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反咬一口
餘陽掃視一圈,道:“怎麽回事?”他的聲音渾厚響亮。
葛行舟惡人先告狀,振振有詞道:“這個女人混入軍中,意圖行刺,還打傷這麽多人。”
白惜諾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錦心站出來,看著餘陽,道:“明明是他欲行不軌之事,未得逞,就反咬一口,誣陷我們是刺客。”
錦心見餘陽身上帶有一股正氣,且他與葛行舟平起平坐。希翼他能秉公處理,而這將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葛行舟心虛不已,想著這是自己的地盤,豈能栽在兩個女人手裏,日後當如何立威。
他哼了一聲,粗聲道:“欲行不軌,荒繆至極。分明就是你們行刺失敗,仗著自己是女人,故意載髒陷害。話說,你們雖是女人,但瞧這身手又比哪個男人差,一出手打傷我們這麽多人,對你們欲行不軌,可能嗎?”
聞言,錦心不可置信的瞪了他一眼。
這個人反咬的能力和蕭寶林有一拚。
白惜諾道:“你們以多欺少,動手要殺人,還不許別人自保。”
餘陽見雙方各執一詞,難以判斷是非。看白惜諾麵生,問:“姑娘何許人也?”
白惜諾道:“本姑娘奉晉王殿下之命,護她周全。”說到她時,白惜諾扭頭看向錦心。
“晉王殿下。”
諸人皆露出訝異的神情。
錦心心中百感交集。
葛行舟驚的不輕,道:“你說是就是?空口無憑。”
白惜諾挑了挑眉,道:“本姑娘說是就是,要什麽證據。”
眼看雙方口舌不休,餘陽又拿不定主意,就這麽僵持許久。
就在這時,人群再次讓出一條道來。
南亦辰疾步走來,四下淡淡掃了一眼。當看到白惜諾的時候,霎時變了臉色,陰沉沉地。
葛行舟見南亦辰的態度,心中暗喜。
錦心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
白惜諾挑了挑眉,勾起唇角,不經意的微笑,揚起臉,與南亦辰對視,眼中充滿挑釁。
南亦辰咬牙道:“一個個鼻青臉腫的,發生什麽事了?”
其實他已猜到了,那些或捂著臉,或捫著胸,或衣衫破裂,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一幫士兵,是怎麽掛的彩。
葛行舟忙指著白惜諾,道:“是她,她傷了這麽多人。”
白惜諾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緘口不言。
在南亦辰麵前,她懶得解釋。
南亦辰目中怒火跳躍,道:“白惜諾,你怎麽在這裏?”
白惜諾嗤笑一聲,道:“瞧將軍您這話說的,本姑娘為什麽不能在這裏。莫非我站著的這塊土地是將軍您的?”
南亦辰冷笑道:“牙尖嘴利。怎麽,烙鐵的滋味沒嚐夠?”
白惜諾頓時笑魘如花,眼中似有陶醉,咂咂嘴道:“還行吧,跟撓癢癢似的。”
南亦辰唇角抽了抽。
他可是見識過白惜諾骨頭有多硬,親眼見過滋滋冒煙的烙鐵燙在她的心口,愣是一聲不吭。
“你是在牢裏沒呆夠吧,我不介意再送你進去。”
白惜諾瞥了他一眼,道:“這麽一說,怪想念的,有勞將軍送我回上京。”
眾人看著他們針鋒相對,眼珠在二人身上來回打轉。
餘陽見兩人越扯越遠,道:“將軍,是不是先解決眼下的事情,敘舊留待日後。”
南亦辰斜眼瞥了餘陽一眼,似乎警告敘舊兩個字不妥。
南亦辰看向錦心,道:“你來說,怎麽回事?”
錦心將方才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相告。
葛行舟自然是極力辯解。
南亦辰頗為頭疼,不喜這兩女人是真。但如今真相不明,眾目睽睽之下,如若公報私仇不免遭人詬病。正思忖,該如何處理。
這時,餘陽道:“興許隻是個誤會,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就此打住。”
南亦辰默然不語。
餘陽與南亦辰多年交情,觀他神色,知他已認同自己提出來的意見。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餘陽的目光在葛行舟和白惜諾之間來流轉。
錦心見白惜諾欲開口,忙道:“餘大人說的不錯,興許隻是個誤會。”
她知道不管真相如何,沒人在意。葛行舟是副將,就算他行不軌之事又怎樣。他的上級可是南亦辰,南亦辰何許人?恨不得拆她骨。胳膊擰不過大腿,生死掌握在他們手裏,既然他們要息事寧人,何不順著台階下,不能讓白惜諾壞事。
白惜諾不滿的瞥了錦心一眼。
然後,餘陽瞅著葛行舟,用眼神詢問他。
葛行舟的眼珠在眼眶裏轉了轉,道:“今日看在餘大人麵子上,就不與女人計較。”
聞言,白惜諾狠狠瞪他。
錦心扯了扯白惜諾的衣袖,意在別生事端,卻換來白惜諾一記白眼。
於是,南亦辰道:“諸位奔波一天,去歇息吧,莫誤了行程。”
他聲音高亢,餘音繚繞在空曠的四周。
眾士兵得令,漸漸散去,不一會兒恢複平靜。
南亦辰和方廉佑並肩穿梭在帳篷間。
他看著前方錦心與白惜諾的背影,問:“廉佑,方才的事,你怎麽看?”
方廉佑想了想,道:“不敢妄加猜測。”
南亦辰瞥了他一眼,道:“在我麵前有必要藏著掖著嗎?”
方廉佑壓低聲音道:“葛副將說謊。”
南亦辰挑眉,道:“為什麽?”
方廉佑道:“白惜諾是千夜閣閣主,她存心要殺葛副將,葛副將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南亦辰反駁道:“她不是也存心要殺我嗎?我可是活的好好的,照你這麽說,她殺我就不是存心的?”
方廉佑辯道:“這怎麽能一樣,葛副將豈能與大人相提並論,再說了,她還沒親自對大人出過手。”
南亦辰搖了搖頭,不悅道:“這個女人,盡會惹亂子。”
方廉佑猜他說的是錦心,道:“將軍是後悔帶她出來?”
南亦辰哼了一聲,道:“她這一鬧,證明帶她出來萬分英明,省得禍害我南府。”
這邊,錦心與白惜諾同行。
錦心有太多疑問又不知從何說起。
其實白惜諾的出現,使她那顆惶惶不安的心終於踏實。不管她做了什麽,錦心不怪她,因為阿諾做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她。
她問:“阿諾,你真的是千夜閣閣主嗎?”
白惜諾淡淡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錦心道:“你堂堂一個閣主,掌管那麽多人,如今來保護我,委屈你了。”
白惜諾點點頭,十分認同道:“是挺委屈的。”
錦心臉上有些掛不住,本想客氣的隨便說一下,她這麽一接,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