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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叔詐人

  陳昇對小蓮說,他有解決兩人事情的主意了。


  可陳昇真的有主意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每天忙的跟狗一樣,能抽出時間想想兩人的事情都已經是極限了,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有應對的方法——


  陳昇也很難,一方麵是兩人的事情到了緊要關頭,另一方麵是陳家的立根產業岌岌可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一個人劈成兩個人來用,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了。


  畢竟事有輕重緩急,所以陳昇最後還是選擇了事業。


  理性的分析,小蓮的事情是屬於個人私事,而陳家麵臨的挑戰是屬於公事,並且是箭在弦上的緊急狀況,公大於私,所以自然而然的,陳昇和小蓮的事兒就該往後靠了。


  但那日的情況顯然不能對小蓮坦白,陳昇也不傻,雖然小丫頭不會說什麽,但總歸會暗自神傷的,於是陳昇急中生智,撒了個謊——我有辦法了,小蓮可以放心。


  換作別的女人可能會順勢詢問諸多事宜,但小蓮不會,她永遠都記著陳昇的好,不管陳昇說什麽,她都會無條件的相信。


  再加上那晚真的被少爺弄的暈飄飄了,於是兩人很順利的就把這件事翻了個頁。


  不過越是這樣,陳昇就覺得越是對她有所虧欠。


  講真的,陳昇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有什麽意義,或者說隻有他一個人在獨自堅持時,那麽這件事還真的正確嗎?

  陳昇茫然了,他也看不清自己的真實想法了,尚且還有希望時他固然能咬牙堅持,但真的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可能就像小蓮和老夫人說的那樣,或許最後還是會要了小蓮吧。


  人都是矛盾且複雜的生物,陳昇也是如此,他沒得選,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作出被動的抉擇。


  真是最惹人厭惡的無力感啊.……

  陳昇默然,不過下一刻就把憂愁深埋在了心底,走出陳家,開始在各個經商家族裏遊說。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把注意力都放在陳家上,陳家不容有失。


  他想,小蓮會理解他的。


  ??????

  “這把肯定是大,大大大!”


  陳芒紅著眼睛,目光死死的盯著骰盅。


  荷官提起骰盅的蓋子,將裏麵的骰子露了出來。


  “一三二,小。”


  一陣哀聲響起,陳芒罵罵咧咧的走出了人群。


  “又是背運的一天,娘的。”


  陳芒一句髒話出口,便徑直的出了賭場,身邊的兩個家仆默默的跟在他後麵不敢說話,深怕觸了他的黴頭。


  街上。


  嘭。


  陳芒和一個人撞在了一起,陳芒還沒看清來人就開始罵:


  “娘的,走路不長眼睛嗎?眼睛不要就拿去喂狗,出來瞎晃蕩什麽,現在還撞到了你爺爺,信不信爺爺打斷你的腿?”


  陳芒一低頭,發現地上躺著個小孩,稚嫩的臉煞白,顯然是被他話語間的戾氣給嚇到了,已經隱隱要哭了出來。


  陳芒臉上一僵,然後將小孩從地上輕輕提溜了起來,彎下腰拍了拍小孩衣服上的灰:“原來是個小屁孩,也得虧撞得是老子,不然別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身邊的兩個仆人無語,心想除了你陳芒,誰會因為撞了個人就要別人好看。


  “哭?哭個屁,是個帶把的就把眼淚憋回去,被撞一下就哭,娘們唧唧的,沒出息。”


  小屁孩也算是有骨氣,聽到陳芒的話,頓時瞪圓了眼睛,努力讓眼淚不流出來。


  “嘿,還是個硬骨頭,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張,張二虎。”


  “喲,還挺霸氣,難道你的力氣和老虎一樣大?”


  眼見著自家老爺竟和一個小孩聊了起來,身後的一個瘦高家仆忍不住,出聲提醒:“老爺,陳老夫人還在等著你呢。”


  “知道了知道了,急個鳥。”


  陳芒不耐煩的揮揮手,在口袋裏掏了掏,蹲下身子將兩隻手背到身後,然後將握緊的雙手湊到小孩麵前:“來,二虎,猜猜哪個手裏有銅錢,猜對了,這銅錢就請你吃糖。”


  張二虎虎頭虎腦的左右張望了下,皺著眉頭思考了下,伸手一點,陳芒順勢張開了左手,裏麵赫然躺著一枚銅錢:

  “喲嗬,臭小子運氣還真不錯啊,那,錢給你了,到時候可不要說叔叔欺負你了,還有,以後走路要小心著點,撞到人多危險。”


  將錢塞到小孩手裏,目送著小孩欣喜離去的背影,陳芒笑出了聲,將右手的銅錢塞回口袋裏。


  小屁孩,還真好騙,比陳昇那小子小時候可愛多了。


  ……


  不到幾刻鍾就到了陳府,陳芒輕車熟路的往府裏走,路上還吹著口哨,羞跑了不少丫鬟。


  走到大堂門口,裏麵傳來了陳昇和陳老夫人的對話。


  “這個問題最好是我們自己解決,不然受製於他人太多,容易讓他人做文章。”


  “這可是一大筆錢啊。”


  怎麽了,他們很缺錢嗎?

  陳芒壓下心中的疑惑,看到了迎麵出門的陳昇,笑著調侃:“喲,這不是陳家家主嘛,幾天不見夠威風的啊。”


  “哪有三叔昨日威風。”


  輕飄飄的一句話,頂的陳芒血壓升高。


  老是逮著這一句話說,煩不煩啊。


  “趕緊滾蛋,小屁孩一個,看著就煩。”


  陳昇沒再說什麽,風輕雲淡的笑了笑,走了。


  “真是個招人厭的臭小子,也不知道像誰。”


  陳芒輕聲嘟囔一句,不過說著說著倒是無故笑了一下。


  輕咳一聲整理好儀表,陳芒邁步進了房間。


  今天老夫人並沒有重要的事情,隻是交代了陳芒幾句就讓他回去了,期間陳芒狀若無意的詢問“陳家是不是缺錢了”,不過被人精一樣的老夫人帶了過去,根本沒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難道是我多疑了?

  陳芒聯想到陳昇略顯疲態的麵容,隱約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其實陳芒從來不管陳家的事的,隻是這次事情落在了陳昇頭上,這才讓他這個叔叔上了心。


  不行,得多去打探打探情況,不然心裏不踏實。


  幾天後,陳芒在路上“偶遇”於成輝,陳芒嬉皮笑臉的與老者勾肩搭背:“喲,於叔,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這身子骨是愈發硬朗了啊。”


  “三爺哪的話。”


  兩人寒暄了幾句,陳芒揮退了身邊的仆人,神秘兮兮的問道:“於叔啊,聽來晞上次說,咱們陳家最近可是缺錢了?”


  陳昇自然不可能和陳芒說這生意上的事情,陳芒上次隻是在門口聽了個大概,於是想詐一詐於成輝。


  於成輝笑道:“三爺多慮了,現在陳家蒸蒸日上,並沒有這方麵的困擾。”


  於成輝身處商海多年,再加上對陳昇和陳芒的了解,一眼就看出了陳芒的試探,雖然不知道陳芒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但這不並妨礙於成輝隱瞞這方麵的危機。


  陳家的三個爺都令人難以恭維,萬一這位三爺借機搞出了什麽幺蛾子,那他於成輝不就成禍害的源頭了?

  “誒誒誒,於叔,這您可就見外了,再怎麽說我陳芒也是陳家的三爺吧,陳家的事也是我的事,您這麽藏著掖著可就不好了啊。”


  陳芒看起來有些生氣,似乎是對於成輝這種隱瞞事情的做法產生了極大的不滿,不過於成輝沒有在意他的情緒,依然微笑著,卻在陳芒在意的方麵隻字不提。


  陳芒這下真的沒轍了,隻得悻悻然和於成輝道別。


  “爺就不信套不出真相了。”


  陳芒微眯著雙眼,顯然越發堅定了心中所想。


  自家那倒黴侄子指定是攤上事兒了。


  ??????

  “來,喝!”


  酒樓裏,陳芒與身邊的人碰杯,一飲而盡,笑著說道:“我已經幹了,柴兄還請自便。”


  “.……”


  這還能怎麽自便,既然陳芒都喝完了,那他柴令文也隻能陪了。


  柴令文一咬牙,仰起脖子,酒液噸噸噸入肚,這一杯下來,腦袋明顯有些眩暈。


  陳芒見狀,又給柴令文滿上:“哎呀,柴兄真是海量啊,不要光顧著喝,吃菜吃菜。”


  “嗝。”


  柴令文打了個酒嗝,夾起一筷子,都沒看清楚夾了什麽就往嘴裏送,邊嚼邊道:“三爺啊,也就隻有三爺你最沒有架子了,如果換作大爺,二爺,我都不敢和他們喝酒的。”


  柴令文是半路被陳芒拐來喝酒的,他想著反正左右無事,再加上陳芒平時和他們這些年輕掌櫃關係都不錯,便欣然接受了。


  “柴兄這是哪的話,喝酒嘛,當然要敞開懷喝才夠勁,捏著架子喝太累,況且柴兄才能出眾,年輕有為,和柴兄喝酒也能讓我學到不少東西。”


  這話倒是真的,柴令文雖是三十左右的年紀,卻已經成了陳家的掌櫃,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兩人又是相仿的年齡,在一起聊天能夠有很多話題——隻要陳芒刻意的引導話頭的走向。


  陳芒又和柴令文碰杯,兩人一飲而盡,陳芒雖然臉色有些紅,但眼神清明,思維依然清晰,反觀柴令文,舌頭已經有些大了。


  時機到了。


  陳芒勾過柴令文的肩膀,笑嘻嘻說道:“經這次商界一戰,估計柴兄的位置就要水漲船高了,到時候也要多多照拂一下兄弟啊。”


  “好說好說。”


  柴令文酒意上頭,又歎了一口氣:“但這場商戰哪有這麽簡單啊。”


  “哦,此話怎講?不是說我們已經勝券在握了嗎?不可能吧,柴兄過分擔憂了。”


  陳芒笑道,還拍了拍柴令文的肩膀,顯然不信柴令文的話。


  “三爺啊,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可不要光看表麵,其實我們陳家已經出現資金危機了。”


  按理說以柴令文等掌櫃的性子,這種算是極度機密的事情是萬萬不會說的,可最近柴令文壓力實在是太大,又和陳芒關係不錯,幾杯酒喝下去以後,這才讓陳芒鑽了空子。


  果然。


  陳芒心中一跳,眼睛微眯,不經意問道:“我們陳家家大業大,還能缺這一點錢?來,柴兄,再幹一杯。”


  又是一杯酒下肚,柴令文長舒一口氣,竟也拍了拍陳芒的肩膀,與他大倒苦水:

  “三爺啊,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們陳家明麵上的流動資金早已經被釘牢了,為此,來晞少爺最近一直都在籌錢,不過照最近匯總的錢來看,我覺得太懸了,最後說不得還得變賣產業,這可都是自砸根基的事啊,真是造孽。”


  “嘖,說的也是,哪能賣產業呢,我們老祖宗累死累活的掙下這份家業,可不是讓我們這些子孫揮霍的。”


  陳芒不懂這些彎彎道道,卻不影響他順著柴令文說。


  陳芒繼續問道:“那這麽說來,我們還差多少錢?”


  “恩?差什麽錢?”


  柴令文突然滿臉酒意的瞪著陳芒,口齒不清:“我們根本不差錢,我們就快要贏了,差什麽錢?”


  “沒錯,我們都快贏了,自然不差錢!來,柴兄,為了陳家和柴兄的光明未來,幹!”


  眼見柴令文漸生反抗的抵製,陳芒便識趣得沒有再往下問,反正已經知道“缺錢”的事兒了,夠了。


  最後一杯酒下肚,柴令文徹底倒在了餐桌上,嘴裏醉醺醺的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胡話。


  陳芒吩咐身邊的仆人將柴令文送回家後,自己卻在包廂裏呆了良久。


  直到酒樓的掌櫃上來委婉勸告,陳芒在罵了句“急個屁”後,才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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