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5章 我不欠你了魂女
而緊隨其後地那些猙獰恐怖的血色怪物，也仿佛是被無形的大手控製著，竟然原地掉了個頭，朝著擋在白老麵前的黑衣大漢撲了過去。
在血色怪物比攻擊周遊還要快的速度裏，那對周遊露出挑釁笑容的黑衣大漢，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便成了血色怪物的口中餐。
“還當你們有什麽能耐呢，不過是借著法器作怪罷了。”
周遊身影閑庭信步般，原本趁著靈光傘的左手裏，已經捏著黑衣大漢原本手裏握著的血玉。
研究了下手心兩指大小，水滴狀的血玉之後，周遊像是覺得很沒意思般，手上靈力吞吐，那裏麵仿佛有血液在流動著的玉佩。瞬間化作齏粉。
“這些血怪似乎不能傷害你啊，既然如此，那麽這東西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邊朝著白老走去，周遊便像是調侃般的看著那些血怪隨著玉佩消失，而消散。
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一幕，似乎與周遊腦海裏麵的某些東西重合。
他眸中閃過一絲黯然，再次開口的聲音裏，也帶上了幾分寂寥道：
“結束吧！”
隨著周遊“結束吧”三個字的話音落下，他身後那些由乾坤扇力量控製的懸浮青石，夾裹著殺戮之氣，呈螺旋式暴風卷力量，朝著白老而去。
其中還夾裹著之前血池那麽箭矢，連著支離破碎的青石，成了周遊這句“結束”最好的詮釋。
這一瞬間，周遊腦海中浮現過很多，可是那些念頭閃的太快，以至於他沒有抓住絲毫影子般。
“你問過我，今晚目的是什麽？”
白老之前眼睜睜看著那些血影怪物，將擋在自己身前的黑衣大漢先是洞穿胸口，而後順著破開的窟窿，吞吃殆盡。
盡管那黑衣大漢死不瞑目般連哀嚎聲都沒有能夠留下，此時作為被保護的人，白老卻隻是看著血池地獄在周遊腳下褪去，他仿佛感慨般說了一句道：
“不愧是特意在火焰地獄練過的。”
周遊愣了下，他還以為這位白老在死前，要留下平生最後一句話，也應該是諸如惡毒的詛咒之類，最不濟也應該是謾罵之類，才能轟然倒地，結束生命吧。
可現在這是什麽話，先重複了下自己之前的問題，再是感慨……不過是須臾之間，周遊腦海之中就閃過無數。
仿佛是有些意興闌珊般，周遊看著青石暴風卷將白老身形淹沒的刹那，也隻是負手而立著。
在青石伴隨飛沙走石瞬息而至時，白老依舊安然站立在議事堂前。
“看來你知道火焰地獄的事情，”周遊握著乾坤扇的手微抬，他到底還是稍稍牽住了青石暴風卷。
他的目光晦暗不明，最終在看著白老時化作譏諷笑意：“可惜我這人並不怎麽大肚，既然你想殺我，那麽就先去死吧！”
說到最後三個字時，周遊下意識用指腹摩弄著手裏乾坤扇的扇柄處，哪裏原本應該是有個劍佩的！
這麽想著，周遊微微歎了口氣。
“哎！”
歎氣之後，他正要抬起乾坤扇，將白老送上路時，突然一隻白皙而又芊芊的玉手，自背後握住了周遊的手腕。
其實很早之前，他就感覺到了身後有人。
隻是直到身後人出手，周遊才又無聲的歎了口氣。
因為那人連帶著他手裏的乾坤扇，一並握住。
其實不用回頭，周遊也知道來人是誰。
“對不起……”
女子的聲音清揚如歌，又宛若鳳鳴，褪去了在蓬萊的穩重端莊，又恢複成他碎片記憶裏，那種足以迷惑天下人的聲音。
伴隨著周遊手裏乾坤扇而一並落地的，還有一顆幽藍的圓球。
“嘭”籃球輕微落地聲淹沒在乾坤扇墜落裏，而後有煙霧緩緩彌散開。
那幽藍圓球裏麵的淡淡煙霧，就仿佛一道道無形結界，將周遊所有的感官都隔絕了開來。
周遊身後還貼著女子獨有的柔軟身軀，除此之外，那裏還留有一把在夜幕裏，散發著湛藍光芒的匕首。
“魂女。”周遊沒再喊她楚晴，在對方柔順應和的聲音裏，他能夠感覺到背心那股劇痛也開始逐漸變得麻木了幾分。
周遊沒轉過身去，隻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從最初的漫不經心裏，變成了一抹歎息：“果真是你。”
聽到他的聲音，魂女和白老眼裏全都閃過詫異。
一道身影急切的轉到周遊麵前，看著依舊是楚晴模樣的魂女，他麵上卻沒有被背叛的憤怒，也不曾有著哀傷。
隻在周遊那漆黑如墨的瞳孔最深處，蘊藏了某種語言無法形容的低沉情緒。
像是傷感，又晃似遺憾。
“你知道是我……”
魂女似乎極為震驚，連帶著那動聽至極的聲音都略微變得喑啞起來。
自然是知道的，就如曾經……周遊眼前浮現出一幕幕，如同畫卷般。
那些仿佛來自九重天的聲音交替在他耳邊出現，隔了幾世輪回後，依舊響徹在周遊腦海之中。
——“你就叫魂女吧！”
曾經相處、相知、相伴的畫麵，連同眼前的楚晴，一起在周遊麵前模糊，他努力睜眼大，似乎如果當年九重天上，中了紅線蠱那邊，想要最後再看看。
隻是周遊最後看到的，卻是楚晴淚如雨下的模樣，她麵容仿佛又變成最初在九重天時，那樣傾國傾城的模樣，隻是停留在周遊腦海最終的，都是淒美落淚。
周遊最後還想要伸出手，給她把眼淚擦去，可最終還是再沒有了力氣般。
“我不欠你了……”周遊思維徹底陷入了黑暗時，最後說出了這一句。
白老看著被魂女緊緊抱住的周遊，露出一個盡在掌握的笑。
他目光看著周遊，仿佛是在感慨般，接著之前沒有說完的話，感慨道：“我今晚的目的，就是你呢！”
滿頭青絲變作白發的楚晴，麵容沒有多少改動，可是卻與那個曾經蓬萊九使完全不一樣。
重現以魂女身份出現的她，聽到白老的話後，卻隻是死死的抱著周遊，她閉上眼睛，眼中淚珠滾落，卻依舊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