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提出問題
金漢搖頭：“我要深入了解我病人的具體情況。”
小桃小聲說：“我想要陪著小姐。”
“醫院向來對這類檢查是有保密規定的。”對此王岩沒有多說什麽，隻提了這麽一句，然後他就看著那兩人不講話了。
都是成年人，小桃和金漢自然聽出了王岩話中的意思，對看一眼後，一起轉身離開了病房。
“那我們開始了哦。”王岩看著門關上以後，笑著回頭坐到了霍芷然的麵前，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覺得世界是什麽顏色？”
“灰色。”霍芷然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你覺得出現在你身邊的人，都是好的還是壞的？”
“最初我以為都是好的，後來經曆過一些事情以後，我又覺得都是壞的，但現在……”
霍芷然頓了一下，“有好有壞吧。”
“這樣啊。”
王岩沉吟了一下，繼續問：“如果你看到四個房子，第一個是城堡，第二個是木屋，第三個……”
總共有三十多個問題，全部回答結束時間已經悄然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好了。”王岩合上了自己的筆記本，“你的情況我現在已經了解了，好好休息吧。”
“那個……”眼看著王岩就要走了，霍芷然雖然覺得難為情但還是開口問道，“我的病情到底嚴不嚴重？”
“不嚴重。”王岩看著霍芷然那揣揣的目光，堅定的說，“這要配合治療，你很快就很好起來的。”
“那就好。”
聽到王岩的答複以後，霍芷然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容。
“麻煩你了醫生。”
“沒事，我該做的。”
“怎麽樣，怎麽樣？”金漢和小桃壓根就沒有走遠，如今看到王岩出來兩個人急忙圍了上去。
王岩皺了皺眉，臉色微微淡了下來全然沒有剛剛麵對霍芷然時的溫柔寫意。
“情況有些複雜，你們叫家屬過來，我有些話要說。”
“小桃，你去聯係黎靳修。”金漢一邊吩咐小桃去做事，一邊跟著王岩往前走，“情況複雜？怎麽個複雜法？”
“說了你也不懂，何必再問？”對於金漢的喋喋不休王岩有些無奈。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金漢不服氣的說，“我雖然主修的外科，但對於心理學這方麵還是有一些造詣的，當初在學校裏麵，你們老師還時常誇讚我，你忘了？”
金漢在別人麵前還擺著架子，維持一下自己大佬的形象。
但在自己的老同學王岩麵前就完全放開了。
畢竟他是什麽的人，王岩早就已經知道了。
“我們教授誇你，是因為覺得可以通過你激勵他的學生。”
“那他的確是誇我了啊。”金漢理直氣壯的說。
“還有，你別再扯這些有的沒的，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麽情況？”
“她現在的情況很複雜，簡單來講就是屬於人格分裂的前兆。”
“人格分裂的前兆？”金漢震驚了，他以為霍芷然可能僅僅隻是心情比較壓抑或者別的，但卻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麽嚴重。
“對。”王岩點了下頭，“剛剛我問她了幾個問題，所回答的答案南轅北轍差距很大。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所以我懷疑她可能會分裂出第二個人格。”
金漢：“……”
信息量太大，他有點接受不了。
“我都說了，就算講給你聽你也聽不懂。
這是聽不聽得懂的問題嗎？金漢無語的瞥了眼王岩。
“一會黎靳修來了，你自己跟他說去吧。”金漢沉默了一會後，默默對王岩如此說道。
“還有，他們兩個的關係比較複雜，你注意點語氣。”
“行。”
不久後聽完全程的黎靳修：“……”
“所以，現在要怎麽治療？”
“主要還是讓她心情舒暢，盡量不要再去刺激她。”
黎靳修：“……”
霍芷然腦中的血塊消除以後，雖然不如剛醒那天那麽暴躁，但脾氣也算不上好。
特別是在麵對黎靳修的時候。
“喝粥。”今天他公司裏麵的事情不是很多，想起大概有半個月的時間沒來看霍芷然了，打電話給金漢，那邊說霍芷然最近恢複的不錯，情緒也比較穩定，所以他才過來瞧一瞧。
“我不要！”霍芷然直接拒絕。
黎靳修眉頭一皺，臉色變了幾遍後強壓著自己的火氣耐心跟霍芷然說:“你現在剛剛醒來，如果不好好吃飯的 話，恢複的會很慢。乖，把這個粥喝了。”
說著，他舀了一勺粥，輕吹了兩下重新遞向霍芷然。
“我都說了不要！”霍芷然抬手抵抗。
兩人你遞我推，一個沒注意粥碗就直接落在了地上。
陶瓷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顯得尤為明顯。
黎靳修看著碎片，黑眸微垂讓人看不清楚神色。
霍芷然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打碎碗。
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但很快又挺直了脊背，理不直氣也壯的看向黎靳修。
人在沒有經曆過死亡之前對此總有敬畏之心，總是很難踏出第一步。
但等真的走出那一步以後，又會驀然發現，死，其實也不過就是那回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現在連死都不害怕，自然也不會再害怕黎靳修。
黎靳修抬起頭的時候，就正巧對上了霍芷然那視死如歸一般的表情。
他動了動嘴角剛準備講話，那頭的霍芷然就直接搶白:“我都已經說不吃了，你還非要給我往手上塞。”
所以，碗打破了，根本不怪我！
後麵的話她沒說，但已經通過眼睛表達了出來。
“嗯。”黎靳修看了看她後，語氣竟然意外隨和的說，“這次的確是我的問題。”
“你先躺著，我一會讓小桃過來給你送吃的。”
說完不等霍芷然反應，他就直接轉身離開了病房。
霍芷然一直等到黎靳修走了大概三分鍾才反應過來，黎靳修剛剛竟然承認是他的問題？！
這……
她默默看向了窗外百裏無雲的藍天，疑惑的想著，也沒降紅雨啊。
黎靳修出了醫院大門以後並沒有立即離開。
他獨身一人坐在車裏，隨手拿出了一根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