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脫險

  原來還以為劫機犯無法甄別他們放走的是哪國人,卻沒想到,這些人還真有辦法,除了讓自稱是華夏公民的人質出示護照之外,對一些已經取得美國綠卡的黃皮白心人,則讓他們唱華夏的民歌茉莉花,這首歌在華夏可是膾炙人口,可以說沒有人不會唱,不過阿拉伯人也知道這首歌,這倒是讓禦傑和他的同胞沒有想到的。


  唱完一首茉莉花,劫機犯們就放走一個人質,幾個韓國棒子想冒充華夏人,則被負責甄別的劫機犯們給打了回去。這一刻禦傑的心裏爽極了,他奶奶的,棒子不是很有能耐嗎,怎麽就沒有一個比我還聰明的?

  本來禦傑應該第一個走,但他卻拉著司念和劉莉排在了隊伍的中間,這倒不是說他的思想有多麽高尚,生死關頭把生的希望留給別人,關鍵是外邊那些士兵手裏黑洞洞的槍口太可怕了。聽說有些非洲人的腦袋不是那麽靈光,萬一被他們誤認為劫機犯要突圍,一旦有人開火那可就糟糕了,出去的人保準會被打成篩子。還是讓其他人先下飛機試一試,確認安全之後再下去也不晚,好容易從劫機犯那裏逃脫了小命,如果讓軍隊當做劫機犯打死,這可是太冤枉了。


  本來禦傑還以為珍妮不會唱茉莉花,甚至還做好了與劫機犯再一次交涉的準備,讓他沒想到的是,珍妮非常聰明,不僅唱出來了,而且還唱的很好,由此可見這首歌的魅力有多大了。禦傑自豪了,華夏的民歌終於征服了全世界,你們美國人不是處處以老大自居嗎,這次還不是要靠著華夏的民歌救命。


  雖然因為哭泣,珍妮有些地方唱的斷斷續續的,咬字也不是很清楚,甚至還有些跑調,但糊弄那些傻裏吧唧的劫機犯也足夠了。要想聽正版的茉莉花,隻有去請那位歌後來唱一遍了,現在的問題是人家那麽個大腕,能跑來給這些劫機犯唱歌嗎?


  茉莉花的曲調很優美,隻不過在這種場合下唱出來,卻顯得有些的詭異,一首民歌能夠救一條命,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恐怕也創造了音樂界的一個奇跡,如果那位歌後聽到這件事情,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也許以後再唱這首歌的時候會更加自豪。


  也許是唱的人多了,也許這首歌朗朗上口很好記憶,不知道什麽時候,機艙裏的人也唱起了茉莉花,特別是珍妮的母親,唱得尤為起勁,她的歌聲裏帶著對女兒的祝福和無限的眷戀,甚至還帶著悲壯,想必她已經猜到這可能是與女兒的永別了。


  禦傑抱著珍妮走下舷梯之後,並沒有像其他的華人一樣飛快的逃離,而是停住了腳步,這倒不是說禦傑對這個地方有多麽留戀,主要想給珍妮一個機會,從此她和父母就要生死離別了,總要讓他們告別一下吧。


  珍妮的父母正在透過舷窗招手,嘴巴一張一張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麽。看著淚如雨下的珍妮,禦傑也是一陣陣的心酸,這種生死之別的場麵真是讓人撕心裂肺。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禦傑拉起了珍妮的小手,也向飛機招手,這種招手不是禮節性的,而是對珍妮父母的承諾,一定會把他們的女兒照顧好,安全的送到美國大使館。


  也許以為禦傑在向他們揮手告別,年輕劫機犯的身影出現在機艙門口:“我的朋友,請不要忘了你的誓言。”


  禦傑沒有說話,隻是又一次向飛機揮手,眼睛卻始終沒有看劫機犯,心裏暗暗的嘀咕著,哥們終於脫險了,就不陪著你們玩了,留下的人質要怪就怪美國政府,誰讓他們派軍隊跑到人家的國家去殺人呢,想要石油可以用錢去買啊,為什麽非要去搶呢?阿拉伯人打不過你們的軍隊,但收拾你們的平民還是有能耐的。


  終於到了安全的地方,禦傑和他的同胞們立刻被一幫黑人士兵給嚴密的保護了起來,望著候機樓頂上飄揚的那麵旗幟,禦傑認出來了,他們來到了布隆迪。


  憑借著對現代史的研究,禦傑非常清楚布隆迪曆史,這個非洲中部的小國是1962年才宣布獨立的,到目前為止還實行君主立憲製。獨立後的第二年年底,華夏與布隆迪建立了外交關係,由於意識形態的原因,布隆迪成為華夏支持剛果某個武裝派係的大本營,華夏因此付出了巨大的政治和經濟代價。


  兩年之後,由華夏支持的某派力量試圖政變,但很遺憾的是這場政變並沒有成功,造成的後果就是布隆迪與華夏斷絕了外交關係。後來經過兩國政府的努力,布隆迪的當權者在得到了巨大的經濟利益之後,兩國才於1971年恢複了外交關係。


  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華夏國力不斷增強,也加大了對布隆迪的援助力度,在這些有奶便是娘的家夥眼中,誰給他們錢多就和誰好,盡管華人的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但與美國人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花花綠綠的軍裝,眼花繚亂的軍銜,一樣黢黑的麵孔,讓禦傑也分不清哪一個當兵的官大一些,隻好隨著同胞們在布隆迪士兵的吆喝下,登上一輛一開起來就吱嘎亂響的大巴車,沿著一條破破爛爛的公路,經過一個小時的顛簸,終於來到了布隆迪的首都布瓊布拉。


  布瓊布拉雖然是布隆迪的首都,但其貧窮程度卻是令人難以想象的,城市規劃極差,市內的道路除了總統府前,其餘的全部是土路,走了一路竟然連紅綠燈也沒有見到。路的兩邊大多都是巴掌大的小店,最高的建築物也隻有三層,總之布瓊布拉給人的感覺就如同華夏改革開放之前的小縣城。


  大巴車在一棟三層建築物前停了下來,遠處停著兩輛黑色轎車,當看到轎車上掛著的華夏國旗,和兩個黃皮膚黑頭發的外交官時,禦傑和擔驚受怕的同胞們終於可以安心了。有幾個女人竟然抽泣了起來,不知道是見到祖國的親人激動呢,還是在慶幸自己的死裏逃生。


  兩輛掛著美國國旗的轎車衝到了大巴車的跟前,從車上下來了幾個白人,略一打量直奔禦傑而來:“先生,我是美國駐布隆迪外交官喬治.布萊恩,請問你能告訴我,你身邊這個小女孩的姓名和國籍嗎?”


  禦傑救珍妮隻是出於一時的善舉,他可不想走到哪到帶著個累贅,本來在機場就想把珍妮交給美國大使館的人,誰知道布隆迪的士兵根本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現在美國人來了,正好還給他們。


  “喬治先生,這個小女孩叫珍妮,是美國公民,是我在臨下飛機之前,從劫機犯手中救出來的,現在把她交給你,我就完成了對他父母的承諾了。”


  喬治的藍眼睛發出一道銳利的目光,讓禦傑覺得很不舒服,他奶奶的,我救了你的同胞,不感謝我也就罷了,看你這個意思,還想把我當成拐賣人口的不成?

  “先生,對於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們會進行調查的,孩子可以交給我們,但請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好嗎?”


  華夏大使館的人走了過來,當問清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大使館的人同意了喬治的要求。美國人提出來的要求並不過分,在不清楚珍妮的來曆之前,當然要向禦傑了解一下情況了。不管怎麽說,這個叫珍妮的小女孩是禦傑救出來的。


  司念和劉莉以及其他的同胞們,被大使館的人安排到樓上房間休息去了,禦傑在華夏大使館官員的陪同下,跟隨喬治來到了樓下一個好像是會議室的房間,裏邊的擺設非常簡樸也可以稱得上寒酸,除了一張長條桌和幾把椅子,其他的再沒有任何東西了。


  駐外大使館代表著自己的國家,外交場合講究對等,就是座次也不能馬虎,兩國大使館的人分別在桌子兩邊坐下,甚至在坐下之前,還握了握手。


  當禦傑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時,心裏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念頭,感覺自己這個救人者好像成了被審訊的對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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