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物是人非(一)
天顯得有絲絲的沉悶,一股煩悶的氣息始終縈繞在人身邊,讓人不自覺的斂起鼻息,收起鋒利,卻始終被這股氣息壓抑的大氣也不敢出。太過驕躁的花顯得有些萎靡不振,而原本高大的樹木在此刻卻覺得更加的壓抑。
而此時床榻上的人兒緊皺眉頭,眼眸微閉,嘴唇發紫,臉色蒼白,從她身上找不到一絲殘存的氣息。
賈天逸看著床榻上的人兒,心下一陣煩悶。你,不是喜歡玩弄權勢,喜歡登上高位的感覺麽?那你現在似乎還不能死呢?嘴角牽起一抹嘲弄直直的眼神至臉部,輕蔑的眼神沒有絲毫的交集,似乎隻是在看一件很尋常的東西一樣。
似乎這場戲少了一點什麽?你想玩本太子陪你玩,壓下絲絲的厭惡,嘴邊一抹笑意一閃而過。
“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要是不能讓太子妃睜開眼的話,那麽你們就等著受死吧。”賈天逸氣憤的一甩衣袖,大步的踏出了這陰森的太子妃府。但是若有若無的氣息還是縈繞在鼻尖,這、、、、、、
自從新婚之夜後,便不再踏進的廂房此時讓他微微的有絲不適。而這香氣又是何處?
“是、、、、、、臣、、、、、、定當竭力而為醫好太子妃。”跪倒在床榻邊的是被稱作醫聖的黃鳴,他自小學醫,精通各種獨門之術,更是有著妙手回春的高超藝術,被世人尊崇為‘醫聖’。
而此時的他卻是顫抖的不能自已,不知是被這醫術所困,還是被賈天逸的氣勢所逼。現在的他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娃娃,全身爬滿了無力感。
“最好是這樣。”落下最後一句話,賈天逸也難得呆在這裏。再說,她還在婉約亭等自己呢?不料想忙完一些事情後,卻被告知這個女人暈倒。卻事出有因,便趕來看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爭議。
畢竟從新婚之夜後便不再踏進這太子妃府,已經引來許多人側目,而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再出一點差錯。不然,我怎會與這般喜歡玩弄權勢的女人在一間房子裏呼吸。
“太子、、、、、、”聲音如蚊呐,卻還是在寂靜的廂房中驚起了一陣波瀾,誰不知道現在的太子正在氣頭上,惹怒了他誰也不要想好過。
賈天逸放下腳步,靜待下文。即使自己有多麽想要趕快離開,現在卻不能離開。畢竟現在就隻憑自己的力量是很難坐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即使現在的自己作為太子。
而現在眼前這女人那麽喜歡高位的感覺,看來是與自己不謀而合,那又何必多一個敵人呢?
況且這顧天晴是母後替自己選的太子妃,無論怎樣在這個關鍵時刻都不能忤逆母後。如果說以前冷落顧天晴是因為自己還未從悲傷中度過來的話,那麽現在的自己必須好好的利用這顆棋子。
賈天逸背轉的身影有著高傲與寂寞的和諧,但是眼角絲絲的笑意卻是讓人不明白眼前之人。
但這個聲音顯然成為他駐足的理由,“什麽事。”語氣中絲絲的不耐煩,正好合了身邊的人的猜想。太子果然在氣頭上,幸好自己沒有在這個時候出風頭。跪著的人的偷偷的瞟了一眼聲音的發源處,眼裏滿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一個薄黃色的身影闖進了賈天逸的眼眸,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狹長的雙眼,眼裏有著絲絲的厭惡。但是嘴角卻有著一抹冰冷的笑,當真當我是傻瓜麽?
一身淡黃色的小馬褂,淡藍色的衣衫,裙擺處有絲絲的褶皺。濃眉大眼,水汪汪的眼珠此時滿是焦躁不安,但是卻很快鎮靜,眼波微轉,流露出絲絲的嚴肅之情。
“啟稟太子,奴婢以為太子妃傷成這樣,很明顯是有人嫉妒,才使得太子妃身負重傷。”春梅,顧天晴身邊的大丫鬟壓下心裏的恐懼。自己這樣出風頭不是沒有風險,但是自己賭就賭在太子現在還不能與太子妃為敵,雖然這個理由來的十分的牽強。
“恩,那你倒是說說,本太子該怎樣處理呢?”賈天逸倒是想看看這個丫鬟能說出個什麽理所當然來。心下更是一片了然,終於知道那抹似有似無的香氣何處了。
春梅身邊一個較小的宮女輕輕的拉了拉春梅的衣角,示意她噤聲。但春梅似是不為所動,靜待賈天逸的音訊。
心中不是不怕,萬一被太子識破,那麽、、、、、、但是作為太子妃掌事的丫鬟,無論說與不說都是死罪,何不賭上一把呢?
而現在自己要做的,隻是將這個謊話編圓即可。其他的事情太子妃自會處理,雙手緊緊的交織在一起,指甲攪動著手裏的絲絹,發出呲呲的響聲。更是讓在成跪著的人膽顫。
而床沿上的顧天晴卻幽幽的醒來,屏住呼吸,看著一場上好的大戲。自己本就不是太嚴重,隻是因為疼的暈厥過去了而已。而那自稱醫聖的黃鳴怎會知道暗香,既是,使人神魂顛倒。卻也是最毒的毒藥,輕者麵色蒼白,重者直接斃命。暗香不是沒有解藥,隻是的付出一些代價。
而為了演好這場戲,為了鏟除秦岑兒,我覺得值得,至少我不會後悔。
這個春梅果然真心,隻要拖住太子,便沒有人知道秦岑兒已經中了暗香,畢竟,婉約亭是他為那個賤人準備的,起封閉成都可想而知。但是,為何?婉約亭卻沒有他的暗衛,是太相信那個地方的隱蔽,還是故意、、、、、、。
心下一片冷然,如果是後者的話。顧天晴,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的白,冷汗慢慢的滑過額頭,留下一些斑駁的汗跡。
“太子妃突然暈厥在廂房中,怕不是意外吧。奴婢認為是有心人所為。”春梅看著沉思的太子,心裏越發的沒底了。而她低垂的眼眸看不到賈天逸眼眸深處的陰霾,以及狠絕。
“那你認為是誰非治太子妃於死地不可呢?”賈天逸揚起眉頭,輕輕的嗅嗅了空氣中頹敗的氣息,女人太過聰明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
“無論是誰想要陷害太子妃,你作為大丫鬟,卻沒有做好自己的職責,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罰呢?”賈天逸的眼眸竟是滲出絲絲的笑意,但卻是冰冷,決然。眼眸掃過低眉答話的春梅,心裏更是痛惡。
“奴婢自當領罰,但還請太子查明此事才是。”不屈不饒,更似奔赴就義一般的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