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揭穿你的麵具（三）
“岑兒，不要怪爹爹。”微弱的歎息聲停留在喉間，似是被卡住了一般的難受。
“岑兒不曾怪過任何人，隻是怪我的命不好，罷了。”秦岑兒低眉，似是想努力從那抹惆悵中擺脫一般，全身竟是瞬間被掏空了一樣。
“你是朕的女兒，又何曾來命不好這一說。”賈嘉排除了所有的阻擾，或許她也希望岑兒可以認祖歸宗吧。
“皇上，臣女自是沒有那個福氣。”秦岑兒的委婉深深的刺激了賈嘉那高傲的皇家之氣。
“你就不怕你的口出狂言，會毀了你秦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麽？”賈嘉的怒氣蔓延開來，自始至終從容淡定的秦老將軍卻在此刻笑顏逐開。但是那笑容裏滿是悲愴之色，還有著深深的悔恨。
“皇上，人在做，可天在看呢？當年發生了什麽事，你我都清楚。”秦老將軍的話頓時炸開了鍋。
“那秦老將軍是想背棄當年的誓約了麽？”眼裏的陰狠一閃而過，卻在瞬間定格在秦老將軍日漸衰老的臉上。
“當年如若不是你抓走我妻兒，我又怎麽會想到用此計來報答你的恩情呢？”秦老將軍的憤怒卻激起了賈嘉更深的怨憤，雙頰早已漲的通紅。
“那你現在是想怎樣，可不要忘了，你的命還在我手上呢？”賈嘉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那滿麵通紅的臉頰。手指一揚，眉頭微微的皺起。
“來人，秦老將軍需要休息，扶老將軍下去。”聲音中有著一絲威嚴，更多的卻是隱藏在其中的殺氣。
“遵命。”
“慢著，我想知道這個故事的始末。”秦岑兒攔身截住即將離去的侍衛，卻被那熟悉的眼神多震驚，他，怎麽會在這兒。
他向她眨眨眼，眼神輕飄。這，是他和她慣用的伎倆，難道他，還沒死麽？
“岑兒想聽什麽，自有父皇代為講解。”聲音中有著絲絲的寵溺卻也有著絲絲的不可抗拒，這便是皇家自由的高貴，想著便歎了一口氣。
原來自己始終都是最傻的那個，自己的聰明在別人看來竟是如此這般的不堪一擊。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肚子的跳著舞旋轉，周邊的看客卻早已明了這其中的懸念。
“不必了，我隻是想知道你憑什麽認定我就是你與她所生。”秦岑兒隻是淡淡的問，沒有期許他會給自己答複，或者是正確的答複。
“自是有人告訴我。但是現在不是說的時候，所以，岑兒你願意和我回宮見見你母妃麽？”坦誠的懇切卻讓秦岑兒反感，母妃，多麽陌生的一個詞，自己的身世竟是這樣被簡單的剖析。
“那麽，告之與你的人，想必是想用此換取一些利益吧。”秦岑兒的聲音中顯得有絲絲的無奈，權勢始終是人類追尋的。
“可以這樣說。”輕蔑的不帶絲毫的情感。
“那意思就是說，沒有人提及的話，或者不是這場婚禮，不是可以的策劃的話。你是不打算認我這個女兒了吧。”聲音中是淡淡的失落，是這樣的吧，原來自己竟像是皮球一般被拋來拋去。
沉默，良久的沉默。
“暗夜，我似乎應該稱你為大哥吧，我親愛的大哥，你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呢？”秦岑兒的語氣中是放縱的肆意。
“岑兒，我不是有心瞞你的。我也是那次之後才知道你是我妹妹的。”暗夜的解釋聽起來相當的沒有順服力，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你籌劃那麽久，想必隻是為了要引蛇出洞吧。那次在太子府，你故意激怒太子妃，想必是那次計劃有變，你想提前行動。卻不想太子壓下了那氣焰，於是，便有了今天這樣的局麵吧。”聲音中是哽咽，被自己的至親之人算計，這樣似乎太過殘忍。
“而我被‘暗闕’反噬，你便借你‘絕命公子’的名號，以及天烽的一切迷惑了我的視線。但是也順勢拖延了你的計劃，便有了‘司徒決’的出現，你們反複的交叉，讓我以為你一直都在我身邊。真正的你卻是忙著布置這一切。我說的沒錯吧，大哥。”不想承認，但是，那卻是事實。
心狠狠的撕扯，喉早已幹涸的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卻不得不逼著自己說。將一切的一切都努力的說出來，一次性給自己一個了斷，至此再不問世間事。
“岑兒，大哥沒想過騙你的。這場‘婚禮’，卻是我策劃的，但是我從未想過要你嫁給他，我怎麽舍得呢？”暗夜極力的想要說服所有人，但是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其實，你這樣做，是對的。犧牲我一個，成全你們蔣家，是我對不起你們蔣家。”秦岑兒的聲音撕心裂肺般的拉扯，不知是想斷了今生的糾葛，還是想給自己一個了斷。
“是的，剛開始知道你的身份時，便有了那些想法。”暗夜沒有在解釋什麽，現在無論說什麽都顯得那麽的蒼白，難道不是麽？
“但是卻在發現不止我一個人知道你身份時，停止了。比如說你大婚那晚同時佇立的三人都是懷著不同心思的。”暗夜的話讓秦岑兒的思維倒回到了那晚，那個淒清的夜，沒有夫君的洞房有絲絲的冰冷。
轉身來到花園，很明顯的可以觸及到的三抹視線。
“賈天擎，賈天逸，還有一個便是你吧。”淒清的聲音似乎是因為渲染了那夜的冰冷。
“岑兒你有時聰明的讓人心疼，你知道麽？”暗夜的話中帶著些許的無奈。
“你恨我麽？”
“恨，在我心裏從來就沒有恨。因為，你們不配。”話一出口，心便寒了，難道你們還想從我身上得到更多麽？
“‘暗闕’是不可以吸收有血緣關係的，那麽賈天擎不是皇上你的兒子吧，那你可要小心了，別聰明反被聰明誤。”秦岑兒輕蔑的眼神掃過，眼底的傷不經意間撩人。
“你、、、、、、隨朕回宮。”賈嘉竟不知道自己女兒竟是如此這般的倔強，欣賞她的聰明，卻不欣賞她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