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布莊
聽了蘇漪瀾的吩咐之後,管家們都跟著蘇漪瀾一同去了帳篷,那帳篷離著臥室著實有些遠。
“賬目出了問題的事情,怎麽昨夜沒有報出來?之前本王妃清算的時候還沒有什麽問題。”
蘇漪瀾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由得側過身詢問著身後的管家。
卻見管家的臉色中多了幾分害怕,稍許過後便連忙跪在了地上。
“回王妃娘娘的話,小的也不知這幾日賬目的事情都是秦姑娘算的,也是今日賬房的夥計突然清算了一下賬目,說是那賬有些不對,所以小的這才過來詢問王妃的。”
蘇漪瀾向來看不得那些下人們要死要活的樣子,眼下倒也沒有再多多的責備什麽,隻是吩咐管家先起來。
“既然那個秦芊芊已經走了,你去派人去查一查她的老家在什麽地方,找個機會讓她回來。”
管家見蘇漪瀾沒有再責怪自己,連忙點頭示意。
賬房之中,那些下人們已經聽說了,今日蘇漪瀾要過來清點這些賬目,便早早的將那些賬本都準備好了,畢恭畢敬地等在那裏。
“見過王妃娘娘。”
蘇漪瀾瞧了他們幾眼,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賬本可都是在這裏了?”
“回王妃娘娘的話,這些賬本都是近日以來王府中的所有開支,全部都記在這裏了。”
其中一個婢女緩緩開口。
“既然這樣,那你們便留下來一個人同我一同清算賬目,其餘的人就先退下吧。”
蘇漪瀾不喜歡做事的時候,身邊圍著許多人,那樣會讓她覺得很是不自在。
索性便就留下了剛剛說話的那個婢女,剩餘的人就先都離開了。
蘇漪瀾翻了一番,放在最上麵的賬本上麵記載的是王府中大部分的糧食用處。
下蘇漪瀾側過身看向了正在那裏整理賬本的婢女,緩緩開口詢問,語氣裏多了幾分疑惑。
“平日裏都是秦芊芊算賬嗎?府中不是有專門的算賬先生,為何她一個婢女還要去做?”
“回王妃娘娘的話,秦姑娘本就是府中的算賬姑娘,隻是一直以來負責內務的事情,府中另外請的算賬先生則是負責外務。兩個人負責的項目不同。”
那婢女倒是乖巧,不加思索的便開口,杏眼中閃過了幾分思索,讓人看著很是喜歡。
“那這一次遊園會的事項都是由秦芊芊來計算的了?”
蘇漪瀾像是想到了什麽,便又一次的開口,那丫鬟很快就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回王妃娘娘的話,這一次的遊園會事項重多,大部分都是由秦姑娘單獨算賬的,其中一小部分則是王府的算賬先生所算,隻不過剛剛小的們都已經對過了,算賬先生說,他算的賬都是由秦姑娘批準過的。”
聽了這姑娘的話,蘇漪瀾心中疑惑恍然多了一些眉目,那雙好看的眸色間閃過了幾分複雜,她揮了揮手。
“本王妃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事再叫你進來去給本王妃倒一杯安神茶吧。”
看著那個丫鬟離開的背影,蘇漪瀾這才迅速的翻看著這些賬本。
若是說這些賬目全部都是由秦芊芊經手過的,而現在秦芊芊又突然地回了自己的老家,想必這其中定然有端倪。
想到這裏,蘇漪瀾不由得皺眉,連忙將這幾日王府之中的一些開支的專門用處所記錄了下來,寫在了一張紙上麵。
弄完這些之後,蘇漪瀾便將這些紙條塞到了那些下人們的手中,緩緩的開口說道。
“今日賬本確實出現了差錯,現在必須要趕緊查出究竟是哪一戶的商家多算了錢。這件事茲事體大,你們若是誰能夠先找出來,到時候回了府中,便可獎賞五兩銀子。”
聽到了這樣的話語之後,下人們紛紛臉上閃過了幾分激動,連忙應聲下來。
蘇漪瀾瞧著自己手中最後一張紙條,那是一個販賣布匹的商鋪。
剛剛她寫了很多的紙條,而這張紙條則是隨機留下的。
因為想要調查出究竟是哪一個商戶出了問題,總不能一個人去一家一家的詢問,倒不如讓這些下人去幫助詢問一下,這樣做起事情來也能夠稍微快速一些。
蘇漪瀾想了想,邊帶著紙條去了那家商鋪。
這家商鋪倒是一個老字號,一直以來都販賣布匹,隻是前段日子剛剛換過老板,說起來那老板還跟秦芊芊是老鄉。
“張老板。”
蘇漪瀾靜靜地看著麵前的老板,他約莫五十,看上去倒是憨厚,隻是眼神中布滿了難以掩藏的算計。
“姑娘可是要買布匹,巧的很,我們這裏今日剛來了顏色好看的經綸緞,這布啊,全城隻有我們一家有。”
老板打量了一下麵前的蘇漪瀾,見她衣著雖樸素,但不失華麗,身上戴的香囊更是羅雲布所製,想必是富戶人家。
“我不買布。”蘇漪瀾嬌豔的唇瓣微微勾起,眉眼威脅地看著麵前的張老板。
“那……那姑娘是。”
似是被蘇漪瀾眼神所震懾,張老板結巴地開口。
“我是三王府的人,是秦姑娘讓我過來找老板對賬的。”
“啊,原來是三王府的人,那快快上座,等會我去把賬本拿來。”
蘇漪瀾拍了拍張老板的手,勾唇笑了笑。
“張老板不用這般著急,我今日過來隻是受秦姑娘囑托,說是想要新進的幾個布匹。希望到時候張老板能給我們留一下。”
蘇漪瀾邊說邊觀察著身側的張老板臉色的變化,卻見他聽到“秦姑娘”時,眉梢間多了喜悅。
“對了,秦姑娘還說這幾日對賬之事可能會有一些差錯,所以之前給您的多出來的錢可能要減少一些了,還請張老板莫要怪罪。”
蘇漪瀾低下頭,畢恭畢敬的倒真像是王府中下人的作態。
她雖然不知道這家老板究竟有沒有問題,但是正所謂釣魚上鉤,她必須要拋出誘餌,才能看出這條魚究竟是不是願意上鉤。
果不其然,張老板臉色巨變。
“什麽,這怎麽行,我給秦姑娘的可都是最低價了,再說了,秦姑娘之前就同我說過,每月多給我幾十兩銀子,現在又怎麽會突然降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