,腦子亂作漿糊。
蘇漪瀾見此反轉,不得不摻合一下了,她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的擠出幾滴眼淚,眼裏溢滿霧氣。
“妹妹,我是鄉下生的,日子過得清苦貧窮些,壓根就不懂這些,姐姐知道你平日裏就瞧不上我,隻是這次,你竟然用這麽大的罪名來誣陷我,太過分了……”
她聲音很是好聽,加上那嬌麗的容貌,比剛剛的蘇挽月還更淒美幾分,眾人的同情轉到她的身上,紛紛懊惱自己方才牆頭草的舉動。
封自邢看著她做戲,沒什麽表情,隻是那眸子裏笑意一閃而過,又沉著聲音朝蘇挽月道:“蘇家的責任我會一一追究。”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蘇家的人立馬葡伏跪地,腿都嚇軟了,一個勁求饒。
蘇挽月見狀,縱然再不敢,卻也隻能趕緊認罪,聲音帶著隱忍的哭腔和顫抖:“這件事是我一個做的!蘇家其他人並不知情!殿下定我的罪就好了,饒了他們吧。”
事情鬧大,孫文秀在那頭聽到消息,丟下手裏的事情立馬向這邊趕來。
她慌不迭的給封自邢行了禮,看了眼地上的蘇挽月,佯裝生氣的開口:“你個荒唐的!怎能做出這種事情!快快向你姐姐賠不是!”
蘇挽月連忙順從的給蘇漪瀾道歉,聲淚俱下。
“你妹妹很多事不知道失態嚴重,平時就是很不懂事你也知曉的,鬧成這般,漪瀾啊,母親替她向你賠不是,這次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定不讓她在做出此種事情來!”
蘇漪瀾還是很佩服孫文秀的,說了這些話,她如果再追究難免被人說是小氣,連自己妹妹都不願意原諒。
隻能應下,並朝封自邢道:“殿下,小懲就好了,可能妹妹第一次糊塗吧,讓她長了記性就好,不然日後定是要熱惹出大禍的。”
她才不願意就這麽饒了兩人,真當她個野丫頭不懂說話的彎彎繞繞嗎?
封自邢點頭:“王妃心善,不追究,但是冒充聖物一事,罰蘇家兩月俸祿,宴會繼續吧,別擾了興致。”
懲罰很輕了,讓人感慨他還是念著蘇家是自己老丈人家的,不然這事起碼是要鬧到宮裏去的。
眾人也對蘇漪瀾這個王妃,有些許的改觀,不敢再肆無忌憚了。
鬧劇結束,蘇挽月被帶回去安撫了片刻,很快恢複神色回到了宴會之上。
蘇漪瀾輕輕靠近封自邢:“方才,多謝殿下。”
封自邢視線和她對上,快速偏開,淡淡道:“該是本王多謝王妃相救。”
蘇漪瀾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識趣的不在這種場合談論他受傷的事。
隻是封自邢沒待多會兒,便又留她獨自在宴會上了。
同時隨從來報,依舊沒找到蓮姨的身影。
她已經有些興致怏怏,覺得沒了意義,考慮要不要離開的時候,從人群中聽到了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