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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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身時自帶清場效果,一進觀就引得香客們紛紛告辭,等到周圍變得冷清,王一行這才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剛才的他確實氣血上頭,冷靜下來以後,立馬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師兄說眼前的白麵公子看起來麵熟,自己盯了半天卻沒一點印象,隨著香客的很快散去,身子開始有點冷。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時此刻,總感覺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這白麵公子看起來氣宇不凡,別是哪位便服出行的達官貴人。


  “本來是想著和老道長開個玩笑的,一時不慎,力道大了點。”


  此時已經跟著高於安和項劍南快要走到香堂門口,說話間忽然停下身來依舊溫柔,白麵書生扭頭看向王一行。


  這道士是老道士新收的徒兒?魯莽勁看著要比項劍南高上許多。


  也沒什麽不好,就是容易短命。


  若換在平常,自己怎麽可能讓他平安到這個時候。


  即使是平安觀的道士也不行。


  “無妨,道士我身子骨結實。”


  被白麵書生看的當即想要反抗,挺胸抬頭露出一副餘怒未消的表情,王一行此刻早已無法重拾雄風。


  隨著高於安的話身子慢慢癟了下去,一臉無所謂的將視線瞄向別處。


  這是他最後的堅持,輸人不輸陣。


  師傅他老人家剛才可不是這樣,若非他躺在地上叫的淒慘,自己何至於如此激動,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出門就聽到香客說師傅被人給打了,身為徒兒,怎麽可能忍。


  主要是做給旁邊人看的,讓消息從香客嘴裏流傳開來,知道自從拜入道門以後,他王一行早不似從前那般。


  眼下,也有了脾氣。


  “這是你剛收的徒兒?”


  見王一行態度虛弱不敢再與自己對視,隨口問了一句,白麵書生繼續笑道,話剛說完又看到他想要扭頭,隻是調動了半天,脖子似乎不聽使喚。


  也不再說多說繼續起身往前走,上了台階,幾步進了香堂。


  陪著他的隻有高於安,在蒲團上坐定下來,其他兩名道士已經不見蹤影。
……

  “那白麵公子是什麽人?”


  在項劍南對其示意後瞬間秒懂,趕在他的前麵溜回後院,身子沒有徹底垮,王一行開口時依舊崩的很直。


  師兄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說是關心,又帶著些別的意味。


  長舒的那口氣似乎是因為自己,如此說來,確實是惹到不該惹的人?

  “你之前為何那麽激動?”


  倒沒有王一行想的那麽多,隻覺得他剛才的表現看著像是另一個人,項劍南坐下以後輕聲問道。


  要知道平安鎮上的民風可是很淳樸的,以自己對王一行的了解來說,他屬於最最末尾的那一層。


  說白了就是膽小塊不大,相處那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盛怒。


  盡管他曾經在自己耳邊吹噓過,但裏麵究竟有多少誇張成分,不用明說。


  與鎮上某些人相比,王一行隻是在過過嘴癮,來真的,他不行。


  老道士有那麽大的人格魅力?能讓一名剛入門沒多久的記名弟子以命相拚,有一說一,他項劍南可做不到。


  “師傅被打,換誰都會是那種反應。”


  話開口想要得到項劍南的讚同,反正後院就他們兩個人,王一行答道:

  “師兄你是不是也這麽想,若不是你在後麵攔著,這事今天肯定沒完!”


  “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麽對那位白麵公子沒什麽印象?”


  “陳鏡玄趕考那天在路上攔車的人,師弟你這麽快就給忘了?”


  繞過詢問直接回答,不好說自己和他想的不一樣,項劍南開口提醒道。


  聽的王一行煥然大悟,在一旁思索了幾個呼吸,這才出聲道:

  “想起來了,原來是他。”


  “我說看起來怎麽怪怪的。”


  尋回白麵書生攔車那日的記憶,心中輕鬆一大截,王一行隨即說道。


  那天他就覺得白麵書生看著怪怪的,不像陳老爺子和項劍南,自己認為他是腦袋部位出現了什麽問題。


  被三公子嗆了一句最後自討個沒趣,離開時,好像也是笑著走的。


  跟自己拽著他衣領時一模一樣。


  如此說來應該沒什麽好擔心的,隻是個舉止怪異的讀書人?
……

  “你們兩個去陳府請一下鏡玄,就別讓陳老爺子過來了。”


  心中稍定還未再次開口,因聽到高於安的聲音,王一行立馬回頭。


  見老道士讓自己去請三公子,點頭答應起身,也沒管項劍南。


  這點小事不需要師兄出馬,觀裏賣力氣跑腿的活,他王一行早就全包了。


  來到陳府說明來意,在堂內等待片刻,才看到一襲白衣的陳鏡玄。


  讀書人的生活向來簡單,尤其是像三公子這樣的,每日睜眼以後除了吃飯應急,其餘時間大都泡在書房裏。


  來到自己麵前也不多問,聽陳老爺子說了幾句後,便跟著他出了大廳。


  自中舉以後三公子變得更沉默寡言,尤其是在他們這些人的麵前。


  師兄說這是因為境界不同,現在的三公子,跟他們不在一個段位。


  至於段位是什麽,就是類似身份一樣的東西,三公子將來可是要做老爺的,不管自己是否拜入平安觀門下,這種差距可能都無法彌補。


  “老道長叫我?”


  來到平安觀後進入香堂,在王一行再次悄身離開,先不急著坐下,陳鏡玄自然也注意到蒲團上的白麵書生。


  眼前的這位香客看起來很有文人氣質,叫自己過來,是因為他?


  話說完隻等著白麵書生開口,卻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嘴角含笑。


  平日裏不是很習慣這種方式,這香客的眼神,看久了讓人不舒服。


  “可還記得他?”


  指著白麵書生開口笑道,與他在香堂已內聊了一會,高於安問向陳鏡玄。


  白麵書生說他兩個是舊相識,在老道士看來,哪有一點熟絡的意思。


  “不記得…”


  “這位兄台,我們之前見過?”


  “算是一麵之緣,但又沒見過。”


  從蒲團上起身說的陳鏡玄眉間疑惑,笑吟吟的看著,白麵書生提醒道:


  “那日你去首縣趕考,我曾在車外問你走的是什麽路。”


  “與你何幹?”


  白麵書生的話一說完就自然而然的接上一句,看著眼前像是與自己同齡的男子,陳鏡玄立刻想起來了。


  那日他在車中聽到問話後心中忽然生出些許焦躁,氣憤之下,回了這四個字,事後又覺得不妥,因此一直沒忘。


  是眼前的這位香客問的?這麽久了,沒想到他會出現在平安鎮。


  與老道長認識?

  “你聽聽,他當時就是這麽說的。”


  語氣與之前完全不同,在陳鏡玄想起自己後,白麵書生看向高於安。


  兩人繼而哈哈大笑,笑聲聽起來極其誇張,直看的陳鏡玄愈加不明。


  什麽事情如此高興,兄台,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還傳給了老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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