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肖夜白
衣服被淋濕透了,時不時還會有冷風吹過,凍得她寒氣入骨,可她現在找不到落腳點,也不敢停留,隻能抖著身,顫顫巍巍的朝前走。
她一邊走一邊吐槽著自己這幾天的遭遇,真是倒黴到家了。
雨下了一陣後,多少小了些。蘇漪瀾越走越僻遠,此時她都不知道自己身處在哪裏,隻知道周圍全是樹木。
月光本來就被烏雲擋了大半,周圍黑漆漆的,壓根分辨不了路。
她害怕停下被發現便一直走,下著雨她又慌不擇路,等雨停了,她漸漸反應過來時,已經不知道此地是哪了。
她又走了不知多久,終於找尋到一處落腳點,算是一個小型的山洞,她來不及去處理,簡單的看了一遍後,便靠在一旁去休息,此時她隻感覺腦袋暈,摸了摸頭,發現自己似乎發高燒了。
這可怎麽辦?
她皺起眉來思索著,結果辦法沒想出來,反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夢裏好像有人抱起了她,然後朝著別的地方走去,不知是夢是現實,隻感覺有那個觸感,但她因為發著高燒愣是沒醒過來。
等她醒過來時,周圍大變了樣,她一驚,扭頭一看,發現一男人靠在一旁,身上有著多處傷口,血還不斷的往下流,看起來像是剛受的傷,她一愣,隨即快速的掏出銀針在對方的穴位上紮了幾下。
“你對我做了什麽?”對方格外警惕,輕微的疼痛便將昏迷的他給喚醒了。
“止血啊,雖然效果可能沒有草藥那麽明顯,但好歹還是有用的。”經她這麽一解釋,對方繃緊的神經多少鬆懈了點兒,但還是警惕著她。
“話說我怎麽在這兒?”
“是我把你撈過來的。”
那人表示他要是不出手,蘇漪瀾要麽在高燒中死去,要麽在睡夢中被人亂刀砍死。
聽到這話,蘇漪瀾倒吸一口涼氣:“你被人追殺跟我有什麽關係?為啥要砍我?”
“因為你擋路了,而且順手殺你一個也費不了多少功夫,斬草除根是他們的作為,所以你說呢?”
蘇漪瀾抿著嘴不再多說,她有些無語,但還是感激對方出手搭救。
“謝倒是不必了,話說你這幾根銀針啥時候給我拔掉?”
“暫時不行,你這傷口這麽多,不停的流血,你就算沒被砍死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所以你得再紮一會兒。”
“話說你叫什麽?我叫蘇漪瀾。”
蘇漪瀾跟對方說了半天的話,才發現她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麽?對方好似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肖夜白。”
聲音冷淡又透著一絲虛弱,對方半靠著,臉色蒼白,嘴唇不知是因為被凍的,還是內傷所致,導致發青發紫。
“我發燒你是怎麽治好的?”
“藥,你以為還能是什麽?”肖夜白輕瞥了眼。
蘇漪瀾一聽,立馬喜上眉梢:“還有沒有?要是有就好辦了。”結果高興不過兩秒。
肖夜白搖著頭:“一部分給你服下了,另一部分因為躲避外加扛你給弄濕了,已經用不了了。”
“那算了,還想著藥裏麵可能會有幾味藥能夠止血,現在看來沒戲,這周圍我又不熟,也沒地方給你采藥去。現在就隻能看你的體質如何了,隻能靜等著你傷口愈合。”
“短期內咱們是走不了了,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算扯平了,現在誰也沒辦法離開這裏何不搭把活合作一番?”
蘇漪瀾期待的望著對方,現在似乎也隻能這樣了,肖夜白沉默了一會後,輕輕嗯了聲。
他現在受著傷行動多有不便,而蘇漪瀾呢,弱女子一個,身處在這山林裏,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不會功夫,無法自保,隻能依托別人。
最後兩人便在這破落不堪的山洞裏住了下來,蘇漪瀾找了些野果子來充饑。
“真是冷。”蘇漪瀾搓著手,雖然衣服幹了,但她還是不住的顫抖,本來想鑽木取點火,結果一場大雨,根本找不見幹燥的木柴。
別說鑽木取火了,就算有火折子也未必能燒得起火來,兩人無奈,就隻能縮在一塊兒搓著手。
“你不用再試了,濕木柴是打不著火的。”
“不行呀,還是得多嚐試嚐試,你身上那麽多傷,再不多加保溫,你晚上勢必要發高燒,我又沒有藥,到時候萬一你病死了咋整?”
“直接扔下走不就完了?”
“別,”蘇漪瀾豎起手來一副拒絕姿態,“如果是這樣,我感覺我也活不下去,且不說這裏有多難走,萬一追殺你的人瞅見了我,反過來殺我咋整?我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過的,到時候隻能無故遭殃。”
蘇漪瀾對此很是無奈,要不是這個原因,她早想跑路了,畢竟自己跟前的這男人是一個未知的定數,雖然現在看起來虛弱,人畜無害,但往後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她是真說不準。
肖夜白嗤笑一聲,不再多說。
隨後蘇漪瀾真燒起了火,她激動的又蹦又跳,抱著一堆的柴火,先是燒幹了水分,這才加了進去,火越燒越大,冰冷的山洞裏終於染起了一絲溫暖。
肖夜白那凍得發紫的嘴唇終於淡了些顏色。
蘇漪瀾又出去搜尋了一圈,找了些野果子,又帶了點水回來。
見天色不晚,用過飯後便催促對方趕緊去休息。
“你先睡吧,我來守夜。”
“你快別了吧,就你這虛弱的模樣,我怕你守到一半就沒信兒了。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好歹身體還是健康的,熬個夜啥的不成問題,還是我來守吧,你趕緊多休息休息,早些恢複,這樣咱們也能好過一些。”
蘇漪瀾無奈,她將火堆往對方身邊挪了點,正打算起身湊過去,結果一腳踩到了一根圓滑的木棍,一個踉蹌摔了過去。
她快速反應,用手撐在了地上,這才免了狗啃屎。
她帶著痛意,爬起了身,卻無意間瞥見了一個東西。
此時她正距離肖夜白不足半米,對方好似察覺了她的目光,用手遮了起來。
她回過神來快速爬起了身,拍了拍土,尷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