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難能人才
她笑起來真好看，伶俐聰慧。也因為這樣，趙臨不願意她碌碌無為，不願意她就這般成為封建製度的犧牲品。
“想成為永恒商會的分行掌櫃嗎？”
“啊？”她微微錯愕，反應過來時連連拒絕，她什麽都不懂，哪能成為什麽掌櫃。
永恒商會的掌櫃，要麽是資曆老道，要麽是熟讀法學秦律精通營商之道，像她這般肯定不行。
趙臨卻不那麽認為，經過兩日相處，他發現明月身上有許多別人沒有的閃光點。
富有創意，恬靜魅力，繪畫水平高超。最關鍵是她很聰明，很勇敢堅韌。
聰明體現在她學習能力很快，教她製瓷，不過一盞茶時間就能學會。同年齡的女工得學上整整一天。
勇敢堅韌，體現在她一個女孩子家家從郯縣逃出，撐過饑餓寂寞來到陶縣。
這都是封建時代難能可貴的品質，也是需要的“人才”。
永恒商會有強大影響力的女性，除了方大娘，再無找到其他。方大娘歲數年邁，身體愈漸衰弱，再過幾年就得退休。方柔兒雖然年輕，受到小農教育影響頗重，她會是一個好妻子，一些事情也能放心交給她，但更重大的事她就沒辦法靈活處理。
趙臨想培養一個聰慧玲瓏的女掌櫃，諸葛明月很合適。
她沒有立刻答應趙臨，反而問了一句話：“哥哥，這是留在你身邊的要求嗎？隻有成為很厲害的人，才能跟隨你嗎？”
“嗯，是的。”
“好，那我將會變得很厲害，強大到足以讓任何人都沒辦法欺負我。”她那雙水靈的眼，不知何時醞釀了兩團火焰，熊熊燃燒，似乎是趙臨的話點燃她心中的話，她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
城郊，難民安置區。
中央區，一座五米高氈包，淩少雲伏在案台查閱征兵名冊。
今天開始進行兵源招募，效果並不理想，僅僅五十人入伍，本以為經過兩天適應大家入伍意願會強很多。
“入伍總人數才九十七人嗎？加上陶縣招募的一百零四人，共兩百零一人。”
以這點人數去幫苟步軍的城衛軍打山賊，肯定沒問題。
問題是他們得造反，造反才區區兩百零一人肯定不行！需要更多！
按照淩少雲和趙臨商量的人數，最少需兩千人，第一個目標是先控製住陶縣，沒有兩千人是控製不住的。離目標還有一段距離。
就在淩少雲思慮如何鼓動難民們的入伍意願時，外麵傳來商會夥計的聲音。
“淩掌櫃，出事了！”
夥計稱，在難民區靠近北林地一側出現九名屍體，經調查是駐紮在北邊緣氈包的難民。
他一聽，嚇了跳，無緣無故怎麽會出現死者？而且還是九名，一看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慌慌張張他跟隨夥計跑去。
抵達北林地時，發現死去的九人是兩家人，男女老少都有，住在三處氈包中。
氈包內的糧食衣物全部被搶去，狼藉一片。
九名死者身上都有刀傷，致命處是脖子，給人一刀了斷性命。
這九人的死明顯造成整個難民區的恐慌，緊張四散，難民忐忑不安，都在害怕下一個死的人是自己。
“我看這裏不安全，我們還是進城吧！”
“城門不是給鎖了嗎，縣令說不讓我們進去。”
“怎麽辦，我看肯定是附近的山賊盯上我們了，留在這裏肯定得出事。”
難民們議論紛紛，不安的情緒像是炸彈突然爆開。
淩少雲組織人手維持區域秩序，並出麵解釋，然而他的安撫半點用都沒有。不少從郯縣來的難民再次想起被山賊殺害的場景，恐懼感陣陣襲來，他們不願意繼續待著，收拾著東西打算強闖入陶縣城內。
一旦大範圍的難民闖入城池，會造成整個陶縣的秩序混亂，屆時人心動蕩，各類違法犯罪的事情都會發生。而出了這種事，縣令羅一山定會責怪永恒商會處事不力，他們整個商會都將受到牽連。
淩少雲為防止難民失控，隻能跑到北城門的關口處堵住他們。
“各位，聽我一言！城內沒有足夠的空間給大家居住……”
淩少雲聲音喊得大大，但根本架不住近千名難民叫罵聲，他們怨恨陶縣官府不給他們進城，怨恨永恒商會阻攔他們。不管不顧，他們就要往城門處衝，城門關了，他們便集眾人之力去推門。
事情一發不可收拾，駐守城門的“北門遊徼”已發出警告，如果難民再闖城門，他就要放箭。
難民根本不聽，遊徼站於城牆之上，微作搖頭，手一揮就命著士兵放箭。
“住手！”趙臨出現了，手持著一枚四角銅牌，牌上赫然寫有【縣令】兩字。
這是羅一山為了方便趙臨穩定難民給的通行令牌，持有此牌，如見縣令本尊。遊徼見得趙臨拿著令牌，可不敢造次，連連跪下行禮。
“你是張遊徼對嗎？讓北城守衛都退下，現在這裏由我來主管。”
“趙大人，這……”
“出了事，所有責任都由我來承擔！退下！”趙臨一聲喝退，遊徼這才率人離開。
城牆下，難民徹底失控，哭聲喊聲叫罵聲響徹一方，彼此推搡，甚至出現人群踐踏現象。
為了控製住現場，趙臨命士兵取來水桶，眾士兵站在城牆把成噸的水往下潑灑。
“天降大雨”，難民們挨了這水總算靜下來，各個不再鬧，都抬頭看去，趁著這時趙臨趕忙發聲。
“各位鄉親父老，我乃永恒商會會長，如果你們想活著，就聽我一言！”
難民們認得趙臨，知道是這少年救了他們，給了他們糧食，大家或許心存感恩，並沒有進一步鬧事。
於是趙臨繼續道：“城內沒有居所沒有糧食給大家，你們進去，要麽餓死，要麽將被城衛兵以擅闖罪殺死！想活著，你們隻能留在難民區！”
“趙會長，我們怎麽回去啊！那裏有山賊！”
“已經有人死了，死了兩家人。”
“我們肯定不回去，下一次死的指不準就是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