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叫什麽夫人,叫娘啊?
祁靜姝看著墨行鳶沒什麽情緒的紅色眸子,道:“看來你很清楚你自身的情況,身體和靈魂衝突,加上你身上還有魔石和詛咒,導致你身上的暗傷沒辦法很好的愈合,反反複複隻會對你不利,你必須恢複成少女模樣,先承受住靈魂的強大力量才行。”
“可是,恢複的話,他們會找到我。”
不用多做解釋,生於大家族,如今又是司家主母的祁靜姝自然知道墨行鳶的意思,她摘下手鐲,戴在墨行鳶手腕上的時候,手鐲自動變成合適的大小,“這個鐲子能保證你不會被他們找到,直到你實力恢複,不需要它的時候再還給我。”
她湊近墨行鳶,像在說著自己藏了多年的小秘密,“這是宴兒他爹年少時溜出門賺的第一筆錢給我買的禮物,意義非凡,不能直接送給你。”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墨行鳶說著就要把手鐲取下來,結果被祁靜姝攔住。
她溫柔的握住墨行鳶的手,道:“以宴兒的脾性,他肯定已經告訴過你司家詛咒的事,從宴兒知曉詛咒的事之後,就封閉了內心,所以我在看到他能在你麵前露出那麽輕鬆的樣子,很高興。”
“出於私心,我希望你跟宴兒能有結果。”
在祁靜姝銀白的眸子裏,墨行鳶是美到讓人窒息的少女模樣,“我的宴兒,就拜托你了。”
墨行鳶覺得手鐲有千斤重,她沒辦法在這種事情上做任何保證,看看到祁靜姝眼裏的期盼和祈求,她腦袋裏閃過擁有同樣情緒的眼睛,這讓她心頭一軟,不由自主的點了下頭。
祁靜姝輕輕地抱住墨行鳶,道:“謝謝你。”
溫暖柔軟的懷抱讓墨行鳶腦袋因為記憶刺痛,她揪緊了衣袖,很小心的回抱了一下。
砰!
計算著時間的司宴確信自己不會碰到墨行鳶換衣服的畫麵,一腳把門踢開!
跨步進來後發現她正被祁靜姝抱著,不高興的上前,一把將人搶到自己手裏,然後輕巧的把人夾在胳肢窩下,道:“娘,你該回去了。”
“哎?哪有你這樣抱媳婦的。”
祁靜姝這會兒已經撤掉瞳術,縱使墨行鳶在她眼裏已經是小孩兒模樣,但已經認定了這個媳婦,“給娘抱抱。”
“不。”
司宴哪裏肯,雙手夾在墨行鳶腋下把人拎起來,左搖右晃的躲著祁靜姝,就是不讓她抱。
一旁的婢女眼皮直跳,這兩位主子不會打起來吧?
別看夫人現在柔柔弱弱的,在沒有成為司家主母之前,那也是能單殺高級妖獸的瞳術師啊!
墨行鳶被拎著甩來甩去,她或許真應該變回去,鑒靈也覺得可行。
“司宴。”
她神情淡淡的拍拍他的手,司宴動作一頓,仰頭看她,“嗯?”
少年帶著笑意的銀瞳特別好看,讓墨行鳶如同墜入了一片溫柔的冰雪之中,她跟著彎了眉眼,道:“夫人借了一個能夠掩藏氣息的鐲子給我,我可以變回去了。”
祁靜姝在旁掩嘴,小聲的碎碎念,“叫什麽夫人,叫娘啊?”
司宴無語的瞥了自家母親一眼,把人放下來,道:“怎麽變?之前不是說要回來三隻才可以?”
“氣息如果能夠掩藏的話,就沒關係。”
提到契約獸,祁靜姝多少有點好奇的問道:“之前就聽說過召喚師能夠契約妖獸,把它們變成為自己作戰的契約獸,不知道我現在有沒有那個好運氣見上一麵?”
墨行鳶詢問了一下鑒靈,鑒靈表示已經跟她融合的殘頁裏有沒排上號的小契約獸,如果這位想看,倒是可以召出來。
於是,墨行鳶攤手,不需要咒語,法陣直接浮現。
隨著微弱的冰藍色光芒,一隻冰屬性的小鳥發出愉快的啼叫,繞著墨行鳶飛了好幾圈,才遵照命令,去了祁靜姝麵前,停在了她抬起的手臂上。
藍色冰鳥的尾羽很長,很多富人喜歡用來做裝飾。
充滿靈氣的眼睛倒映著祁靜姝的模樣,在她伸手要觸碰的時候,乖巧的低下頭讓她摸了摸自己的頭冠,然後撲騰了一下翅膀,回到了墨行鳶身邊,眨眼消失不見。
“不愧是我可愛的小媳婦,召喚出來的契約獸都這麽可愛!”
祁靜姝一個勁的誇,司宴不甘示弱,“做的不錯。”
祁靜姝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嗔怪的看著兒子,道:“哪有你這麽誇人的?”
說著,就去牽墨行鳶,“還要什麽條件才能讓你變回去嗎?盡管說,就算是天池上的火蓮,娘也能派人給你摘回來。”
墨行鳶搖了搖頭,“不用,鑒靈會幫我。”
“那……我們先出去?”
“嗯。”
祁靜姝拉著兒子出去,站在院子裏,道:“娘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麽在乎一個人。”
司宴眼睫輕顫,“隻是覺得好玩罷了。”
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麽德行,祁靜姝也不點破,“你是知道她身份和真實模樣後,才動心的吧?”
司宴抿唇,不太想跟人說這個,但無奈對方是自己的母親,哪敢不尊敬,“沒有動心!”
祁靜姝當做沒聽見,“知道了就好,娘擔心你小時候在你叔叔那兒待了一年,變成心理扭曲的小變態了。”
“……哼。”
司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討厭被人看穿了的感覺,哪怕是自己的母親。
真是太別扭了。
“一周後是你大舅舅生辰,記得去參加。”
“你跟爹不去?”
“暗磷淵的秘境要打開了,你爹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我放心不下他。”
祁靜姝想到這件事,忍不住歎了口氣,“明明已經是最強了,卻還是惦記這輩子能擁有一把神器。”
司宴抿了下嘴角,“他們呢?”
“你大哥惹你大嫂生氣,追去你大嫂娘家那邊哄人了,至於你二哥……”
祁靜姝扶額,“聽說你針對百裏家,過去給百裏家賠不是,當然不是明著說,就……”
“嗬,那個廢物。”
司宴冷笑道:“這一次是他跟我對著幹,到時候我若是打斷他的腿,你可別怪我。”
“你們兩好歹是兄弟,何必……”
“從他不滿我是下任家主,處處跟我作對後,他就不再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