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看他敢嗎?
“請你吃甜點?”
墨行鳶想不到有什麽好東西能跟司宴分享,“百味糕點鋪裏最新出的那個?”
“本少主已經吃過了。”
司宴繼續用額頭抵著她的,看她還有什麽招。
“我沒吃過,你陪我再吃一次吧。”
她直接不給他選擇的權利,“不過要等明天。”
“你現在的膽子都已經大到敢給本少主做決定了?”
司宴倒也沒真的生氣,隻是懷裏抱著個龍蛋,隔在他們中間實在有些滑稽。
墨行鳶抬手摸摸他的頭,道:“膽子大也是少主大人給的權利啊?”
“哼。”
興許是被摸多了,司宴這一次都沒去躲開。
夜裏烏澄婭壯著膽子找了還在跟司宴共處一室的墨行鳶,在司宴的死亡視線下把人招到院子裏,道:“我打算明天就出發去暗磷淵,那邊前不久剛開了個秘境,我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趕上最後一波。”
暗磷淵?
那不是司宴父母去的地方?
“好。”
墨行鳶沒有意見,跟烏澄婭商量好了之後就去通知司宴一聲,他聽後挑眉,“你沒告訴她司家家主正在秘境裏?”
“沒有。”
她無奈的看著他,道:“你明知道婭婭膽子小。”
“使用重劍的女傭兵,常年待在傭兵排行榜,排名從未掉出前十,你跟本少主說這樣的人膽子小?”
司宴覺得偏心也不是這麽偏的,“本少主可不占任何榜單,那你是不是也要跟外人說說,本少主膽子也很小?”
凶名在外的人到底是用什麽心情和臉皮說出這種話的。
墨行鳶擺擺手,“不早了,還是先休息,明天早些出發。”
眼見墨行鳶腳底抹油開溜,司宴抱著龍蛋坐在那兒哼了一下,很嫌棄的想把蛋扔了,可一想到是墨行鳶給的,還是抱著它去床上睡了。
入睡前,司宴道:“本少主最多再抱你一天,你要是再不吸收好力量破殼出來,本少主就把你扔回給她,你給她當護衛去。”
幼龍委屈的在蛋殼內咬住自己的尾巴,主人好凶,它好喜歡!
天還沒亮的時候外麵就砰地一聲響,什麽東西炸了!?
隆冬睡眼惺忪的跑到冒煙的廚房那邊看了一下,見烏澄婭灰頭土臉的背著重劍跑出來,道:“你……做了什麽?”
“我餓了,想做點東西吃,沒想到你們這的廚房這麽爛!”
隆冬抿唇,想著是他們少夫人的朋友,道:“這裏的動靜肯定已經傳到了少主耳朵裏,少主的起床氣很重,我們都要遭殃。”
“別慌,我們把鳶鳶送到宴少主的床上,他就不會有起床氣了。”
烏澄婭的話讓隆冬睜大了眼睛,這也行?
“你驚訝什麽?你跟在他們身邊這麽久,難道沒有發現你們少主很聽鳶鳶的話嗎?”
隆冬這時候朝烏澄婭身後看了一眼,連忙給她打眼色,雖然你的辦法很好,可你必須經過本人同意才能那麽做吧?
烏澄婭見隆冬眼睛快速眨了好幾下,並沒有領悟到她的意思,反而好奇的說道:“你是被廚房裏炸出來的灰傷到眼睛了嗎?我這裏有藥,還是鳶鳶以前不要了給我的,我跟你說,鳶鳶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稍微有點摳門,這點藥還是我千求萬拜得到的。”
“我摳門?”
墨行鳶挑眉,見烏澄婭跟被雷劈了似得渾身僵硬杵在自己身前,道:“那麻煩你比這瓶藥還給我,我就覺得司宴能用得上。”
“不好吧?你都送給我了……”
烏澄婭收起藥瓶,轉過身抱住墨行鳶的胳膊,道:“你怎麽起這麽早?我本來是打算給你做個早飯……”
“烏澄婭,別以為你這麽說就能蒙混過去,另外,司宴現在已經起來了,你把人家裏廚房炸了,記得賠。”
墨行鳶拉開她,道:“我摳門,不會幫你賠的。”
烏澄婭無語的看著墨行鳶離開,有些不服氣的對隆冬說道:“她來這裏到底是幹嘛 的?”
“應該是看看廚房的……情況?”
炸是炸了,火勢沒有蔓延就不再管,顯然是交給這裏的人處理。
沈偉打著嗬欠出現的時候,看著廚房上冒著的滾滾濃煙,心痛萬分,按道理來說是要賠的,可偏偏犯事兒的是少夫人的朋友,這他哪敢要賠償?隻能從自己兜裏掏錢請人來造一個更結實的。
為什麽不用公款?
你看他敢嗎?
吵到了少主休息,還敢挪用公款?
沈偉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廚房的事情,然後也不忘讓下人準備府上最好的馬車,等兩位主子和一個炸了他們廚房的人都上了車後,沈偉才對隆冬和魁安說道:“少主和少夫人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
隆冬慎重的點了點頭,而魁安則在想——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才更需要被保護吧?
車裏麵那個起床氣還很重的人很恐怖啊……
墨行鳶偏頭看了眼眉頭緊皺,閉著眼睛靠在她身上想要繼續睡覺的銀發少年,摸摸他的頭,道:“很難受?”
“哼嗯……”
非常難受,頭疼欲裂,心裏那股想要炸掉整條街的暴躁一直揮之不去。
自覺犯事而所在最角落的烏澄婭偶爾瞟過去幾眼,這兩人的相處方式也太老夫老妻了吧?
“吃點東西,漱口再睡?”
也許是聲音放輕的原因,也可能是司宴這會兒狀態不對,竟然聽出了幾分溫柔。
這哪裏是墨行鳶對他會有的情緒?
司宴點點頭,半眯著眼睛看著那盤模樣精致,散發著淡淡甜香的糕點,“你喂。”
實在懶得動。
墨行鳶淨手之後,撚起一塊送到他嘴前,見他吃下,道:“一大早讓魁安過去排的隊,不得不說這家生意真好。”
“嗯……”
司宴的回應讓不了解他的人覺得他冷漠,但在墨行鳶看來,他是真的很困,可因為熟睡被吵醒,怎麽睡都睡不著。
這會兒沒有發脾氣已經有在努力克製,是在給她麵子嗎?
這麽想著,端起茶水給他潤了潤後,又繼續投喂,司宴慢吞吞的吃掉那盤甜而不膩的糕點,乖乖漱口,而後非常幹脆的抱著龍蛋,身子動了幾下後找準地方,枕在了她腿上,“誰再吵醒本少主,扒皮掛在城牆上暴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