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阿靈生日
從長白山回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過得很平淡，直到十一月的來臨。
一天早上我正在院裏掃著秋天的落葉，胖子突然從我身後冒了出來，“大小姐，小哥今年生日，我們要偷偷給他準備一個驚喜，你有什麽好的想法沒？”
我抬頭看了看陰森森的天，“是啊，這十月眼看就要過完了，陽光明媚的十一月就要來了。”
“嘿，問你想法呢，你咋還惆悵起來了？”胖子懟了我一下。
“往年那有功夫過生日啊，事情那麽多，今年肯定得給阿靈好好過一個。”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是吧！”胖子也摸著下巴抬頭看著天空，“哎！不對啊？我怎麽和你一起惆悵起來了？”胖子扭頭皺了皺眉，“你丫的，問你想法呢！”
“等等等！”我抬手按住了他想揍我的舉動，“胖爺，我有辦法！不過你沒問問吳邪嗎？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會有想法的吧？”
胖子聽了我的話隨即擺了擺手，“問了問了，天真那家夥也沒個好主意。”
“其實我也想不到該送他什麽……”我看向前方的阿靈，他在眺望遠方，我不知道他為何如此，但我知道，他眺望的不是山水，不是景色，更不是任何的美女佳人，他眺望的，該是未來，是充滿希望、所有重要的人都在身邊的未來。
“是啊，天真那年送了他一把刀，除了刀我還真想不到送他什麽了。”胖子點了點頭，“而且現在的日子，不用再送他刀或者任何鋒利的東西了。”
“他不會再需要那些了”我看著阿靈的背影微微笑了笑，“因為我們都想讓他站在我們身後，對嗎。”
胖子也笑了笑。
…………
“嘿！你丫的，又煽情了！”胖子拍了我一下。
“哎胖子，你又動手！”我撅了噘嘴看著他，“我要去找吳邪告狀！”
“你找天真沒用！”胖子擼起袖子哈哈哈大笑了兩聲，“來吧，大小姐，決鬥一場！”
我哼了一聲看向他身後，“劉喪？你怎麽來了？”
“喪背？”胖子聞聲轉頭向後看去。
他剛轉頭我立刻扔下掃帚轉頭就往大廳跑去。
我前腳剛踏進大廳就聽到身後的胖子大喊著，“張曦！你騙我！”
切！本姑娘才不和他決鬥呢！
“怎麽了怎麽了？大早上的？”吳邪嚷嚷著從房間裏穿著睡衣頂著雞窩一樣的頭發走了出來，還打著哈欠。
“天真！”胖子跑進來看到吳邪後語氣立馬變得委屈了起來，“你看她～我和她說小哥的生日呢，她把我帶的煽情了。”
“哎！打住！”我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分明是胖子要和我決鬥！他嫌我不擼起袖子和他決戰。”
“決鬥？”吳邪挑眉看了看胖子。
“嘖，哎呀！重點不是這個。”胖子推了推吳邪。
我一看我占上風了就接著說道“怎麽嘛，難道讓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陪你鬥雞啊？”
“就是，胖子你咋這樣！”吳邪看了胖子一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
“略！”我在吳邪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朝胖子吐了吐舌頭。
“那你們有商量出什麽給小哥過生日嗎？”吳邪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連送他什麽都想不出來……”話閉後我們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沒一會胖子突然一個機靈，“要不我給小哥做個全雞宴！我盯著隔壁老王家的雞窩很久了，你們不知道他家的雞……”
…………胖子的話我咋聽著這麽讓人後背一涼。
吳邪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得！胖子，你還是按照正常生日吃的做吧，全雞宴……還是算了，咱給隔壁老王一條生路哈！”
“我們隻知道阿靈是十一月的，但不清楚具體是那天怎麽辦？”我問道。
“那就在十一月一號給他過。”吳邪拿起桌子上的台曆，“今天21號，還有幾天，飯菜交給胖子，房間布置和蛋糕交給大小姐，我負責聯係小花他們還有負責在一號那天把他帶出去留給你們布置。”
“蛋糕……阿靈他應該不會愛吃這種小孩子吃的東西吧，不過，蛋糕是肯定要有的，還有長壽麵，都要有！”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緊接著問道，“那要按照歲數插蠟燭的話……”
“就插十八根。”吳邪看著我，“十八歲，最美好的時候。”
是啊，也許阿靈以前的十八歲沒有像現在這樣毫無負擔，但我們都希望從此以後他可以沒有壓力，所以十八歲就是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代名詞。
而我們，都希望他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不被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而束縛。
結束談話後我就開始著手準備阿靈生日，那幾天我特意悄悄的在網上學了好久的製作蛋糕的方法，還去買了幾個小禮炮。
胖子也沒閑著，他這幾天一直在研究菜譜，據說找了好幾種做雞湯的方法。吳邪則是打電話聯係小花他們，還趁閑著的功夫在院子裏的空地上挖了一個小池塘，但是他好像也在偷偷給阿靈準備著什麽。
估計我們的禮物也就隻能在過生日那天揭曉了。
不過當然我們都是背著阿靈偷偷準備的，也不知道他發現了沒有。
10月31號晚上九點吳邪以巡山的名義和阿靈一起出了門，臨出門前吳邪那家夥還悄悄給我比了個耶。
他們二人前腳剛走出院子沒多久，門口就響起了幾聲熟悉的聲音。
“胖子！”
“曦曦姐！”
我和胖子扭頭看去，門口站著劉喪、秀秀、小花還有黑爺。
“你們來啦！”我朝他們揮了揮手。
“喪背！快過來搭把手！”胖子將氣球和彩帶放在桌子上，“你們布置，我要去廚房了。”
“啊對，現在沒功夫嘮嗑了，我的蛋糕還沒做好呢！”我叮囑好他們後轉身也進了廚房。
“曦姐！”我剛揭開烤箱就聽到門外有人叫我的名字，手上的麵粉我都來不及擦就圍著圍裙走了出去。
“曦姐！”
我剛出門就看到黎簇、楊好還有蘇萬。
“你們怎麽來了？”他們手上提著禮物，這些小孩子，其實他們不帶禮物也沒關係的。
“張起靈過生日，我們肯定是要來的。”說著黎簇走了進來。
我點點頭，“那你們去幫一下他們，我先去做蛋糕。”
囑咐小花他們幾個帶他們三個認識劉喪還有秀秀以後我就又一次進了廚房。
我跟著視頻裏的教程緩慢的在蛋糕上抹著奶油畫著花邊。
因為人多，所以我做了一個十寸大的蛋糕，但是我的手藝不太行。我在蛋糕上畫了一個Q版的阿靈，它穿著藍色的連帽外套，黑色褲子，雙手插在兜裏，背後背著一把小小的黑金古刀，它的臉上被我畫上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因為常年練武的原因，所以在蛋糕上畫畫的時候手一點都沒抖。
“曦姐。”
聽到黎簇的聲音我轉身看著他。
“都叫你好幾聲了。”黎簇走進打量著蛋糕，“很專心啊。”
我笑了笑接著在上麵畫上太陽還有我們的小院子。
黎簇找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我身後“我就見過他一麵。”
“我知道。”我一下一下的在蛋糕上那個小阿靈右邊畫著喜來眠的輪廓，左邊畫著青色的山峰，還有一隻小黃雞。
“我很難想象，你和他究竟發生過什麽，像你這樣強的一個女子，竟會心甘情願的將一個人稱之為神。”
“你還很小，黎簇，你經曆的不夠豐富、遇到的人也不夠形形色色，所以你不懂。如果你真正的了解阿靈以後你就會知道，所有堅定不移的情感都源自於雙方同時向前走。不管是友情也好愛情也罷，信仰或是熱愛，都是如此。”小院的最後一筆完成以後整個蛋糕也算完工。
看著自己的作品我點點頭，還算滿意。
“神給予我希望的光芒讓我無數次在黑暗中向前走，我回贈與他信徒最虔誠的祈禱。這就是我心裏的神明與信徒，也許你現在還不懂這句話的含義，但等你遇到一個如阿靈一般的人，你就什麽都懂了。”說完後我端著蛋糕就往出走。
我猜這時候另一個廚房的胖子應該把菜做的差不多了吧。
“我懂的！”黎簇說道。
我停下了腳步。
“沒人能成為吳邪心裏的張起靈，不會有人在他心裏代替他，吳邪他可以為了張起靈等待十年之久，你可以為了張起靈手刃敵人也可以為了他在這專心做蛋糕，我知道張起靈對你們而言很重要，我懂那種感覺。”黎簇說著聲音越來越抖，“古潼京還有汪家那段日子是我不敢回想的日子，可卻也是我最懷念的日子。雖然吳邪將我帶進陰謀，但他卻教會了我很多，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是我的老師，也是我很重要的人，按照你剛才所說的話，那吳邪就是我的神。”
聽到這我內心驚了一下，隨即長舒一口氣笑了笑“恭喜你啊，黎簇，終於長大了。”
說完後我也沒回頭看他，我要就給他自己靜一靜的時間。
“蛋糕來啦！”我捧著蛋糕走到喜來眠的大廳，大廳裏已經布置好了，五彩的氣球還有各式各樣的裝飾品，相比於之前的大廳，我更喜歡現在的這種煙火氣。
大廳的圓木桌上擺滿了各種佳肴，我將親手做的蛋糕放在了正中間，蛋糕上被我放上了即將點燃的十八根蠟燭，大廳也都已經布置好，一切都已經就緒，就查阿靈。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距離十一月一號淩晨還有半個小時，這個時間點，吳邪和阿靈也快到這了，我從桌子底下掏出小禮花炮遞給他們，“一會我會讓阿靈蒙著眼睛進來，他一進我們就點蠟燭，然後他睜開眼睛我們就給他唱生日歌，然後扭禮花炮。”
說完後我就關了燈站在院子門口。
沒等多久我就看到吳邪和阿靈一起並肩朝院子走來。
“怎麽才回來啊？”我裝著沒事的樣子問阿靈，其實我也很緊張，畢竟第一次給別人準備生日驚喜。
“路上有事耽擱了，現在幾點了？”吳邪回道。
我看了看表“11點55。”
“來，小哥你把這個圍上，房子裏停電了，一會再開燈會刺眼。
……阿靈盯著那塊布看了一會才蒙在眼睛前。
此時我和吳邪對視了一眼……緊接著一左一右扶著他往大廳裏走去。
“胖子啊！阿靈回來了！”我故意放大了聲音朝裏麵喊了聲。
我們扶著他一步一步從院子前走到喜來眠的大廳圓木桌子前，“你先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點燃了那18根蠟燭。
“小哥，你可以摘掉布了。”吳邪輕聲說道。
阿靈聽到吳邪的話起初愣了一下，隨後才輕輕摘掉了布。
在他的視線接觸到柔和的燭光那一刻，我們所有人都柔聲的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生日快樂！”
我站在他的正對麵笑著看著他，“許願吧，阿靈。”
“對啊對啊，啞巴快許願！”黑爺也笑嘻嘻的。
阿靈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許的是什麽願，但我的願望是他可以健康喜樂，平安順遂。
十二點的鍾聲敲響，十一月從這一刻起，注定就是陽光明媚的日子。
“快快快！吹蠟燭！”胖子笑著看著阿靈。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對他最美好的祝福，我不想知道他活了多少年，在我這，我隻想他永遠保持18歲的自由，永遠都是。
阿靈湊近蛋糕輕輕吹滅了所有蠟燭。
燭光剛熄滅就有人打開了大廳的燈。
“砰砰砰！”他們扭開了禮花炮，滿天的彩條。
那一刻，我在阿靈的身上看到了煙火氣。
“來！嚐嚐胖爺我的手藝！還有大小姐親自做的蛋糕！”胖子緊接著端出一碗長壽麵，“來，壽星，嚐嚐！”
阿靈很罕見的笑了笑。
趁著他們吃飯的功夫，我悄悄返回房間將給阿靈準備的生日禮物拿了出來。
“給你準備的，看看。”我將盒子抱到他的麵前。
他點點頭打開了盒子。
盒子的最上方是一疊照片，是我偷拍的阿靈，隻是每張照片都有陽光照在他的身上。
照片下麵是一個卷軸，是我畫的他，雪山上的他。
最下方我放了一件藏服，“每年，從此以後的每年，我都給你繡一件藏服。”
隻是阿靈不知道的這藏服的布料是雙麵的，內麵有我一個字一個字繡上去的經文，據說是祈福保平安的。
阿靈看完禮物後我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了。
黎簇走到我旁邊坐下，“曦姐。”
“不吃了？”
“你不是也不吃了。”
“貧嘴。”我笑了笑，“再次見到阿靈什麽感覺？”
黎簇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一個詞匯能用來形容他。”“不過。”他話鋒一轉“曦姐，每年都給張起靈繡一件藏服這可不是個小承諾。”
我抬頭看向天邊的月亮，“我知道。”
“黎簇，我承諾的不隻是藏服。”而是永遠陪在阿靈的身邊。
“真羨慕你啊！”他歎了一口氣。
“怎麽？”
“羨慕你可以陪在你認為重要的人的身邊，你需要他，他也需要你。”黎簇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就不一樣了，他沒有張起靈那樣強大，陪著他的人太多了，他不會需要我陪著。”
“每個人都因不同的東西或事物或人而存在，他一定有一個地方是需要你的，隻是你們都不知道而已。”我拍了拍黎簇的肩膀，算是安慰他，“走吧，吃飯走，不能白白浪費了胖子做的好菜盛的好酒。”
我剛走進大廳就聽到了胖子的嗓門。
“喝！小哥，來幹了！”
我快步走過去，“胖子，你去找劉喪吧，他好不容易來一次，你不和他喝個夠？”
胖子眼神飄飄的，“啊！對！喪……背！來喝酒！”
大廳裏的人多多少少都喝醉了，除了阿靈。他的酒量好像千杯不醉的樣子。
我們兩個還有黎簇一起把喝的東倒西歪的他們挨個扶回了房間。
等我們收拾好大廳以後，我看了看窗外，快要日出了。
“黎簇不早了，回去睡吧。剩下的交給我。”我催促著回去睡覺，畢竟他還小。
黎簇走後我看著阿靈指了指窗外，“看了日出啊？百歲老人？”
他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搬著小凳子坐在院子裏，早晨的空氣很清新，混合著泥土的味道。
我剛坐到凳子上阿靈就將攥著的拳頭伸到了我的麵前，我歪著頭看了看他，他沉默了一分鍾左右才鬆開了拳頭。
是一條項鏈。
我搖了搖頭，“你是壽星哎，怎麽你還送我東西了？”
他將項鏈塞進我的手裏，“一年一條。”
聽到他的話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項鏈上掛著的是一把小小的麒麟，我撫摸著上麵雕刻的痕跡，我知道，這是他親手刻的。
這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阿靈，十一月，一定會是陽光明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