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趁虛而入
郝鎧友住院期間,禦傑隻好親自坐鎮飲料公司,反正已經在徐敬山麵前表明了觀點,又給他們設定了期限,禦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和準備,等待的是東義市委、市政府能拿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解決方案,準備的是應對最壞的結果。
反饋回來的信息很不好,市裏個別領導的態度很不端正,這個人在常委會上,竟然把郝鎧友被打一事,歸咎於九州集團貪得無厭侵吞國家資產,甚至還說郝鎧友被打是咎由自取,如果他能夠答應酒廠提出的所有條件,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情,市委應該對九州集團采取更加強硬的態度,曹天亮也不應該派常務副市長徐敬山親自上門慰問。
對於這個人的說法,禦傑並沒有多麽奇怪,官場裏的水很深,拉幫結派的現象比比皆是,派係鬥爭也非常激烈,盡管曹天亮是市委書記,但也堵不住一些人的嘴巴,有人不滿意他的做法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當聽到說這句話的人,竟然是市委副書記馮寶華的時候,禦傑改變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一開始禦傑還不想采用過激的手段,準備用協商的方式處理韓凱友被打一事,那麽現在他卻不能忍氣吞聲了。
前世禦天來擔任東義市市長之後,馮寶華是中原省的省委副書記,就是這個家夥為了掩蓋他兒子的犯罪事實,親自參與了對禦天來的陷害。在他的指使下,省紀委把禦天來雙規了,後來禦天來死在了省紀委的審訊室,馮寶華竟然給他安上了一頂畏罪自殺的帽子。
後來姬邤柳去省委要說法,找到了馮寶華之後,兩個人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麽,姬邤柳從他的辦公室出來之後,就爬到省委大樓的樓頂上跳樓自殺了。
由於回國途中遇到了劫機,當禦傑回到家中的時候,父母的遺體已經被公安機關火化了。在玩具裏取出禦天來所收集到的馮寶華一夥的犯罪證據時,禦傑才明白,馮寶華之所以要陷害禦天來,主要為了掩蓋他兒子馮強的犯罪事實。
在東義老城區拆遷工程當中,由於馮強給的拆遷費用太低,所以老百姓拒絕拆遷,喪心病狂的馮寶華竟然指使人去縱火,這個案子當時引起了一場巨大的轟動。
經過調查,禦天來掌握到了馮強的犯罪事實,攝於馮寶華的*威,禦天來當時也沒敢把這些證據拿出來,後來不知道怎麽一回事,竟然被馮寶華知道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馮寶華才要置禦天來於死地。
禦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當他到外省向中央有關部門寄出馮寶華一夥的犯罪證據,回到妻子的住處時,卻發現鳩占鵲巢了,馮強竟然明目張膽的住在了他的家裏,不僅霸占了禦傑的財產還霸占了他的老婆李鈺,這種奇恥大辱想必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忍受的。
後來禦傑被馮強暴打了一頓,以至於禦傑有些精神失常,駕車狂奔到西郊的一處山穀,遇到了奇怪的白光這才重生了。
重生之後的禦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複仇,前一世和馮寶華勾結起來陷害禦天來的揚金博已經被禦傑毒死了,由於不知道馮寶華在哪個地方任職,禦傑才沒有繼續進行他的複仇,現在聽到馮寶華竟然是東義市的市委副書記,禦傑當然不能放過他了,不要說馮寶華還講了那麽多對九州集團很不利的話,就是沒有這件事情,禦傑也絕對不會容忍馮寶華繼續活在人世上。
殺一個小小的農機廠廠長容易,可要殺一個市委書記可就另外一回事了,一旦事情敗露,禦傑就會身敗名裂,所以他需要考慮得再周全一點。除此之外,禦傑也不想讓馮寶華就這麽痛痛快快的死去,他要讓馮寶華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更要讓他的兒子馮強嚐一嚐這世間的百般痛苦。
整整一個上午,禦傑都坐在辦公室裏,當飲料公司辦公室馮主任敲門進來的時候,禦傑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了。
“董事長,鬆山地委副書記邱宏元來了。”
鬆山地區位於東義市的西麵,無論占地麵積和地理條件都和東義市差不多,兩個地市經濟總量的排名也基本相同,有時候東義會超過鬆山,而有時候鬆山又會超過東義,所以兩個地市的競爭非常激烈,甚至到了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略一思忖,禦傑就明白了邱宏元這次跑來有什麽目的了,這也給禦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幹脆給東義這幫人燒一把火讓他們著著急,事情能夠捅到省委去就更好了。
雖然在來之前已經了解過禦傑的情況,但是當邱宏元看到禦傑的第一眼時,依然不免吃了一驚,這個董事長實在年輕得不太像話,一個未成年人是如何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裏創造出了這麽大的產業。
“嗬嗬,禦董事長,非常冒昧的跑來見你,沒有打擾你的工作吧?”
“非常歡迎邱書記能來我們九州集團做客。”
一番客套話說完,禦傑和邱宏元都在審視的打量著對方,邱宏元自然在驚訝著禦傑的年輕,而禦傑卻想從邱宏元的身上判斷出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既然已經猜到邱宏元來的目的,禦傑自然不會主動提出來的,反正他有的是時間,邱宏元既然喜歡繞彎子,那就陪他繞吧。
幾句話之後,邱宏元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的董事長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沉穩得與他的年齡根本就不相稱,特別是眼睛裏流露出的目光,絲毫沒有少年人的天真和爛漫。
接下來邱宏元向禦傑全麵介紹了鬆山地區的情況,並著重強調了鬆山地委對招商引資的重視。如果一開始禦傑隻是猜測的話,當聽完邱宏元的這些話後,禦傑已經斷定,邱宏元不僅想讓飲料公司收購鬆山酒廠,甚至還想把九州集團也拉過去。
“禦董事長,我們鬆山酒廠是一個百年老廠了,前兩年又進行了現代化的改造,生產設備比較先進,技術力量也很雄厚,特別從德國引進的灌裝生產線,在我們全省是獨一家,如果貴集團的飲料公司感興趣的話,我們雙方可以進行合作,甚至由你們收購也可以,我們鬆山地委會提供你們所需要的一切優惠政策,絕對不會出現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雖然邱宏元沒有明說,但話裏的意思也很明白,把鬆山酒廠誇成一朵花,實際上就是貶低東義酒廠,提供九州集團所需要的一切優惠政策,實際上就是暗示東義市委市政府對九州集團不重視,至於不會出現任何不愉快的事情這就更明白了,想必邱宏元也聽到了飲料公司老總郝鎧友被打,這家夥是要趁虛而入了。
“九州飲料公司所采用的配方,是我們花大價錢從一個老中醫那裏買來的,用這個方子生產的飲料,除了一般飲料的作用之外,還具有消除疲勞快速補充體力的功效,所以我們所尋找合作廠商的條件很高,收購的生產廠也必須符合我們的要求,如果沒有合適的廠子,或者說收購的費用過高,我們寧願建新廠也不會收購一些快要破產倒閉的廠家。”
“我們鬆山酒廠目前的經營情況非常好,鬆山大曲在我省的白酒市場占有率很高。”
禦傑笑了:“既然鬆山酒廠經營狀況非常好,就沒有必要和我們合作嘛。”
邱宏元一愣,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吹牛歸吹牛,可也不能把話說得太滿了,堂堂的地委副書記怎麽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邱宏元暗暗的歎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從思想上重視禦傑這個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