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誰是凶手（上）

  “周老三，你是什麽時候發現這人的，當時邊上還有什麽異常？”三叔望了一圈，覺得到處都是亂糟糟的，看不出有明顯的問題。


  “一大早我在食堂吃過早飯，就來田裏上工，剛到就看見這人了，等我去大院裏喊人時，才聽到鍾聲。”


  龍曦知道，應該是辰時的鍾聲，也就是早上七點，沒想到這周老三起的挺早，這麽積極？


  他狐疑地觀察著臉上毫無惶恐神色的長工，愈發覺得這人太過鎮靜，別是賊喊捉賊？

  龍阪盯著屍體看了一陣，發現這麵容扭曲的死者有些眼熟，但一時記不起是誰，於是他高聲朝圍觀的眾人問道：“這死的是誰？有知道的嗎？”


  有人過來仔細看了會，驚疑幾聲後，確定地說道：“是葛三明。”


  “是他.……”龍阪聽清名字後，將灰白死人臉和名字的主人比對了下，也確定了：“真的是他，和他同住的小老鼠呢？”


  沒人回答，認出死者的毛頭小子見東家人一起看他，連忙回道：“沒見著啊，昨天一起上的夜班，這會在睡覺吧。”


  “你去把他喊來。”三叔剛說完，就覺得不妥，拉了下自家侄兒，然後說道：“你前頭帶路，我們一起去見他。”


  於是龍阪和村長繼續詢問周邊人，看是否有發現異常之處。龍曦叔侄則隨毛頭小子一起往長工大院裏走。


  一邊走，毛頭小子一邊嘖嘖有聲：“哎呦~葛三明這倒黴蛋，我說昨天夜班上了一會，怎麽就不見人了，原來死這裏了。”


  “昨天你是和他一起上班的嗎？”龍曦聽這人知道些情況，趕緊開始問詢。


  毛頭小子見仙師問話，連忙答道：“是咧，我和葛三明，還有肖老鼠他們時常一快耍，所以一起上下班的。”


  龍曦打量了幾眼，覺得這人身形挺拔，看著挺有特點，應該是曾打過交道，於是問道：“我在哪裏見過你？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名叫吳……勾。”


  這人答話時，有些躲閃，引得龍曦心裏起疑，就多看了幾眼。


  吳勾被看得更是驚惶，連忙說道：“前些時被小仙師罵過的，不過我和老鼠他們都沒敢再賭了。”


  “哦，原來是你。”龍曦想起這人是誰了，原來是自己那天來長工大院找龍阪議事，遇到那五個賭錢小年青中的一個。


  吳勾見仙師想起自己，更是慌張，連忙停住腳步，一臉惶恐地說道：“小仙師，我真的沒和他們再賭錢了，條例公布後就……不是，那天被罵後就沒賭過了。”


  三叔盯著他看了幾眼，見他臉上落下豆大汗滴，眼瞅著就要跪下磕頭，連忙笑道：“你慌什麽，賭錢不是好事，改了就好。”


  吳勾窺了仙師兩眼，見他臉上沒有怒容，於是有些安心，呐呐回道：“改了，真改了。”


  “人不是你殺的？”三叔突然在這毛頭小子耳邊一聲大喝，唬得他一跳。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吳勾知道這事不能相認，趕忙擺手，話說的急切，險些咬到自己舌頭。


  三叔點點頭，和自家侄兒對視一眼，知道這人有疑，可能知道些內情。


  於是龍曦笑道：“你別慌，要是知道些什麽，老實說出來就是了，對破案有功的，我們就有獎。”


  “我想想，我想想……”吳勾思索了一陣，搖頭道：“昨天晚上夜班，我和葛三明、小老鼠，李二牛是一起去的，不過早上辰時下班的時候，就沒見著葛三明了。


  易組長點卯時，李二牛還問他來著，小老鼠說他拉肚子，請假先回去了。


  其他……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就隻知道這些。”


  三叔聽完點點頭，不再盤問，而是讓他前頭領路，不一會就走到葛三明和肖老鼠兩個單身漢住的房子。


  吳勾啪啪地拍響房門，半晌裏麵才傳來個罵聲：“狗日的，誰啊。”


  房門打開，探出張看不清眼睛的臉，尖尖的下巴似乎能戳穿紙片。


  待見到來人，尖下巴大怒：“勾子你發癲啊，不睡覺吵什麽人？”


  吳勾連忙閃開身子，露出身後的仙師和三叔。


  “哎呀，小仙師和廠長。”肖老鼠眼睛瞬間張大，連忙把門打開，鑽出門外，一個勁地躬身道歉：“小的沒睡醒，胡亂說話，該死，真該死。”


  “葛三明呢？”三叔見眼前這貨不像個能動手的，將警惕放下，厲聲問道。


  “不在家啊。”肖老鼠一臉懵逼，看了眼吳勾，尖聲叫道：“勾子，你別亂告啊，我們最近可沒賭錢。”


  吳勾連忙擺手，擠眼睛瘋狂暗示，引得肖老鼠更是奇怪：“真沒見著啊，昨天一起上的夜班，中間忙的時候他說肚子疼，請假回去休息了。


  下班回來後，我沒見著他人。可能是偷跑出去玩了吧，現在不知道死哪裏去了。”


  “回來沒見著人，你也不擔心，就這樣睡了？”三叔繼續板著臉問道。


  “他都這麽大的人了，我擔心什麽.……”肖老鼠話沒說完，見廠長臉色不善，趕忙解釋道：“我夜裏上班累的很，就沒多想，倒下就睡著了。”


  這時，已有幾個婦女聽見動靜，圍過來張望，有個膽子大的，還嬉笑道：“老鼠，又賭錢被抓住了？你可膽子真大！”


  “去，去，別瞎說！”肖老鼠急地連連擺頭，抬手往外揮動，作勢趕她們走。


  龍曦望了過去，說話的婦女才看清小仙師在，連忙搖手說道：“我亂說的，我亂說的。”說完趁仙師轉頭，急忙溜回房裏了。


  龍家叔侄互相對視一眼，龍曦點點頭朝肖老鼠說道：“我進房裏看看，沒關係吧。”


  “沒事，沒事，小仙師您盡管看。”尖下巴往邊上閃開，讓出房門。


  龍曦走進這間窄小的房子，長寬不過三、五米，室內格局一望可知。


  沿牆一排磚頭砌的長炕，堆著兩床散亂的被子，竹片封製的窗子，關的很嚴實，屋內彌漫著一股男生寢室熟悉的味道。


  三叔跟在後麵也走了進來，皺著眉四下打量，還將被子掀開抖了幾下，沒發現什麽。


  青雲冬天不算特別冷，所以這炕不能生火，其實是實心的，因此三叔打量了床下幾眼，看不出有能藏東西的地方，便沒有再看。


  他走到牆角，把兩個藤箱打開，將裏麵的東西翻出來，看了下又放了回去。


  龍曦用【靈目術】看了一下天花板，是用粗大毛竹蓋的斜房頂，上麵壓的是瓦片，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他再用【縱躍術】跳起來張望，幾根毛竹搭的梁上也無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