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北安
越過安界線，樊離走了十幾分鍾才找到公路，沿著公路一路向北安城前進。
龍溝城因為原來隻是一座安界旁邊的獵人交易市場，快速發展時間不過二三十年，周圍一些安界線距離城市不過幾公裏。
而北安城距離最近的安界線也有五六公裏，安全係數比龍溝城這座以交易發展起來的城鎮高不知多少。
樊離一會沿著公路走，一會翻過阻擋在前麵的山嶽，直走直線，複雜的路況根本攔不住身手敏捷的樊離，很快就到了北安城。
望著路邊逐漸密集的房屋，看著各行各事的人群，樊離忽然有點恍惚。
明知這裏自己生活了兩年，有對自己有恩的老師，也有著自己曾經喜歡的人……
可，為什麽，心卻那麽冷，自己這是怎麽了？
為什麽沒有了忐忑不安，跂躇猶豫情緒，隻有一種隻是因為想來，所以才來了的無趣感。
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樊離第一次感到恐懼，恐懼自己，變成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明顯感到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
漫無目的的走著，不著意行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對自己回來的決定感到了懷疑。
為什麽要回來，自己已經不屬於這裏了，那個世界同樣可以看看，看看那個妖魔縱橫的天地有怎樣的神奇，也好過回來的空蕩！
夜幕降臨，樊離遊蕩在燈火通明，繁華熱鬧的街道上，看著旁邊戲鬧的小孩，相挽相依的情侶，擺攤的商販，滿臉疲憊，又帶著一絲笑意的中年，坐著公共椅上談笑的老人，自己卻沒有他們的感受。
找了一張黑暗角落裏的石桌，坐著石凳子上，凝視著繁華的城市，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城中區，這裏是沒有到過的地方。
雖然這在座城裏生活了兩年，卻不曾慢慢的走過，連這座城有多大到不知道，想來還真是可笑。
拋開雜念，回想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壓抑著暴戾情緒，而暫時沒那麽多心力去想這些事情，現在暫時解決了負麵情緒的問題，那種格格不入的喧囂讓習慣了要麽平靜，要麽生死撕殺的樊離很不習慣。
“要重新學習做人的行為了嗎。”掃掉迷茫，自嘲的說到。
此時的樊離，雖然說不上是個乞丐，但也絕對不是很好看，長發及背，沒有束起，深色的衣物看不出汙漬，也沒有怪味，但是有很多被勾出的破洞，臉上有點汙漬痕跡和一道猙獰恐怖的傷口。
從空間令牌中取出手機，試著開機，屏幕亮起，還有電，能開機
等手機啟動完成，看著時間，發現從離開龍溝城到現在，過了三十一天，一個月就這樣過了。
“還有四十左右的電量，挺耐用的。”看著關了一個月，沒有損耗電量的手機，說了句。
點看地圖，找了一下自己現在的位置，是在城東區，方向偏離的有點大，原本是想直接從北麵進城的。
想了一下，搜索東北城區薪火小區，發現離這裏不遠，也就兩小時的腳程。
“回去看一下吧，好歹也是我住了兩年的地方。”起身到車行道的路站處等了一輛車，隨口解釋了一下為什麽弄得這麽慘，司機才答應這單。
當然，不可能說實情，會被人當傻子。
坐在後座，看著車窗外一連串閃過的燈火，有種不真實感，在召喚位麵，夜晚是不會出現和平的光源的。
比如自己，要是在夜晚大肆使用異能和魔法，肯定是在戰鬥，還要速戰速決，免得被圍攻。
等得有點眼乏，昨晚一整夜沒睡沒什麽，用感知籠罩近兩百米外的一片區域，就很耗精力了。
眯著眼睛睡了一會，等車停下來才睜開眼睛，車子正停在自己所說小區門口。
“謝了。”付了車費下車，想了一下，補上一句。
“早點去看醫生，這麽大的傷口，也不見你喊疼。”司機看著樊離臉上的傷口，自己都覺得疼，勸了一句。
“嗯。”點頭，揮手送別司機，全程沒有多餘的表情。
轉身看向燈火通明的小區，小區廣場人影幢幢，路上有慢跑的中老年人，小孩聚在一起打遊戲。
猶豫再三，還是走到了大門口，抬眼凝視著識別器，人臉識別失敗，樊離沒有離開，點了一下虹膜識別，一道綠色光線從上往下掃描了一遍眼睛。
“滴！”
看著打開的小門，樊離直接走了進去，徑直前往自動租房廳，查詢十七單元樓五零二房。
“出租了嗎。”看著屏幕上顯示已出租的信息，輕聲說了句。
“也是，人都不在了，總會有新的人去住。”覺得自己有點太理想了，自嘲了一句，就查詢離五零二最近的空房。
“嗯，六零二嗎，剛好離得近。”看著五零二上的空房，樊離很快就辦完了手續，交了房租，從機器的卡槽中拿到了房卡。
走出自動租房廳，樊離向邊緣位置的十七單元樓走去，因為司機是在正南門停的車，所以樊離走了半小時才到。
抬頭找到五零二房的位置，沒有光亮，心裏自語：“沒在家嗎？”
走進電梯，抬手要按六樓的，想了一會，按下了五樓鍵，電梯平穩的上升，很快就到了五樓。
“叮！”
厚重的電梯門打開，樊離走去電梯廂，走廊燈散發出暖黃色的光芒照亮長廊，其它房間有輕微的聲音傳出。
“嗒～嗒～嗒～嗒……”沉重的腳步聲回蕩在空蕩蕩的走廊裏，樊離一步一步的走到五零二房門前。
腳步聲停了，站在房門前，樊離略顯疑惑的看著落了層灰的大門。
抬起手，伸出食指，摸掉識別器上的灰塵，然後按了一下啟動鍵，大門上的電源燈重新亮起。
等了一會，安全門完全啟動，樊離眼睛注釋著識別器。
“滴！”
“哢嚓×4”
隨著一聲滴響，安全門響起了鎖舌收起的哢嚓聲，而後大門緩緩向裏打開。
“呼～”一陣悶沉的濁氣從門縫中泄出。
“沒刪掉我的信息嗎。”看著打開的房門，樊離疑惑了，本來是想試一下，沒想到新租客居然沒有刪掉自己的信息。
這時，門完全打開，走廊的光照亮了一部分，光與暗分界線隔外的明顯。
看著黑暗的房間，樊離試著說了一聲：“晚上好。”
話音剛落，黑暗的房間裏，暖白色的燈光驅散黑暗。
頂燈的光芒照亮了房間，浮塵似蚊蟻，因開門造成的空氣流動而亂飛。
“這裏，沒人住。”
沉悶的濁氣，落滿灰塵的大門，沒有刪除的前任租客信息，還有蓋著防塵布的家具。
雖然看不到樣子，但是，所有的布局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隨他去吧，照這情況，我的東西應該還在。”這世上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樊離懶得去深究這個奇怪的租客。
徑直走到寢室門口，抬手放在把手上，輕輕的下壓——門開了！
推開房門，又一陣悶熱的濁氣湧出，這次，寢室倒不是完全的黑暗，窗簾沒有完全拉攏，外麵的燈光照了進來。
“啪嗒！”
電燈打開，照亮了同樣罩著白色防塵布的房間。
輕輕的走到床頭櫃前，緩緩掀起防塵布，拉開主抽屜，一本褐色封皮的厚實畫冊。
撫摸著粗糙不平的封麵，將這本五十公分長，三十公分寬，厚實得如板磚的畫冊拿起。
拿出畫冊，推回抽屜，放下防塵布，走出寢室，關燈，帶上寢室房門，除了帶走畫冊，樊離什麽也沒有動。
“碰！”
看著重新封閉的大門，樊離拿著畫冊的手指微微用力，而後又放鬆開來，轉身離開。
……
半個月後。
六零二房中，樊離躺在沙發上，意識則是進入了源空間。
旭陽一如既往的安靜，以一種緩慢，但又勉強能讓樊離積蓄覺醒力的速度吸收著覺醒力。
樊離的意識看著堪堪達到十分之一的液態覺醒力，隻覺得自己好難，又好輕鬆。
淬煉覺醒力根本用不著自己費心費力的磨，旭陽直接就將覺醒力淬煉到了一個自己無法企及的高度——已經到了漿化的程度，這是地階二等覺醒者能達到的嗎！
難受則是積累的速度比滴水還要慢，保守估計，要一年時間才能蓄滿覺醒力，還是除開平時滋養肉身，孵化殘蛋，完全不用來戰鬥的最佳情況。
另一個原因還是因為旭陽，源空間所剩不多的空間令樊離不得不放棄百分之八十種類的源兵器的凝煉。
就那薄薄的一層夾層，想凝煉出一把與鋯晶匕首契合的源兵都直不起來，軟劍長鞭什麽的，對不起，瞧不上。
“嗐～，算了，再想想吧，起碼等源液滿一半，再開始凝煉源兵，突破三等。”收回意識，樊離略顯無奈的說到。
確實，以現在覺醒力的淬煉程度，直接就可以進行凝煉源兵，但是體質的強化還未完成，太過浪費。
滿一半需要半年的時間，所以明年之前，樊離準備全力進行體質強化，爭取一年破兩境。
這那之前，源兵的選擇，將是最為關鍵的，源兵的契合度，關係到先天階的戰鬥力，契合度越高，所能發揮出的戰力越強，反之，還不如直接莽過去，省得束手束腳。
而除了以上考量，最主要的還是身體原因，在抵達稀樹草原前，頻繁的戰鬥，受傷累積下的虧空，覺魔之力對身體造成的負荷，早已令樊離的身體處在一個瀕臨崩潰的邊緣。
雖然在稀樹草原裏休養生息了一段時間，但還不足以彌補身體的虧耗，一直處於亞健康水平。
雖然是以妖魔的體質來說，但這確實影響到了實力，無法發揮出全部的身體力量。
睜開眼，看著窗外明媚的太陽，不知不覺一晚上就過去了。
精神世界裏的星雲漩渦以一個穩定的速度旋轉，昨晚則是以一種堪稱風暴之眼的能力吸引元素，密集的元素聚集，導致附近的溫度升高，附近的鄰居最近每天晚上都不得不將空調溫度調低一大截。
升高的溫度對於樊離來說，有跟沒有一樣，所以完全沒想到附近鄰居被自己修煉影響了正常生活。
起身來到浴室，樊離脫掉身上寬鬆的便服，身上的猙狼的恐怖傷口已經愈合，隻有遍布全身的淡紅色傷痕，無聲述說著慘烈的過往。
滾燙的熱水滑過猙獰的傷痕，滴落在地上，炸開蒸騰的霧汽，很快，浴室就被濃厚的蒸汽充滿，樊離高大的身影變得模模糊糊。
十分鍾後，浴室門打開，白色的蒸汽爭先恐後的從門縫湧出，已經穿好衣服的樊離擦著頭發出來。
坐在純白短絨沙發上，掃了一眼滿屋子的白色家具，和少女風格的裝飾。
這些都是前任租客留下的，除了貴重物品，家具一應俱全，倒是剩下不少置辦家具的時間。
看著小矮桌上擺放整齊的兩枚古銅色令牌，和一個紋刻著陣紋的黑色盒子。
兩枚空間令牌都是餘文送的，一枚裝著樊離的物資，另一枚空間較大的，則裝著三頭統領級妖魔，是返程的途中歇息時襲擊的妖魔。
餘文成功擊殺了七頭統領，見樊離對這些妖魔遺骸很感興趣的樣子，直接送了三隻，樊離沒有客氣，這些統領級妖魔的血肉對體質的強化很重要。
但樊離也不白占，回到龍須要塞後，給了餘文六枚岩晶，反正這東西自己有一千多枚，都懶得去數了，送人也不心疼。
至於這個黑盒子，上麵刻印的陣法是一種溫養天材地寶的輔助法陣，樊離用來裝三枚星辰果，和兩枚雄鹿送的青玉果。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樊離走進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塊十公斤重的上腦肉。
很幹燥，沒有血水和血腥味，上麵綁著燒烤線，塗抹著粗顆粒的作料。
剪斷燒烤線，將四四方方的一大塊肉翻開，五塊醃製透的統領級妖魔肉整齊的擺放在托盤上，在旁邊放上土豆塊，上麵覆蓋著一層錫紙，直接放進烤箱，高溫開烤。
煎是不可能煎的，鬼知道有沒有寄生蟲，妖魔肉就是一定要熟透，殺死所有的可能。
將烤肉放進烤箱，樊離又煮了一大鍋米飯，這才回到大廳，在新買的電腦上編輯程序。
樊離已經放棄高考進入大學的途徑，因為時間來不及了，現在不管是魔導技術學院，還是魔法高中，都已經接近畢業。
現在去，還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好成績，畢竟自己落下來了整整兩個學年。
還有零零總總總共才上了兩年的魔導學，中間兩年空白，已這種程度的知識去參加高考，怕是太過天真了。
所以樊離早早就查了另一條招生途徑——特招生！
最能接觸到圖書館高級資料的魔導學院，因為做研究的，總要查資料，所以圖書館的權限會比魔法學院的要高一些。
用來投稿參加魔導學院的作品樊離隻有自己的星圖，這是自己兩年裏唯一完善的，有關魔導技術方麵的成果。
當然，不可能直接以星圖的形式發過去，畢竟自己要去的是魔導學院，而不是魔法學院，直接發星圖過去，天知道會不會被人當成傻子。
好在三元-裂弩是自己親自設計完成的，要將它轉化成一個法陣難度不大，從摸索得出的結論上看，魔法星象本身就是一種回路。
將其代入生物學，就是蛋白質的構成，星子對應氨基酸單位，星塵、星雲這些對應氨基酸的數量，而星軌、星圖則對應蛋白質的氨基酸排列。
暫時就隻發現了這些對應點，至於難度更高的蛋白質空間結構，對應的應該是更高階位的魔法。
但，僅這些就足夠了，同樣數量的星子，按這理論來說，有無數的排列組合，產生的效果同樣千奇百怪。
再排除相當於毒蛋白的排列，有用的魔法隻有人想不出來的，沒有設計不出來的。
所以，在有一個成品，還是自己獨自完成的情況下，樊離將它轉化成另一種相似的形態——陣法，也就是一些小細節的改變。
暗藍色的液晶屏幕上，兩幅三十幾枚紫色和紅色的法陣圖陣法節點被紫紅色的陣紋連接。
左下角的白色小分屏，隨著樊離十指在鍵盤上飛快的輕柔閃動，一串串字符閃爍。
隨著運行程序的完善，原本片麵的法陣圖兩邊彎曲向外，緩緩的拚接在一起，陣紋相連，形成十幾個新節點。
沉浸在工作裏的樊離忘記了時間，腦海中的思緒靈感爆發一般，十指在鍵盤上律動，不時返回去修改一些代碼，運行程序在飛快的完善，法陣圖型的節點位置和陣紋位置、長短也在不斷的變化。
當樊離敲下最後一串字符，輕輕敲擊回車鍵，屏幕突然黑了。
但三秒後，屏幕上亮起了一紅一紫兩個光源，一上一下分布，然後各自延伸出一根細線，在屏幕上畫出曲折的光線，不時點亮一個或紫或紅的節點。
光線有時相交，點亮一枚紫紅色的節點，漸漸的，一個由七十二枚節點與光線構建的立體圓柱筒呈現。
璀璨炫麗的法陣啟動完成後，三道炎環懸套在法陣圖型外，炎環間一道道紫雷連接。
炎環雷弦出現後，法陣頂端凝聚出一支雷紋炎箭，箭矢尖是令人心悸的耀眼紫芒，電射出雷絲。
而後一道道雷弦連接到法陣於雷炎箭矢之間，三道炎環拉開距離，這時，法陣下移，拉動雷炎箭矢往下。
運行程序到這一步就完了，樊離看著模擬器的運行成果十分滿意，這說明自己的裂弩法陣完成了，還是完美還原的雷炎裂弩。
樊離原本改造的法陣是雷霆裂弩，因為不懂怎麽實現雷和火共存，自己是因為星雲特殊，才能完成雷與火的完美結合。
換成法陣後，雷是雷，火是火，陣法不相容，會發生爆炸，單純的火，隻是一枚炮彈，所以複原度最高的是雷霆裂弩，但沒有火焰的爆裂傷害。
但是剛才，樊離突然想起，還是魔銀這材料，它能轉化能量屬性，所以，隻是讓兩種屬性能量相容不是容易嗎。
想到這，樊離覺得靈感大爆發，思維一路走到最後，順暢！！！
又考慮到魔銀的價值格十分之高昂，想普通化，就不能用太多的魔銀。
才想到這個問題，就想到了兩種法陣疊加，炎弩與雷霆裂弩取核心部分，其餘部分舍棄。
又一番修改，兩種陣法完美交融，重疊的節點用魔銀布置，再調整補充一些輔助節點和陣紋，複合陣法就完美還原出雷炎裂弩。
“兩種陣法，兩種能源，共同呈現三元裂弩之威，現在隻剩下將它製造成來，就可以去報名參加特招考試了。”看著運行了一遍又一遍，都沒有出現問題的裂弩陣法，樊離輕鬆的說道，心情很好，臉上露出微笑。
“不過，七十二枚節點，兩種能源供給，這已經超出了高中所學的知識。
也是運氣好，才能成功將這種複合型的法陣設計成來，以後還不知道還有沒有這運氣了。”
樊離對這次的成功很有自知之明，憑自己所學的知識，還不足以完成複合型法陣的設計。
而運氣這該死的溫柔，有時溫柔體貼，有時就是泡沫裏的幻影，觸不可及！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半，從早上十點半左右開始工作，一不留神，四個小時就沒了。
將運行程序放到後台自檢，樊離看著晴朗的天天，自語道：“先吃飯，然後去學校看看老師。”
隨著樊離開飯，附近剛吃完午飯的鄰居，又一次遭到樊離食物的香氣轟炸，明明已經吃飽喝足了，卻又感到一陣想吃一頓的饑餓感。
“親愛的，人家想吃烤肉，好不好！”旁邊六零三房間裏，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子抱著男朋友的手臂，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憨聲憨氣的說到。
看著女友可愛得要融化自己的模樣，喉結不自覺的動了下，手指下意識的摸了下幹癟的錢包，爽朗的笑到：“好，我們晚上去南城老街，就去你最喜歡的那家。”
說著，抬手捏了捏女友軟軟的臉頰，寵溺的笑著，心裏恨死了隔壁新搬來的鄰居。
因為他，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零花錢，半個月少了一大半，再這樣過小半個月，兜裏的麵子就要沒了，怎麽跟老友們去瀟灑？
但是……
低頭看著抱著自己憨笑的小女友，老友什麽的，喝西北風去吧。
“嘻嘻！”女孩對男孩甜甜一笑，抬頭對著男孩嘴唇……
“唔～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