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囚愛(六)真相之謎
司徒決的目光流連在秦岑兒的眉角,稍微一滯,這女人果然不是普通角色。
關上門後,秦岑兒疲乏的身軀,搖搖欲墜,卻不得不支撐住。還有事沒有了結,這個計謀當真是引蛇出洞。
“小蝶,可是明白。”含笑的嘴角蕩漾,連眉眼也是帶笑的。
“尚有一絲不明。”床上原本蒼白的人兒竟在瞬間睜開了雙眼,閃爍著絲絲的精光。小蝶掀開了被子,冰冷的空氣打在手臂上,卻渾然不知。
“哪裏不明白了。”秦岑兒摸摸小蝶蒼白的臉,並為她掖了一下裸露的手臂。“你現在的情況,還是不要那麽好動。”
“可是,人家就是想知道。為何你和少爺的對話那麽奇怪,還有就是無毒花真如你們所說那麽霸道,那為何我現在沒事?”小蝶若有所思,想要將一切不明的事情都弄明白。
“傻瓜,那個人,我想根本不是司徒決吧,不然怎麽看不懂這樣的布針。”秦岑兒一手抵額,一手糾纏於發絲的柔順。
“可是,不可能連我也分辨不清楚吧。畢竟和少爺在一起那麽久了。”小蝶眨巴著明亮的雙眼,裏麵蕩漾著層層的疑惑,怎麽可能是這樣,那個人給自己的感覺明明就是少爺才獨有的。所以,岑兒小姐的論斷是錯的,他就是自己的少爺,這才是事實。
“或許,這樣說你更能明白,外麵的那個他是你真正的少爺,但是卻不是人稱‘絕命公子’的司徒決。”秦岑兒說出了自己的猜疑,但也僅僅是猜疑,怕是還得試探一番才行啊。
“即便如你所說,那麽無毒花是怎麽一回事?”小蝶似懂非懂的看著秦岑兒,她真的很美,難怪少爺也經不住那絲誘惑。心下竟是泛起了絲絲苦味,要是某人知道她的想法,怕是會把她翻過來打一頓吧。
“無毒花,嗬,你的血液隻是流在了上麵,根本沒有吞噬,所以根本構不成無毒花的說法。那樣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你家少爺,罷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秦岑兒收起那神遊的遐思,眼裏一片呆滯。
“況且我布針時,封住你的死穴,血液就不會亂竄,也就不會引起血液漲烈而亡。剛才那些話隻是為了堵住你家少爺的口,罷了。”
“那麽,如你所說,誰才是真正的‘絕命公子’呢?”小蝶直接跳過那些難懂的思路,問了一個最直接的問題,並且臉上開始顯現了絲絲的得意。
“小蝶,你是會武功的吧?”秦岑兒並不急於回答小蝶的問話,轉而問了其他的一個問題,原本被秦岑兒掖在被子裏的手竟是抖了抖。
“岑兒小姐,你連這個也知道?”不可思議的眼神飄忽不定,眼裏含著絲絲的質疑,伸手在秦岑兒的麵前晃了晃,以便證實她是否真嚇了。不然,為何她什麽都知道,什麽都像在她的掌控中一樣。
“是少爺教我的啦,少爺說學著總能防身。”小蝶的話語柔和且甜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那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學的呢?”秦岑兒不假索的一句話卻導出了更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不記得了,好像是十歲那年,不、、、、、、十四歲那年,也不對、、、、、、好像是小時候。”小蝶有點口齒不清起來,自己的記憶向來很好,況且這是和少爺有關的,為何自己卻記不起來了。
“不、、、、、、”頭竟開始疼起來。
“你是說你不知道,還是想不起啊?”秦岑兒感覺到了小蝶波瀾的情緒,這對於她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怎麽會這樣呢?
“我不知道,求你不要在問了。我求求你,我頭好疼,疼。”小蝶的臉由於疼痛顯得更加的扭曲,額角的細汗似乎比剛才更密。
“小蝶,你沒事吧。”饒是秦岑兒現在多麽想要得到答案,但是小蝶這麽痛苦,她也不好強求,畢竟小蝶對她是真正的好。
相信了自己的話,試探自己至親至愛的少爺,或許還是有她自私的想法吧。但不管怎樣說,她都是真心對自己好的,沒有任何雜念。
“小蝶,不哭了。想不起就不要強怕自己去想起,那樣會很痛苦的。”秦岑兒伸手握住那顫抖不已的手時,心竟是分外的疼。曾經的自己是那麽的無助,那麽的痛苦。可是,沒人替自己掖一角被子,沒人能安慰自己。
苦澀的滋味自己一個人嚐就好了,小蝶還那麽小,那麽純潔,隻是希望她可以和她最喜歡的少爺在一起,這便是她今生最大的願望吧。純潔真好,但是自己回不去了,那些時光,都被他們給抹平。
“岑兒小姐,無論怎樣都不要給少爺說,我忘記了那段時光,我是真的想不起來。好不好,我怕少爺會生氣。”聲音裏滿是渴望,滿是小心翼翼,連眼角的眉梢也帶著些許的緊張。
“放心了,我答應你便是。”秦岑兒又能怎樣,緊握的雙手,慢慢的由剛才的急躁變得放鬆,想必已經安然入睡了吧。
小蝶又怎會不記得那段時光呢?看來這個問題有點蹊蹺才是,慢慢的秦岑兒再也抵擋不住疲憊的侵襲,頭一暈便倒在了床榻上,酣然入睡。隻是睡的並不安慰罷了,腦袋裏的疑慮還在苦苦的糾纏,惹得熟睡中的人兒幾次皺起眉頭。
而窗外兩人身著裘衣,背影修長挺拔,久久的佇立在原地,思緒也飄得老遠。神情是一樣的凝重,麵上如寒霜侵襲般的冷冽。但不同的是眼裏看的人兒不同,一個的眼裏隻有床榻上那酣然入睡的人兒。而另一個的眼裏卻是落在那眉頭緊鎖,膚色亦是白皙的人兒身上。兩人若有所思,但是眼裏的目光卻是驚人的溫柔。
“或許,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一人開口,艱難的說道。秘密就是在別人看來相當的詭異,而卻是自己極力掩飾的東西。
“或許吧。”聲音就在此刻被落下了,起風了,攏攏衣袖,兩人消失在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