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一點也不急
這句話聽起來怎麽感覺有點奇怪?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你需要見到器靈才能知道你爹的下落?”
“嗯,進來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不出意外的話是他實力差勁,被器靈關起來了。”
司宴靠在她身上,道:“不用擔心,有娘在,爹死不了。”
“……”說的好像不是親爹親娘一樣,“你不擔心嗎?”
“在沒有找到器靈之前,所有的擔心隻是增加自我意識的消耗,隻會讓器靈有機可趁。”
司宴平時脾氣確實不太好,甚至目空一切,但真遇到事兒了,腦子比誰都清醒冷靜,哪怕是至親出事,他都能保持最清醒的狀態分析最有利的方法,然後再去解決。
侯靖和薛子子以前隻是聽說過司宴喜怒無常,收拾人的手段也極其殘忍,可真正見到了,好像並不是那麽回事。
他或許真的是有點目中無人,但並不會讓他們覺得有被冒犯,現在甚至為他的冷靜感到佩服。
隻是稍微接觸了一下,侯靖都覺得自己在司宴身上看到了身為領導者該有的態度,是他需要去學習的地方。
他應該多跟墨行鳶搞好關係,這樣的話,就有機會多靠近司宴,哪怕隻是站在一旁看著,都能學到東西。
薛子子的想法跟侯靖差不多,雖說他沒有想要當領導者的心,可從強者身上能學到點什麽東西的話,對他的人生肯定會有所幫助,甚至可能讓他在修煉路上少走一些彎路。
司宴感覺到了他們兩人略帶探究的視線,有些不爽的在墨行鳶腰側捏了一下,她的緊繃讓他笑了一聲,道:“怎麽感覺你比本少主還要關心他們?”
“……一個是司家家主,一個是司家主母,我能不關心嗎?”
像司家這麽龐大的一個家族,群龍無首之後必定大亂,司宴雖說是下一任家主,可那麽大個家族裏麵,豈能沒有異心者?
那些人能讓他舒舒服服,順順當當的坐上家主之位?
“那就跟本少主去找器靈。”
司宴拉著她就要走,顯然是不打算帶上其他兩人。
侯靖和薛子子連忙跟上,司宴正要回頭警告,就被墨行鳶掐了手心,“他們是我的朋友。”
“朋友?”
司宴嗤了一聲,冷眼朝他們看了過去,“你說是就是吧,他們若是讓本少主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殺了後你可別把罪責怪到本少主頭上。”
墨行鳶現在的身份敏感,不止是有不知名的人在利用墨玉兒對付她,皇族也在限製召喚師的自由。
不過想要徹底消除召喚師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需要更多的時間,以至於現在還是會有召喚師在外行動,卻比以前更加低調。
“我相信他們沒問題。”
聽她說相信才認識幾個時辰的人,司宴輕哼了一下,掛在嘴角的笑怎麽看怎麽冷。
侯靖和薛子子都自覺地跟在三步開外的位置,偶爾會很小心的交換一個眼神,本來還很自由的兩人這會兒已經像是被上了鎖的鵪鶉,根本不敢開口亂說話。
司宴帶著他們穿過了這條看起來似乎沒有盡頭的黃泥路,到了個天空與地麵交替的地方。
此時他們腳踩白雲,仰頭看著頭頂那些矗立的山川陸地。
薛子子其實見過浮空的城市,卻沒見過整個陸地都在頭頂上。
侯靖收起詫異,道:“那些山脈不會在我們走過去的時候直接砸下來吧?”
那不得直接成了肉餅?
這樣的擔心換來司宴不屑的掃視,侯家雖然勢力強大,但不代表能隨意的招惹司家。
大家族之間發生爭鬥,隻會便宜那些想趁機上位的中小型家族。
侯靖直接看向墨行鳶,道:“行鳶,你有什麽想法嗎?”
被點名的人這會兒還在看著天空,被這麽一問,她直接看向司宴,有他在,她暫時懶的思考。
眼底的意思過於明顯,司宴不爽的抿唇,“要是本少主不在,你是不是都不會思考了?”
“少主大人怎麽看?”有人出力,她就偷懶。
司宴再一次看穿她,抬手捏住她的臉,“你就仗著本少主寵你。”
旁若無人的互動讓身後兩人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就是不敢繼續看他們。
或許剛剛就應該選擇另一條路跟他們分開,這種親昵讓他們兩個旁觀者好尷尬,好像他們的存在就是在打擾他們兩人恩愛,增進感情。
都已經被司宴掐習慣了的人都懶的去反抗,任由他的爪子停在自己臉上,道:“所以有想法嗎?沒有的話我就繼續往前走了,萬一掉下去,你找都找不到。”
司宴鬆手,該捏她的耳朵,“你不是有冰係的鳥?讓它出來把白雲凍住。
“會走不穩的吧?”
“i迷幻陣罷了,隻要破壞藏在雲裏的陣法引子就行。”
踏入這片區域就已經發現問題所在的司宴這才說出實情,侯靖也立刻明白他剛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司宴為什麽會給他一個看傻子的犀利眼神。
真是尷尬。
他好歹是個用製造幻覺來阻擋敵人的幻師,竟然在這種時候掉了鏈子。
侯靖有些尷尬,可更讓他尷尬的是,薛子子這會兒朝他飄過來的眼神。
“看什麽?信不信本公子戳你眼睛?”
他不好去跟司宴做對,還不能教訓薛子子了?
薛子子沉默了一下,最後特別不服氣的哼了一下,“這隊伍裏你也就隻能欺負欺負我了。”
身為體術最弱,暫時還起不到什麽大用處的薛子子對自己有個非常清晰的定位,不要招惹任何人,被挑釁和刁難一定要無視。
反正他要巴結的對象是墨行鳶,其他人……
當是空氣就好了。
墨行鳶照著司宴說的做,讓蘭冰鳥盡力把看不到邊的雲層凍上,也不知道冰麵蔓延到了什麽地方,感覺到一絲阻力後,蘭冰鳥加大了力量,衝破了那層類似於屏障的東西!
哢嚓!
上空傳來一聲響,紛紛抬頭,隻見那些山巒開始出現裂痕,緊接著就像是被撕碎的油畫,一片片剝落,在半空化作灰燼,露出這裏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