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顏兒
清晨，睜眼。卻看見一個陌生的身影，滿心的戒備。“你是誰？”秦岑兒以為睜眼還是能看見雨荷熟悉的笑臉，可是不料一個陌生的臉孔，穿著淡黃色的紗衣，各垂一個小髻，上麵輕點著一朵藍色小花，額前整齊的劉海，下麵是一雙清澈的眼眸。滿臉的稚嫩，連眼神也是小心翼翼的。
“奴婢是四皇子派來伺候王妃的，奴婢名喚顏兒。”說完，低眉，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斂住了所有屬於自己的氣息。
“恩，那你伺候我更衣吧。”秦岑兒隻是輕瞄了眼前的喚作顏兒的婢女一眼，眼眸沒有絲毫的情緒流露。
賈天擎，你這究竟是上演的那出。
“你真是四皇子派來伺候我的？”秦岑兒不露聲色的問話，卻讓為她著衣的顏兒，眼眸低沉了半拍。
“是。”顏兒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伺候好王妃是她唯一做的。主子有問就必須答，這就是奴才首則。
“啊。”一根簪子，有著上好質料的簪子。就這樣劃破了秦岑兒的眼角。一絲血珠停滯在眼尾，妖異卻讓人恐懼。
秦岑兒隻是看著眼中那妖異的紅，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有時自傷並不是一件壞事，因為這樣至少可以看清一些潛在的人和事。給自己多一些的時間索自己的打算，這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啪，啪。顏兒雙腿跪下，不用秦岑兒指示，早已雙使勁的扇著自己的耳光，絲毫沒有停滯的意思。
秦岑兒抽出紫色紗絹，慢慢的擦拭那妖異的血珠。冷眸看著顏兒，沒有話語，嘴角卻是勾起一抹冷笑。
賈天擎，你應該收到消息了吧。那麽我靜候你的大駕。
“好了，隻是刮傷了眼尾。大不了留下一點傷疤，算了。”秦岑兒低眉看著臉頰已經腫脹的顏兒。“倒是你，臉腫的這麽高。應該休養一陣子。下去吧，若是四皇子問起，就說是我說的。”揮揮手，秦岑兒便半瞌眉，斜躺在貴妃椅上，根本不在理會詫異的顏兒。
“可是，王妃。你的傷痕如果不及時處理，怕是會真的留下傷痕的。”顏兒語氣小心翼翼，但眼眸卻是一片堅定。王妃雖然冷漠，但卻不是不近人情之人。
“是麽？那是不是要我告訴四皇子，他派來伺候我的人，卻要暗傷與我呢。這寓意何為？”秦岑兒睜開微瞌的眼眸，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眼眸下，那個倔強的少女。額上滿是汗水，額前的發絲由於剛剛太過用力，已經緊緊的貼在一起。
秦岑兒故意將‘暗傷’二字咬的極重。但是心下卻一片淒涼，如若不是現在的自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何須以自傷來保住自己呢？
“下去吧，我自己會處理。”秦岑兒實在是沒有太多的精力，而眼前的少女，讓她的精神恍惚，似乎預見了什麽。隻是錐心的疼，毫無緣故。
“既然王妃兜了，你怎麽還愣在那裏。”冷冽的聲音突兀的想起，讓秦岑兒原本不濟的精神更加的煩悶。抬眸，卻是自己的夫君，賈天擎。
來的可真是時候呢？秦岑兒臉眼眸都難得再抬一下，更何況是行禮。即已經不待見與他又何故虛假的做作。
今天的他著一身滾邊的金衫，柔順的發絲被一根白色的絲帶束起，更顯得臉頰的妖異，整雙眼眸正以殘卷般的速度迅速的消逝著秦岑兒還殘留的絲絲意誌。
“是，四皇子。”顏兒，轉身，迅速的離開。
“站住。”秦岑兒本不想如此，但如果真不把她放在眼裏，那就另當別論了。“我臉上的傷，是否應該就此作罷？”揚揚眉頭，牽起絲絲的痛楚，讓秦岑兒後悔自己的衝動，但也隻有硬著頭皮撐下去。
“沒事吧。”賈天擎輕輕的問道，剛那抹倔強，牽起眼尾那抹傷口，應該很疼吧。
“顏兒，你該當何罪。我是派你來伺候王妃。你卻刮傷王妃的臉，難道這是誰指使的麽？”賈天擎妖異的聲音裏有著一絲惱怒，臉上卻風平浪靜，一絲淺淺的笑意蕩漾在嘴角。
“奴婢，奴婢知錯。但是、、、、、、”說完隻是看了看躺在貴妃椅上的秦岑兒，一片了然，便迅速的斂下眼眸。“奴婢，這就去套罰。”
“既然傷的人是王妃？那就由王妃親自處置吧。”賈天擎靜靜的看著貴妃椅上的秦岑兒，這女人現在越來越大膽了。竟然這麽不懂得禮儀，那麽，我應該好好的教教你才是。
秦岑兒揉揉酸疼的頭，纖細的玉手撓了撓自己漂亮的發絲。風情萬種，隻是不自知罷了。”算了，我累了。“擺擺手，微瞌著眼，不理當下妖豔嫵媚的賈天擎正怒氣上升的看著她。
“既然這樣，就由本皇子做主了。也好給我的王妃一個交代。”賈天擎揮揮手，排名第三的黃便一掌直劈顏兒的麵門。
原本還活生生的人兒，便在頃刻間斷氣。秦岑兒本是微閉的眼眸，也被眼前的血腥所震驚。但是很快便恢複了情緒，隻是雙手的顫抖還是證明了現在的秦岑兒現在的膽顫。
“把屍首處理一下。”簡短的話卻是陰森至極。
“是。”便拖著顏兒的屍首，頃刻間消失在秦岑兒的眼眸。
“王妃這樣的答複，是否還滿意。”賈天擎看著在頃刻間便能穩定自己情緒的秦岑兒，眼裏不是沒有詫異，隻是眼前這個女人蒼白的臉，戰栗的身軀，但是卻還是強忍著那種壓抑的情緒。
“你不覺得你有點小題大做麽？”秦岑兒的怒氣還是被賈天擎輕易的挑起。伸出顫抖的指間，尖銳的指甲劃過空中。“你不覺得你太過殘忍了麽？連對自己的忠心的人也是這樣。”
“王妃，我忘了對你說。那不是我安插在你身邊的人。”賈天擎慢慢的湊近秦岑兒敏感的耳垂，溫潤如語。“我還要謝謝你，幫我除掉一個內奸。其實，那是太子安插在你身邊，名為監視，其實是為了保護你的。”賈天擎的話刺激著秦岑兒最後的理智。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賈天擎便走出了天欣軒。身後的陽光刺進秦岑兒的眼眸，一片濕潤。
隻為自己的任性，隻為自己的不甘。一條鮮活的生命便被自己扼殺，從幾時起，自己變得如此的凶殘。
身邊還殘留著賈天擎縈繞的氣息，隻是人去，一切便成空。
為何，要讓我看到這麽血腥的你；為何，獨獨這麽殘忍的對待
我。
“好生伺候王妃，我希望下次不要在看到蒼白的她。否則你們都得死。”威嚴的聲音，讓身下人不禁戰栗。
“恩，我們會好好伺候的。”
“最好是這樣。”賈天擎臉上的神色依然俊嚴，卻比以往緩和的多。
想來朝廷這又將引起朝廷的一番爭論把。斜斜的眼眸深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