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還給你

  第187章還給你

  白心婉緊緊咬著嘴唇，按著傷口的手微微發抖：“我就是孩子！”


  君若心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吐出一大口血，白心婉想幫他擦一擦，可是血跡越擦越多，胡亂擦著時，又聽他說。


  “我這人沒什麽牽念，唯獨掛念著沒能抓住陸雲淩。”


  “但變數諸多，不過盡人事而已，沒想到臨了了，竟然多出一樣惦念的事來，我放心不下你，原以為還能多活幾日為你周轉……”


  他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望著頭頂撐開的淡藍色空間：“這些年組織的科技發展的可真快。”


  君若心笑了笑，握著白心婉的手一鬆，無力地垂落在血泊之中。


  他死了。


  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朋友，死在了春天裏，死在萬物複蘇之時。


  白心婉還保持著捂君若心傷口的姿勢，可是懷裏的人身軀依舊逐漸冷了下去。


  她白色的衣袍沾滿了血跡，費力的把君若心抱了起來，別看君若心的身量比她高，實際上整個人已經瘦的沒幾兩肉。


  “你其實不用救我，我身上穿著防護衣，他傷不了我，再不濟，讓我死也好。”


  白心婉喉間一梗，眼眶中的淚水再憋不住，她小聲嗚咽著，看到君若心衣襟上染血的鷹形紋章時，徹底放聲大哭起來。


  龔修站起空間外，對眼前的所見所聞雖感到詫異，但注意力更多在白心婉身上。


  他想抱一抱白心婉，想安撫她的情緒。


  可是他們之間許多時候都如此刻，兩人之間隔著一道無法越過的牆，隻不過而這堵牆，從無形變成了有形。


  跟著君若心前來的車夫在屏障外站了好一會。


  他待白心婉宣泄過了才開口，“小姐，老爺已經走了，小姐還有其他事要做，老爺的後事，就交給屬下來辦吧。”


  白心婉抬起頭，眼裏除了悲痛之外還有從瞳孔深處迸發出的寒意。


  車夫呼吸一滯，下意識避開她的目光低下頭。


  待疏解過心中的悲痛，白心婉收起屏蔽空間，把君若心交給車夫，起身走到陸雲淩方才倒下的地方。


  她擲出的匕首還斜插在地上，刀鋒上的血跡早已被雨重刷地一幹二淨，她把匕首拔起，收回刀鞘中往古樓走去。


  龔修趕來將她拉住，不忍道：“你不能殺他。”


  蘇丞相是當朝唯一一位丞相，皇帝的左膀右臂，與麗妃有的母族沾親帶故。


  此人一死，整個安慶國都會陷入短暫的混亂，絕對不會是沒有一絲漣漪。


  白心婉回過頭看著龔修淡淡開口，“你果然私下和他結盟，讓我來猜猜，你和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呢？”


  “是為了得到新的火藥武器圖紙對吧，以及更多的火藥原料拿來做研究。”


  她的衣袍上的血跡已經暈開，整個人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鬼，即驚悚又可怖。


  龔修握著白心婉的手，相對無言。


  他對蘇丞相是利用不是結盟，但白心婉所說的那些，確實都是他此行的目的。安慶國的兵權掌握在武王手中，而武王傾向二皇子。


  他想要贏得奪嫡，光靠手段遠遠不夠，他必須擁有一張自己的底牌。


  龔修壓低聲音提醒白心婉，“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來這個地方的有不少王公貴族，他們難道認不出你？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丞相，不但你會死，還會連累你的家人，你難道也不在意？”


  白心婉抬起頭，古樓建在山中，飛簷重閣好不氣派，樓內燭燈長明，所有窗戶邊都站著人在往下看。


  這些人就這麽冷冷看著，看著一個人死，看著白心婉如何抉擇，所有人都在看戲。


  她低頭去看被龔修拉著的那隻手，手腕上正戴著龔修贈予她的手鐲。


  “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你擔心我會因為殺蘇丞相給自己帶來麻煩是真，但你的不擇手段也是真，君若心不是因你而死的，但我無法原諒你。”


  六圓之死白心婉與龔修都極少提及，但是麵對火銃的恐懼一直埋在兩人心底。


  白父研製火藥的速度慢，要獲取原料也不方便，所以龔修就想與丞相一手遮天。


  那枚鐲子，之所以會她一枚、蘇慕言一枚，想來不過是龔修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想一碗水端平。


  白心婉甩開龔修的手，扇了他一巴掌，取下手腕上的手鐲舉到他麵前。


  “你放心，我不會殺那狗東西，可也不會讓他好過，至於這枚鐲子，你當初命柳琳琳送給我，也送了一枚一模一樣的給蘇慕言，我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問你，如今也不必問了，這枚鐲子，我還給你。”


  “我們之間就此一刀兩斷。”


  白心婉把鐲子扔在龔修身上，頭也不回走進古樓。


  本來早在一柱香時辰事前就應該開始的拍賣，因出了人命暫時延後，花台上的歌舞已經停了，古樓的小廝正在收拾大堂內的一片狼藉。


  白心婉走進古樓，忽略從四麵八方投來的目光，徑直走向三樓。


  蘇丞相受了點擊暈過去還沒醒來，歪倒在地上麵色痛苦，渾身抽搐著，白心婉走過去揪住蘇丞相的衣領把人揪起來，照著他的臉直接打了一巴掌。


  她下手力道狠極，把身上所有的力氣都用出來，手打得發麻也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