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隨便你
正隆六年,鍾家覆滅。
鍾家的覆滅已經是早有苗頭的,而這個龐大勢力的頹勢起因,當然都要從禦安關說起。
在禦安關,鍾家的本意是聲東擊西,想引誘衛平軍的大軍過去後,然後再讓整個佯攻的軍隊撤退,打下相對於鍾家來說,更加重要的戰略要地,以此來與衛平軍進行更好的對峙。
為此,他們不惜代價,設計了與奉天軍的衝突,將他們鎮守在禦安關旁邊的四六軍來了個調虎離山。
按照預想和實施,他們確實得逞了。
奉天軍的四六軍確實被吸引走了,衛平軍也進行了戰線收縮,致使平剿軍盯上的要地相繼出現了兵力上的相對空虛。
這一切都算計的天衣無縫,就在他們拍案相慶,感覺成功就近在咫尺時……
祖陷陣出現了。
這男人是個瘋子,他帶領的軍隊也是一群瘋子,本來他們的二十萬大軍可以安然無恙的撤走的,都是這個腦子有問題的男人狠狠地咬住了他們,以悍不畏死的姿態瘋狂的衝擊他們的陣容,而且最致命的是,且戰且退的軍隊曾幾度被祖陷陣成功撕裂了。
這可是二十萬對一萬不到啊,竟然被打壓成這種狼狽的樣子,主帥當時氣的臉都綠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次簡單容易的撤退硬生生搞成了敵追我打的場麵,被衛平軍騷擾的不厭其煩。
沒辦法,隻得停下來專心對付這群瘋狗。
結果不言而喻,最後自然是全殲了這支部隊,而代價就是,這本來可以安穩撤離的二十萬人被兩路主力包夾,全軍覆沒了。
當消息穿回皇宮時,皇帝鍾繆直接氣的昏了過去。
整整二十萬啊!
光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組成個二十萬,那也足以成為一方勢力了,就更別提還是一群訓練有素的軍人,為了培養他們,鍾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資源,最後說沒就沒了……
也難怪鍾繆臨倒地前,發出了一聲“天要亡我鍾家”的哀歎,這換作是誰,都是一樣的絕望。
與此同時,經曆了禦安關之戰後,衛平軍更加勇猛了,或者說是背後出謀劃策的人更加滴水不漏了,帶給平剿軍的感覺就是,像跟一個精密的機器戰鬥一樣。
這無疑是可怕的,因為人有時候會出錯,人有時候容易受情緒的左右,但機器不會,機器隻會冷酷的計算出最合理的計策,並毫不猶豫的有效率執行。
它將沉默、無言,從而顯得愈發冰冷理智,中間的程序將會沒有紕漏,沒有瑕疵,同時也令平剿軍沒有可以回旋的餘地。
一步錯,步步錯,與其說禦安關的失利引發了之後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倒不如說這更像是來自禦安關的報複。
是的,鍾繆真切的感知到了,在這種種的打擊下,隱含的是一種類似於複仇的力量,憤怒而又洶湧強大,足以將任何敵人都吞食殆盡。
如果是因為禦安關一戰損失慘重,那還情有可原,可明明在禦安關死的大都是他的軍隊啊,衛平軍隻是損失了一個小軍團,相比起現在早已回本,甚至是開始進賬的收益,根本就沒有理由這麽做。
所以直到皇宮被蘇空的奉天軍攻破,鍾繆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這衛平軍,到底是因為什麽?
??????
正隆六年秋。
現在所有的對手都被踢出局了,隻剩下了昔日的兩個盟友——衛平軍與奉天軍。
這兩支隊伍因為各自吸收了鍾家殘餘的勢力與土地,而都有所增強。
南方已經成了衛平軍的地盤,而北方則是落入了奉天軍之手,大抵上雙方是勢均力敵了。
那麽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一山難容二虎,不管衛平軍的參軍與奉天軍的公子曾有多麽多麽好的交情,不管兩軍之前的配合打的是多麽多麽的默契,關係是多麽多麽的融洽,到了這種時候,也隻能刀劍相向,為了各自守護的東西而相互搏命。
故雙方在整頓好兵馬時,於正隆六年冬,一個冬日暖熱的一天,正式打響了最後一戰。
在軍力相當、資源相當,所有的硬實力都差不多拉到同一條水平線上時,這就開始考驗雙方對於大勢走況的把控和對己方優點和對方缺點的敏銳嗅覺了。
毫不意外的,蘇空的奉天軍開始漸漸出現劣勢。
越是磅礴廣寬的戰場,陳昇就越是迸發出了驚人的智慧和令人歎為觀止的統籌,如果說之前的戰爭打了“一百”分的話,那隻是因為滿分隻有“一百”分,陳昇根本就發揮不出全部的水準,隻有在更高的舞台上,他才能做到,真正的令世人目瞪口呆。
最後雙方暫時休戰了。
衛平軍是為了整理一下軍隊,以備下一次的勢如破竹。
而奉天軍,單純的就是想緩一緩,斷一斷對手的節奏,趁著這段時間思索一下對策,不然照這麽打下去,奉天軍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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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隆七年,除夕,宜婚嫁,作為“大齡剩男”的秦鞏,在這一天終於結婚了。
這件事情裏最開心的就是秦姝了,這姑娘從前幾天就開心的忙這忙那,對這場婚禮尤其上心,不知道的還以為結婚的人是她。
這些天,陳昇一直陪在白天鵝的身邊,其實白天鵝能回到北黃也是經過了陳昇同意的,當時她又是捏肩、又是泡茶,還貢獻了不少抖m的姿勢,不消多少時間就磨的陳昇心軟,陳昇與她再次約法三章後,兩人這才過來了。
“陳昇,你說我穿哪件衣服好看?”
明天就是親弟弟的大喜日子了,秦姝想要打扮的漂亮點,一來是想撐撐衛家的臉麵,二來嘛,也有穿給陳昇看的意思,女為悅己者容嘛。
陳昇飲了一口茶,看著秦姝左右手各拿的衣服,在他麵前來回比劃著,亮晶晶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於是便含笑說道:“秦姑娘穿什麽都好看,隻要到時候別把新娘子的風光都搶過去就好。”
在陳昇眼裏,秦姝穿什麽都是很好看的,況且陳昇也見過秦鞏那未過門的妻子了,說實話,和秦姝一比差遠了。
這嘴真甜。
秦姝稍顯嫵媚的白了眼陳昇,嬌嗔說了句“油嘴滑舌”後,又轉身照著銅鏡自顧自地比較。
“呀,你幹什麽。”
一個不注意就被陳昇從後麵抱住了,秦姝象征性的扳了扳攬在自己腰間的手,發現銅鏡裏的男人閉著眼,將頭擱在她的肩膀。
“現在還是白天.……”
秦姝握住陳昇的手,雖然話這麽說,但語氣中沒有一絲的責備意思,反而因為男人灼熱的氣息酥了半邊身子,佳人緊咬紅唇,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麽。
現在是小鞏的大喜日子,這麽做不好吧……
她以為陳昇又要幹那些沒臉皮的事,卻沒想到這次的陳昇出乎意料的老實,僅僅是再普通不過的相擁,秦姝甚至沒有感覺到身後男人的異樣。
“.……”
沒了被“持械威脅”的可能性,佳人心底竟然難以言喻的湧出一股失落感,然後佳人便對這熱烈清晰的心情發愣。
我為什麽會對這種事情沮喪?
時至今日她才發覺,自己已然被陳昇調教的極好了,抖“m”的屬性已經得到了充分的激發,或許在內心深處,她早就厭倦了虛偽的高高在上,隻有被陳昇弄疼了,她才能真切的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
因此陳昇甫一沒動作,令她反而覺得少了些什麽被動刻入骨子裏的刺激。
天哪,我怎麽變成這副樣子了,這還是原來的那個我嗎?
不,不應該怪我,應該怪他,都是這個笨蛋幹的好事!
說起好事,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更多。
她的玉靨因此情不自禁生暈,腿也軟了不少,那雙明明放在肚子上的大手,似乎在恍惚間迫不及待的伸進了自己的衣襟裏……
她呼吸輕喘,剛想羞憤的控訴陳昇的罪行,耳邊卻傳來了醇厚的男聲:
“我將來也會這麽娶秦姑娘的,在不久的以後,我一定風風光光把秦姑娘娶進門。”
秦姝鳳眸輕滯,似是沒想到他如今想到的會是這個,在這一瞬間,無邊的滿足感湧了上來,比之床笫之間的快樂也不遑多讓。
於是善變的她唇角一勾,嘴上卻說道:
“哼,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