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瘋子

  醫院裏。


  林臻站在搶救室的門口，白著臉望著“搶救中”三個大字，不自覺的咬緊唇瓣。


  她跟林威感情不好，因為父母的偏愛太明顯，互相看不慣對方，但是林臻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有一天會連累林威。


  腦子裏，林威和爸爸躺在停屍房的畫麵互相交織。


  林臻有些控製不住的發抖，身子靠著牆壁往下滑到一半時，穆戰庭握著她的兩個胳膊，強硬的把她拉起來往外走。


  林臻在被他碰到的第一秒，下意識抖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克製住反抗說：“你要帶我去哪，你答應我讓醫生給他治病的。”


  “我答應你送他到醫院，但沒答應你可以守在醫院。”穆戰庭停下來，低頭勾起唇瓣，邪佞的笑：“或者，你需要我讓醫生把他從搶救室推出來？”


  林臻從沒有見過這種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人“瘋子”兩個字就要脫口而出，但對上穆戰庭毫無玩笑意味的眼神，咬牙把這兩個字咽回去，順從的點頭：“我知道了。”


  她順從在穆戰庭眼裏成了逆來順受，成了無聲的反抗，穆戰庭眼底漸漸帶上寒霜，猛的推著林臻後退幾步，把她抵在牆上，掐著她的下巴：“怎麽，你擺這幅死人臉是給我看的？”


  後背被撞的“砰”的一聲，林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下巴被捏的很痛也沒有出聲，隻是仰頭看著穆戰庭，很平靜的稱述：“我沒有。”


  她的眼神沒有喜怒，沒有怒意，甚至連光都好像消失了。


  穆戰庭怒極，一隻手伸到半空，要揮下去的一瞬看見她逆來順受的閉上眼睛，揮下去的動作頓住，轉而砸在牆上。


  林臻被耳邊的聲響嚇的睜開眼睛，就看見穆戰庭咬著牙恨不得要把她吃了一樣：“林臻，別逼我打破不打女人的準則。”


  說罷，穆戰庭丟下林臻大步離開。


  林臻望著穆戰庭離開的背景，幾秒後，才深呼吸了一下往地上蹲。


  緩了幾秒，林臻收拾好情緒，準備站起來回搶救室時，慶伯站在她麵前，躬著身子開口：“林小姐，先生讓我來接你回去。”


  林臻望著慶伯，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慶伯很有耐心，等了她兩分鍾左右，才開口：“林小姐，你弟弟還在搶救室。”


  攥成拳頭的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林臻最後還是妥協的點頭，忘了一眼身後的搶救室跟著慶伯離開。


  從醫院回來後，林臻就被變相的軟禁。


  她不被允許離開房間的範圍，手機，固定電話，包括電視機，書，所有可以跟外界聯係或者是可以解悶的東西通通被收走。


  就這麽過了大概大半個月的時間，林臻終於有些奔潰。


  傭人來給她送飯的時候，她拉住傭人的手：“告訴穆戰庭，我要見……”


  ‘他’字還沒有說出來，一股惡心便從胃裏湧上來，止不住的嘔吐感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