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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馮家的意思

  “侄女曉得的,心裏也常感激母親慈悲。”庭悅順著馮姨母的話往下說,俞氏這回倒是往她這邊看了看,露出滿意的神色。


  馮姨母麵上大喜,拉著兩人的手怎麽看都覺得不錯,深意滿滿地望著庭悅:“銘哥哥明年便要考童試了,這幾日我們住在你家,悅姐兒不如教教他?”


  “那銘哥哥就同我們上家塾吧,侄女的道行可比不過應先生。”庭悅往後退了退,把手給撒開了。


  這位馮姨母的意思實在是太過明顯,巴不得庭悅和馮其銘來一場青梅竹馬定娃娃親的好戲。


  在上頭坐著的馮琅順勢開始幫腔:“悅姐兒你這麽說就見外了,這可是你的親表哥,你可不得多幫幫他?”


  庭悅實在是不曉得要回答什麽,簾子忽然一響,樓修遠下了衙門正好回府:“馮家外甥既然想學文,還是找一趟應先生讓他點撥點撥,悅姐兒還小,自己都一知半解的,屆時錯了路可不是白用功了?”


  庭悅長抒一口氣,不愧是自己親爹,滑溜得很。


  樓修遠徑直走到馮琅麵前,道:“小婿見過老泰水,近來身子可好?”


  馮琅忙不迭地回複:“都好,爽快著呢,隻是你小舅子近來不大順,不過陛下有眼,想來後頭會好的。”


  樓修遠冷笑一聲,就著俞氏讓的位置坐了:“泰水十幾年都未曾登臨我家門,怎麽這回倒是特意來交州了。”


  馮姨母連忙把話接過去:“弟弟這幾日忙,母親想著多年沒見姐姐姐夫了,便想過來看看。”


  樓修遠了然地點點頭,還是沒有點破,自打江陵冒賑貪汙案被清查,跟著申國公的俞家與馮家兩戶已被陛下責難。


  申國公和先帝交好,與陛下也算有幾分情誼在。自打馮琅嫁進俞家,俞家也就逐漸地往申國公家靠。


  這回潑天大的簍子被捅了出來,申國公連夜進宮,對著陛下一頓操作猛如虎,把自己摘幹淨了,把隊友全賣了。


  申國公一家嫡係最多不過是爵位從世襲改成流襲,幾房堂兄弟並著跟著做走狗的幾戶人家,那就不太好說了。


  若樓修遠的消息靠譜,馮家與俞家兩位主事的老爺——他的小舅子與連襟馮大人,怕是正在吏部麵前求呢。


  馮姨母大概是沒有想到樓修遠的消息會這麽靈通,眼光忽而從庭悅轉向靜默坐著的庭祺身上,複又看了自己的大兒子一眼。


  她笑眯眯地繼續去抓庭悅的小手:“悅姐兒和你家祺姐姐關係可好?”


  庭悅對這個問題有些猝不及防:“家裏頭都是兄弟姐妹,自然都是和睦地很呢。”


  “既如此,不如就讓咱們悅姐兒和祺姐兒久久地住在一起做姐妹,如何?”馮琅急不可耐,可說起話來還是存著試探。


  俞氏瞬時就變了臉,輕輕咳了一聲:“一家子兄弟姐妹,自然是要久久地住在一起,老爺既然來了,咱們就叫人擺飯吧。”


  樓修遠本想著眾人還是去常熙堂陪老太太一起吃,不知道是因為她不待見這家人還是怎麽的,說是近來眼睛不大舒服,郎中囑咐吃了藥要多靜養,不必特意來了。


  因著今日客人多,就擺了兩桌,外頭幾位大人並著庭祺和馮家已十六歲的鎮哥兒擺了一桌,裏頭則搬了個大桌子,幾個孩子湊一起吃。


  今日大概是俞氏有意炫耀,席麵十分豐盛。


  庭悅挨著應福坐了,應懷本想過來挨著庭悅坐過來,沒想到馮其銘搶了個先,挨著庭悅就把位置坐了。


  庭語頗為擔心地看了庭悅一眼示意她小心些,自己順著位置挨著應懷坐了。


  不多時,幾位婢子拎了食盒入內房,將裏頭的菜一碟一碟地端出。


  按著樓家的規矩菜未擺起不可動筷。


  馮其銘大約是這一路風塵仆仆,吃的不大好,舉起筷子又見大家沒有動作,又放了下去。


  應福見小婢子捧了三寶釀出來,高興地拍拍手:“這三寶釀可是大娘子托人去外頭醉霄樓買的,瞧著跟咱們自家做的不一樣呢!”


  “曉得福姑娘您好這口,可不是夫人特意托人帶的,還有這醋血鴨和芋扣肉,喏,那個上湯桂花魚,都是醉霄樓的韋師傅親自做的”那婢子見應福高興,也笑眯眯地介紹著。


  “韋廚子做的?”應福這下臉上的笑意更是蓋不住,“還得是你們馮家臉麵夠,平日可吃不著幾次!”


  說完,她還好奇地瞧了瞧馮其銘一眼。


  馮其銘大概是感受到注視,有些慌亂地紅了紅臉。


  庭悅見他實在是有些放不開,輕聲道:“銘哥哥,這些都是交州菜,你不在交州住,不認識不妨事的。”


  馮其銘的臉反倒越發紅,有些羞赧地抱了抱拳:“多謝悅妹妹。”


  庭悅是個愛吃魚又容易卡著刺的體質,在旁邊給她布菜的鍾媽媽每一口魚肉都會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這才放心地讓庭悅吃進自己的肚裏。


  應福瞧著鍾媽媽小心的樣子直笑:“自打有一回悅妹妹不小心卡了刺,鍾媽媽是恨不得長十個眼睛盯著魚,求著它上鍋之前自己把骨給脫了。”


  鍾媽媽一向拿應福沒有辦法,倒是應福身邊的那位媽媽輕輕拍了應福一下,示意她要食不言寢不語。


  庭悅幸災樂禍地給應福使了個眼色。


  裏頭的小孩因為顧忌著大人的責罵不大好放開吃,殊不知外頭的席麵早已聊得熱火朝天。


  馮琅對著樓修遠就是“賢婿賢婿”地一頓讚美,而後是套話問他能否跟吏部的幾位大人說上話,能否為他的小舅子和連襟求求情。


  樓修遠作為一位嘴皮子賊溜的清白好官,打圓場打出了銅牆鐵壁的架勢,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句:

  “小婿的位置低,又遠在交州,如何能認得京城裏頭的那些大人。”


  “老泰水折煞小婿了,小婿為官,自然是為陛下辦事,怎有那本事左右朝廷用人。”


  “您是不曉得,陛下最重官員私德,不可冒諉,又是如今這個節骨眼上頭,小婿更是步步小心,生怕一下子掉了官帽。”


  馮琅聽得肚子裏頭都拱起了火,內院裏頭的女人隻知道樓修遠最近在陛下麵前很得臉,壓根沒想到自己兒子和親生女兒的丈夫就是被他間接給拉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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