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小總統大架子
塞內加爾國土麵積隻有不到二十萬平方公裏,像這樣的國家不要說在全世界了,就是在非洲大陸也隻能算是一個小國。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塞內加爾國家小,但卻分為十四個大區,一百七十二個縣市,三百八十五個鄉鎮,大一點的縣市僅有幾萬人,小一點的也隻有幾千人。
這種情況在華夏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幾千人就是一個縣,還比不上華夏稍大一點的村子,至於成立這麽多的行政機構嗎?
如果你要知道塞內加爾的國情就不會這樣想了,這一百七十二個所謂的縣市,實際上就是一百七十二個部落。
塞內加爾建國初期,第一任總統桑格爾為了盡快完成獨立,隻好盡力滿足各酋長的要求,為了平衡各部落之間的利益,或者說為了減少頭疼事,幹脆就把各部落的實際控製區劃分成了市縣的行政區域。
這種劃分實際上給了各部落酋長極大的權利,由此而造成的結果就是,各部落之間各不買賬,倚強淩弱的現象時有發生,如果你要知道一個小小的縣長竟然統領十幾個縣時,千萬不要感到驚訝,因為部落與部落之間相互吞並的現象在塞內加爾太常見了。
不僅部落與部落之間爭鬥不休,就是中央和地方也互不買賬,致使總統政令出不了首都,以至於總統迪烏夫被人們戲稱為達喀爾的市長,由此可見這位總統有多可憐了。
別看迪烏夫隻能管達喀爾一個城市,但是排場卻不小,全國隻有一萬四千人的軍隊,總統衛隊卻有三千人,占了整個國家武裝力量的百分之二十以上。
除此之外,迪烏夫的生活還非常奢侈,僅僅供養二十八個妻子就不是一筆小的開支,更何況還要為她們建豪宅,僅靠那點可憐的工資遠遠不夠,於是迪烏夫就隻能利用職權貪汙和搜刮民脂民膏了。
總統都這個樣子,各級官員也爭相效仿,反正不撈白不撈,撈了也白撈,當官如果不發財誰幹啊,以至於塞內加爾政府貪汙腐化現象極為嚴重,在他們眼裏,隻要有了錢,什麽國家法律可以通通不顧。
手裏掌握著權力,就會擁有很大的特權,獲取更多的財富,塞內加爾的人都熱衷於當官,一些大部落酋長的眼睛無時無刻不盯著總統的寶座。
在這些人的眼裏,總統隻不過是這個國家最大的酋長,能當上總統就意味著擁有整個國家,與其說塞內加爾是一個民主國家,倒不如說是一個四不像的怪胎。
達喀爾市中心有一棟五層樓高的白色建築,這裏就是塞內加爾的總統府,這棟全國最好的建築,據說還是法國人援建的,就憑塞內加爾目前的科技水平,要想建成這麽一棟大樓,恐怕還需要一個漫長的等待時間。
白色的建築、白色的走廊、白色的大理石柱一切都顯得那麽素雅,禦傑有些納悶,迪烏夫這哥們黑的像木炭,怎麽唯獨喜歡白色呢?
跟隨總統的侍衛官穿過兩道厚厚的大門,等到第三道門推開時,侍衛官發出了一聲怪叫:“國會議員禦傑先生覲見尊敬的總統閣下。”
侍衛官的話音剛落,隨著一陣樂曲聲,四個戴白手套,身佩綬帶的侍衛官出現在門口,這麽大的排場把禦傑雷住了,眼前這一切似曾相識,想了一會才有些明白了,覺得就好像是來覲見一個帝王,這哪裏是一個民主國家,簡直就是一個披著民主外衣的封建王朝。
走進房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碩大的辦公桌,這個桌子大的足可以當床,兩個成年人躺在上邊睡覺也不會很擠。
桌子後邊坐著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黑哥們,正一臉嚴肅的打量著禦傑,絲毫沒有站起來迎接的樣子,甚至還有讓禦傑向他行禮的味道。
不要說迪烏夫這個非洲小國的總統,禦傑連美國總統、英國首相和法國總統都見過,每次見麵他們都很客氣,根本就沒有迪烏夫這麽大的架子。
論起權勢,禦傑不知道要比迪烏夫大多少倍,論起財富迪烏夫連禦傑的一個腳指頭也比不上,這家夥不就是頭上戴著總統的桂冠嗎?總統這兩個字對於普通民眾來說夠了嚇人,可對於禦傑來說還真的無所謂。
兩個人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鍾,沒等迪烏夫講話,禦傑一屁股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同時還翹起了二郎腿,擺架子誰不會啊。
“議員先生,我想知道你今天來覲見我的目的?”
迪烏夫說話的聲音很含糊,就仿佛嗓子裏有一口痰沒有吐出來,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如果隻是這樣還不要緊,關鍵這家夥說話的口氣太冷了。
“總統先生,首先請允許我糾正一下你講話裏的錯誤,今天不是我來覲見你,而是你請我來的。”
迪烏夫翻了翻白眼,禦傑突然發現,這家夥的眼白特別大,就好像一顆剝了皮的熟雞蛋,丟在煤灰裏。
“這有什麽區別嗎?”沒等禦傑講話,迪烏夫擺了擺手:“算了,我的工作很忙,這個國家需要我來治理,我們沒有必要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
迪烏夫按下了召喚鈴,侍衛官端進了一杯茶,禦傑笑了,這黑哥們終於想起招待客人了,剛才的交鋒雖然沒有分出勝負,但也讓迪烏夫不敢再小瞧禦傑了,看來這家夥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貨色。
也許所有的政治家都一樣,善於演講是他們的特點,迪烏夫滔滔不絕的向禦傑介紹著,塞內加爾在他領導下取得了多麽大的成就,GDP比去年提高了多少,財政收入又提高了多少,整個講話與其說是在介紹塞內加爾的情況,倒不如說是在為自己表功。
聽著迪烏夫的講話,禦傑心裏把這家夥好一陣的鄙視,去年禦傑買下卡拉島,一次性就支付了五十億美金,這筆錢足足頂的上塞內加爾三年的國民生產總值,GDP和財政收入如果不增長才見了鬼呢,隻不過塞內加爾額外收入了這麽大一筆錢,國家卻依然很貧窮,也不知道迪烏夫把這些錢都弄到哪裏去了。
也許說累了,也許看到禦傑對他的講話並不感興趣,迪烏夫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那雙就像掉在煤灰裏的雞蛋似的眼睛,又一次看向了禦傑。
既然人家講完了,作為禮貌禦傑也應該說點什麽:“總統先生,塞內加爾人民所取得的這些成就是有目共睹的,隨著卡拉島的開發,我相信會極大的促進塞內加爾的經濟發展。”
迪烏夫呲著一口大白牙笑了,正想聽禦傑繼續講下去,卻沒想到禦傑已經端起了茶杯,顯然他並不想繼續講下去。
“嗯……議員先生,我是塞內加爾的總統,我代表的是人民的利益,今天請你來,主要想得到你的資助,我們國家太貧窮了。”
禦傑輕輕的搖了搖頭:“總統先生,按照塞內加爾的憲法,隻有議員才可以代表人民,總統隻是根據議會的授權負責管理這個國家而已。”
“也許你是對的,但你也應該承認我這個總統在塞內加爾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任何人否認這一點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就像要加重自己的語氣似的,迪烏夫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揮了揮手,隻不過揮手的動作有些奇怪,就好像手裏拿著一把刀,要把一個人的腦袋砍下來似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本來禦傑就不想來見這個家夥,隻不過出於禮貌不得已才來和他談一談,卻沒想到迪烏夫這個家夥竟然如此不識抬舉,不僅要給禦傑一個下馬威,還在他這個議員麵前說什麽總統的權力是至高無上的,這不是*裸的威脅又是什麽?
兩個人都沒有講話,大眼瞪小眼的瞧了足足有五分鍾,禦傑看了看表,微笑著站了起來:“總統先生,您的工作很忙,我就不打擾您了,祝您工作順利。”
迪烏夫端坐不動:“禦傑先生,請留步,有些事情我們還沒有開始談,確切的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您這樣走了是否太有些不禮貌?”
禦傑皺了皺眉頭,沒想到迪烏夫竟然倒打一耙,正是這家夥胡謅八扯的耽誤了這麽長時間,現在竟然又說有些事情還沒有開始談,你不是工作很忙嗎?怎麽現在又不忙了,你沒有事幹,可不等於我也沒有事幹,回答你的問題,不就是讓我掏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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