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休妻
或許是上天眷念,或許是那男人有愛。反正不管怎麽說,他現在就站在自己身邊,為自己掖了掖棉絮,那般狂妄的人竟是這般的溫柔。但是一想起,他臨走時的話,自己的心竟是冷了一半。
他說,你之所以會失明,隻是因為暗闕在你體內的緣故,找不到宣泄的洞口。所以,你必須要找到一個適合你的藥餌,不然我也無法保證暗闕的走向。
我剛為你把脈之時,發現你的暗闕似乎已經不受心脈的控製在體內已經有了絲絲的湧動,所以,你現在必須找到適合你的藥餌。
但是,我試過用我的血液培植暗闕,但是你的血液卻排斥其他培植暗闕的接觸。
所以,你現在暫時還隻能等待。但是我一定會盡快找到適合你的藥餌,所以,不要焦慮。
那麽,給我一個最低的期限。聽見自己喉嚨深處的聲音時竟也是分外的吃驚。是的,坦然麵對未必不是好事,有些事,有些人勉強不得。
無毒花,無毒花可以的。自己激動的聲音,手無助的抓緊那柔滑的綢緞,最後卻還是無情的滑下。
你知道的,現在無毒花對於你不過是飲鴆止渴。所以,岑兒給我時間,我一定不會讓你死。
說完,踏出房門,緊掩房門。手沉重的放下,步子卻舍不得離開分毫。為何找到她,心卻如何的痛,為何命運偏偏如此的安排,為何她不能成為自己的妻子,為何這世間的事情如此的奇妙。
暗闕的藥餌其實並不是多難的尋找,隻要是四肢健全,沒有其他的病因培養出來的藥引,都不會排斥。可是,她體內的暗闕卻獨獨排至自己的。
那麽,這隻能有一個可能。他們之間存在親屬關係,而和自己存在親屬關係的便是那下落不明,尚未出世的孩子。那麽秦將軍似乎對此應該知道些什麽,那麽,究竟扮演的又是何角色呢?
幸好當初自己隻是因為好奇她,才選擇了救她,不然她的死便是自己這一生最大的傷悲。
全身冰冷,就這樣死了麽?自己絕不甘心,好不容易觸摸到的身世,自己絕不放手,即便是死。自己一定要弄清楚,從小受到的訓練究竟是為何,自己隻是想要知道,那樣死也安心了。
四皇子府
四皇子府現在一片混亂,側妃古欣然流產。大片的血劃傷了賈天擎的眼,那麽的刺目,那麽的明顯。那個曾經屬於自己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心不是不痛的,卻不敢有分毫的怒氣。賈嘉,你給予我的,我會十倍的還給你。
自從得知欣然懷孕一來,自己便知道這個孩子絕沒有活下來的可能。聖上是決不允許他賈天擎的孩子先出世的,但是總的讓自己享受一下做父親的感覺吧。沒想到聖上的殺意來的如此的迅猛而不著邊際。
看著床榻上,蒼白的女子那抹淒涼的笑意。心中的恨意來的更加的迅猛,我賈天擎與你勢不兩立。
“欣然,我對不起你,連我們的孩子也保護不了。”賈天擎的淒涼在古欣然看來便是最好的安慰。
“四皇子,孩子沒有了,可以再有。我隻是希望你可以平安,這樣就好了。”古欣然斂下心中的痛,出聲安慰道。
“欣然,我會給孩子一個交代。你也不要難過,欣然說到底是怪我太無能,處處的忍讓,才會連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賈天擎摟著床榻上的人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語氣卻是溫柔。
“朝福,此刻起。時刻注意皇宮的動向。”
“是,主子。王妃似乎離府好幾個月了,秦將軍那邊似乎已經沒有理由遮掩了。”朝福忘向那踏上的主子,臉上的陰沉昭示著現在的他正處於盛怒的狀態。
“是麽?也好。今天就設席,大宴秦將軍。”賈天擎的話讓在場的人十分的駭然,這側妃剛流產竟是大宴王妃的父親,這演的是哪出啊。
“這恐怕不妥吧,主子。”朝福一臉窘色,明明隻是想要借機分散他的注意力,自己才有時間去找秦將軍問個清楚。沒想到他竟然在此時宴請秦老將軍,那麽自己何不抓住這次機會呢?
“沒有什麽不妥的,我隻是想要解除婚姻,罷了。”無奈的聲音穿透這個大殿,顯得那麽的淒清。
“王妃,似乎沒有做錯什麽吧。”朝福的心竟在此刻有了一絲絲的心疼,她,聰明莞爾,處處維護與他。畢竟是念在夫妻一場,而他似乎太過殘忍了吧。但是隱約,又覺得事情並不是如此這般,是他的心機太深,還是自己看不清楚現實的情形,隻為她。
“女子無所出,犯的便是這條。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而我的王妃直到現在也不願意與我這個夫君洞房花燭。這話要是傳出去,豈不是丟了這皇家的顏麵,叫我又情何以堪。”似是說給在場的人聽,又似乎是在勸告自己一般。
“四皇子,王妃那麽賢良淑德,怎麽可以就這樣休了王妃呢?”古欣然不想因為一個孩子就讓四皇子動怒,而惹怒了當今聖上,讓四皇子難受。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又何必計較此時呢?
“傻欣然,不要隻為他人考慮,而忽略了自己。知道麽?你現在須得好好的養好身體才是啊。”輕輕的為她掖好被子,握住那纖細的手指,心中竟是深深的痛,這樣的她怎麽忍心傷害。
“還不去請秦老將軍過府一聚啊。”聲音的威嚴震的婢女慌了神,太監破了膽。紛紛跪禮,退下。
“那屬下這就去辦。”
“欣然,你隻管好好的休息,其餘的交給我。”
“恩,可是,答應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不希望你有事。”
“我答應你,現在一定好好的保護自己。”
看著那一臉的焦慮,賈天擎的心狠狠的被揪了一下。
“主子,東閣的少主希望可以見你一麵。”外麵的通傳,阻礙了賈天擎即將離去的步子。
“帶他去書房,我隨後就到。”
“欣然,注意身體,我去處理一些事情。”說完,在額角留下淺淺的一個吻,便拂身離去。
“恩,你一定要、、、、、、”話還來不及出口,便看見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心中的苦澀慢慢的蕩漾在嘴角。
“來人,扶我起來。”
“然妃,你現在身體虛弱,還是好好休息吧。”丫鬟不敢自作主張,畢竟四皇子對然妃的愛眾人皆是心知。
“不礙的,我隻是想要起來走走。哎,算了。”說完,斂眉,沉沉的睡去,語氣中的無奈,傷悲。喚作其他的女子怕是早已發瘋一般的想要討回更多,但是愛上了便是不悔。
“不知東閣的少主來我四皇子府有何貴幹?”語氣中充滿了敵意,畢竟自己與東閣素無往來,也不至於招致這東閣的人。再說上次,之所以逃到洞口,也有這東閣的‘功勞’吧。
“王妃,在我手上。”說完,便是漫無天際的沉默。
“是麽?這似乎與我無關了。因為在不久的將來,她便不是我的王妃了。”說完,起身踏出書房。
“送客。”
“但是現在已經奄奄一息,因為暗闕。”來人並不理會賈天擎的冰冷,隻是一味的說著。
“是麽?那樣的話,我似乎更有理由休了她。”心中的痛竟是在瞬間蔓延,原來,她竟是中了暗闕,比暗香更毒的毒藥。但是,原諒我現在的無情。既是不能保護你們,那麽,我選擇放手。
“既是這樣,那麽我就替你好好照顧她了,我希望你的休書可以快些。”來人一臉的笑意,看不穿那層層笑意後麵的殺意,是絕情亦是有情,是幡然的絕望又是冰冷而無限的希望。
“既是這樣,我自是要好好的感謝一番。”聲音傳來之時,人已經走遠,今天不適合見任何人。
“撤席,就說今天本皇子不適,不見任何人。”
“你放心,我會將你的王妃送到她該去的地方,比如說太子府。我猜想太子應該很樂意的。”說完,隻是靜靜的盯著那離去的身影。
“隨便你,不是任何事都可以向你期盼的那樣。”賈天擎停止了遠去的步伐,眼眸深遠,看向天際,卻是無邊的落寞。
“既是休妻,並且無所出,再說王妃現在自是純潔的身軀。我想大家都很樂意的看到這樣的情形,包括秦老將軍。”聲音中有了絲絲淡然的微笑。
“那是不是還要用我的名義恭祝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啊。”賈天擎的語氣充滿了怒氣,這是自己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自己的女人竟然要在他人的身下歡。
“當然更好了,這樣大家都好做。想必太子會給四皇子更多的方便。”來人語氣中的笑意更加的肆意。
“我倒是想看看他的誠意。”說完,再不給任何餘地,踏步而出。
“你可是聽清楚了,這樣的夫君,你還要麽?”黑暗中的聲音敲醒了秦岑兒尚存的思緒,原來為了古欣然,當真是可以犧牲自己的。
“不要也罷。可是你為什麽這麽殘忍。”聲音中的無奈,指責在這個黑暗的角落宣泄。
“我既是東閣的少主,那麽看好戲是我最喜歡的事情。我怎麽不做,再說了,我也隻是想看看四皇子的底線而已。”臉上一片無辜,似是自己吃了大虧一般。
“算了,我現在沒心情與你理論。”全身的疼讓秦岑兒根本沒有時間去索,這也使得她之後的路走的更加的艱險。
傷痛離心的距離那麽近又那麽遠,而你隻是幾句話竟是可以傷的我體無完膚。說好的忘記,卻在此刻變得可笑。
“走吧,恩公。”秦岑兒的話讓暗中監視的人個個臉色沉重,心中疑慮。
“難道不鏟除那些偷聽的人麽?”
“算了,為自己積點德吧。”
“但是我是殺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