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市
時間如流水，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裏，龍曦早上跳繩，上午幫母親做事，或者靈感來了嚐試各種實驗。
下午則是等紫柏然空閑時去找他套話。
晚上就像少部分不正經的穿越者一樣，記錄一天的心得。
再沿著【宏源樓】院裏小路跑跑步，小日子過的舒爽愜意的很。
除了不能修煉和沒有現代科技帶來的娛樂享受，特別是少了分享YYDS和OOTD的小姐姐們，讓人偶爾會不愉快。
但自從【五糧液】量產後，族裏收入大幅度提升，給樓裏夥計、雜役的待遇都增加了許多。
龍坋對龍曦的態度更是沒得說，吃穿用都比原來要好上不少。
加上這個世界的食用獸類肉質鮮美，各種糕點果飲也味道很好，穿著漢服的小姐姐們也很漂亮。
前世就是個資深宅男的龍曦，覺得這樣的日子過著也還算不錯。
畢竟自己才七歲，又長了這麽帥的一張臉，以後快樂的日子還長著呢。
龍曦哼著前世的小曲，做著拉伸動作，準備開始晚上的跑步鍛煉。
咦，怎麽掌櫃仙師摟著龍坲仙師？
果然他們有奸情，龍曦趕緊湊上前去，想看個究竟。
借著主樓的燈光，就見龍坲仙師臉色煞白，一隻胳膊齊根被切斷。
黑色的衣服上全是血跡，被龍坋攙著向院裏快步行走。
龍曦一怔，忙跑過去緊張地問道：“掌櫃仙師，這是怎麽了？”
龍坋對突然衝出來的小孩使了個眼色，讓他跟著自己回院裏再說話。
龍曦不敢怠慢，跟著坋掌櫃進了龍家修士住的小院。
走到房裏，他幫著關上門，就見掌櫃仙師把龍坲仙師放倒在床上後，才站直身體，輕輕斜坐在床邊，微微喘氣。
稍息片刻後，見他又從【儲物袋】裏拿出件衣服。
龍曦趕緊上前幫掌櫃仙師給龍坲仙師換好衣服，龍坋這才將事情緣由娓娓道來。
原來自從那天龍家兩修士定下要去黑市尋找測靈工具後，龍坋就通過陸掌櫃了解到【邯山城】的黑市所在和進入的方法。
於是前幾天兩人就一起去黑市逛了逛。
【邯山城】的黑市在西城一個凡人集市中，相當於是隱秘的修真坊市。
專門售賣一些見不得光的修真物品，有的是邯楊門嚴禁交易的東西，有的是來曆不明的銷贓物品。
測靈工具就屬於邯楊門嚴禁交易的修真物品，實際上這工具是一套兩件的法器。
一件是通過顯示不同顏色用來展現修士的靈根種類。
一件是通過顯示圖影來展現修士的本命。
其實不僅是邯楊門，天下的各大門派都對測靈工具管控的非常嚴格。
因為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事物隻有一個，就是可以修真的仙師。
仙師掌控著天下運行的規律，是修真力量的來源。
門派掌握住登仙大會，就控製住凡人，控製住新增的仙師，也控製住大大小小的修真家族。
因此凡人登仙隻能通過登仙大會。
而擁有測靈工具就可以繞過門派，自行組織登仙大會。
這意味著門派不能掌控門內所有新增修士的情況，也意味著可以有組織私底下建立一隻武裝力量。
這些都是各大門派絕不允許出現的。
由此可見測靈工具對於一個門派的意義，有些類似花國古代的科舉考試。
用唐太宗的話來說，就是:“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這工具是門之重器，雖然製作並不算太難，但是製作方法隻掌握在門派手中。
即使像陸家這樣的當權宗族，雖然可能知道製作方法，但絕不會私下去製作。
因為測靈工具一旦流傳廣泛的話，就會動搖統治階級的權威，帶來不可避免的動蕩。
但龍坋和龍坲這兩個涉世不深的小修士，哪裏會知道這裏麵的秘幸。
天真的以為測靈工具不過就是普通的法器，就算貴，也貴不到哪裏去，所以兩個人就愣愣地跑到黑市上去詢問有沒有測靈工具賣。
結果，還真有人賣……
賣家也很神秘，找了個人送信，約兩人今天晚上過去看貨。
等他們晚上到地方後，賣家隻有測本命的那半套出售。
兩人也無所謂，本來麽，也就隻想知道龍曦是不是修士。
可是賣家要的價就太高了，高到把【宏源樓】賣了都買不起。
賣家要一塊四階靈石，換成二階靈石就是一萬塊，換算成一階靈石就是一百萬塊。
按當前價格及龍曦的記憶，折成黃金後就是價值兩百億軟妹幣.……
相當於賣【五糧液】要賣兩千多萬斤，按【宏源樓】上個月利潤來算，就是要白幹三十年才能換到這半套測靈工具。
這顯然是遠遠超出龍家兩個修士想象的，連砍價都下不去刀。
賣家也沒想到是兩個啥也不懂的二愣子來買。
由於大家都是蒙麵黑衣，黑市又嚴禁打鬥，所以賣家隻能口氣非常惡劣地罵了兩個人幾句。
龍坋倒還好，做生意時間長了，對這些惡言惡語見的也多了。
況且本來就是自己沒搞清楚，也不能怪賣家態度不好。
龍坲就不能忍了，年前自己晉階築基中期，這段時間又自認為劍法修煉的不錯，正有些得意。
他見不得賣家態度囂張，於是針鋒相對地譏諷嘲笑。
說你個狗屁啥也不懂，漫天要價。
這就把賣家給氣的半死，轉身走了。
兩個人還覺得把賣家罵走了，心情舒爽得意，把沒買成測靈工具的失落都忘到腦後。
卻沒想到剛出黑市就被人偷襲。
還好龍坲的修為不算太爛，下手的人也隻是想給他們個教訓。
擊破龍坲護身法器的靈盾後，隻把他的一隻胳膊砍斷，背上、腿上劃了幾刀就閃了。
所幸這個世界的修真靈藥很強大。
龍坋把龍坲帶到醫館用了【生命靈水】和【生肌靈膏】，算是能讓胳膊長回來。
隻是要休養十多天，且這些天裏胳膊長出來的時候會癢痛交加，不好忍耐。
龍坋把過程和眼前小孩說完，讓龍曦是又感動又內疚，還有些害怕。
感動在於沒想到掌櫃仙師和龍坲仙師為他盡心盡力。
內疚在於連累龍坲仙師受傷。
而害怕的緣由則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忽略了這個世界的危險，這段時間太過於悠閑自在了。
以為自己能和金丹修士談笑風生，就好像擁有了對方的神通一般，忘記了這其實是一個危險的世界。
而這種危險還體現在，龍家修士對這種被砍斷胳膊的事，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竟然都沒想過要去報警，或者找出真凶報複什麽的。
說明這裏本質上根本就是一個秩序混亂，弱肉強食的世界啊。
自己如果發明製造出什麽震驚到修真世界的東西，龍家的弱雞們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的住啊。
我上一次見到凶神惡煞的混社會人士，還是在什麽時候？
上一次被打被搶又是在什麽時候？
西虹門固然暴虐可怕，難道這些動不動就砍斷別人胳膊的黑市賣家就不暴虐，不可怕嗎？
看來不被這危險的世界吞噬掉的唯一辦法，隻有自己變強啊。
和以前各種中二的暢想不同，龍曦現在是真心希望自己可以修真，可以擁有能保護自己的能力。
不提這孩子回房後琢磨如何變強，其實龍坋也是無比希望自己能變強的。
但很多事並不是因為想就能實現的，甚至去做了也很大的可能實現不了。
龍坋二十歲前就因為修煉遇阻，對仙師這個身份不怎麽在意了。
練氣二層的修士，和凡人又能有多大區別呢？
甚至還不如凡人！
凡人不需要上戰場，而修煉遇阻的仙師，簡直就是戰場上最好的炮灰，移動的靈力倉庫。
朝輝門在和西虹門對抗的百年裏，陣亡最多的就是龍坋這樣的雜魚了。
戰事艱難的時候，其他修士還能輪戰休息，到後方靈地、靈脈去恢複消耗掉的靈力。
而雜魚們甚至連輪戰的資格都沒有，直接就是被要求消耗本源來恢複靈力。
誰讓這些雜靈根的廢物們，修為低，靈力少，本源受損也無所謂，恢複起來也要輕鬆呢。
所以邯山龍家這些人，很早就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龍坲身上了。
而龍坲也確實爭氣，雙本命單靈根的極品天賦，修煉又非常刻苦努力，40歲出頭就已經築基中期，大道前途一片光明。
偶爾吃吃小虧也好，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不然以後還要吃大虧。
龍坋看著躺在床上昏睡過去的龍坲，有些心疼，又有些釋然的安慰自己。
眼見通過黑市購買測靈工具這條路行不通，他隻能想想是不是可以在年底的登仙大會上，給龍曦報名加塞一下了。
雖然這條路按朝輝的規矩，是肯定走不通的。
畢竟龍曦這樣的大高個，站在一堆五歲孩童裏，一眼就能發現與眾不同。
但也許邯楊這邊可以通過賄賂手段行事呢？
龍坋決定嚐試通過【邯南縣】的登仙大會幫龍曦想辦法報名，而龍曦在床上也做了個決定，製造一些防身的火器。
身為起點穿越曆史小說的資深讀者，龍曦深知火槍容易炸膛，因此他還是優先選擇了讓爆炸遠離自己的武器，大號的鐵製爆竹--手雷。
手雷的原理很簡單，一個封閉的殼體，可以是鐵的、陶瓷的、甚至是竹子做的。
裏麵裝著黑火藥或者硝基化合物，再放一些碎鐵片增加殺傷力。
難度主要在拉發火管，也就是怎麽通過一拉就點燃裏麵的化合物，而不是需要明火點燃。
其實明火點燃也不是不行，龍曦之前做的雷管配硝基化合物就是用陸炡侃的法術點燃的。
不過他還是希望能不用明火，畢竟誰也不知道在用這玩意的時候，處於什麽樣的狀況。
作為一個遊走在重修邊緣的本科生，他並不知道現代手雷的拉發火管是怎麽做的，甚至他都不知道拉發火管這個名詞。
所以他按照電視劇和電影裏看到的手雷爆炸過程，一開始的設計思路是這樣的：
拉繩→觸發兩種化學藥劑混合燃燒→點燃導火索→火焰傳遞給雷管→再將爆炸動能傳遞給硝基化合物。
然後，他就在解決使用哪兩種易保存的化學藥劑，讓藥劑混合後穩定的燃燒，而不是劇烈燃燒這條思路上，一路設想了下去。
在現有實驗條件下，龍曦琢磨出的十幾個方案都被實驗過程推翻後，他才想到前世火柴點火的原理。
覺得可以試試用氯酸鉀和三硫化四磷，混合摩擦後燃燒作為點燃導火索的辦法。
不過三硫化四磷的配置過程就比較曲折了，主要是因為磷這種物質不太好獲得。
目前龍曦通過陸家的礦石渠道，還沒有發現磷礦石（磷酸鈣）。
因此他隻能用另外一個辦法，一個非常奇特的辦法去獲得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