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的身份用的可好
錦心在太子妃的拉扯下隻好跟上去。
唉！吃人嘴軟。
不過奇怪的是，她時不時朝樓上瞥，感覺蕭緒好像沒有發現她們，至始至終沒有朝樓下看一眼。
錦心踏著步子一步步上樓。
太子見她跟來，主動讓出路來，讓她先走。
還差兩坎，錦心望著那抹白色背影頓住腳步。
正思忖怎麽打招呼時，卻見方才跳舞的女子左手拿壺，右手舉杯。
媚眼含羞邁著輕盈的步履朝蕭緒靠近。
錦心見狀，有些不好意思去打擾人家的好事。
太子站在一旁不懷好意的盯著錦心看。
眼看著妖豔女子幾乎貼近蕭緒，然後倒了一杯酒，送到蕭緒唇邊，舉止輕佻，眉眼間笑意吟吟。
錦心背對著蕭緒，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見他接過了酒杯。
太子輕聲道：“我們過去吧。”
話音落，太子已邁出步子。
錦心見狀，隻好硬著頭皮跟上。
忽然，女子目光發狠，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刀，猛地刺向蕭緒。
蕭緒不閃不避，抬手握住女子手腕，力道收緊，女子握住短刀的手發顫，頃刻間短刀落地。
女子眉頭緊蹙，手腕被捏的哢哢響，似要斷裂般。
蕭緒從容不迫，拽著她的手腕，仿佛拽著小雞崽似的，不費吹灰之力。
他唇角輕輕勾起一抹不屑微笑，抓住女子的手猛地一推。
女子被推出老遠，踉蹌倒地，麵紗隨之飄落。
錦心愣住了，女子那張熟悉的容顏出現在眼前。
蕭緒緩緩抽出桌上擺放的長劍，刺向女子。
錦心驚覺不妙，忙跑過去擋住蕭緒的人劍，護著紅衣女子。
蕭緒手中長劍指著錦心，淡淡道：“你讓開。”
錦心道：“你別殺她，我有話要問她。”
錦心盯著蕭緒眼睛，隻覺他瞳孔突然驟縮。
正疑惑時，身子突然被他的小侍衛言歡拉開。
身後女子刺向錦心的短刀撲了空。
蕭緒手中長劍不由分說直刺女子心口，貫穿身體，鮮血染在紅衣上隻能看見濡濕一片，分不清是不是血。
“不要。”錦心驚呼。
“殺人了…”
“快跑。”
“快去報官。”
茶樓客官見鬧出人命，亂成一鍋粥，片刻功夫熱鬧的茶樓空空蕩蕩。
蕭緒抽出長劍，血灑一地，銀色劍鋒被血水包裹，欲滴不滴。
女子吐出一口鮮血，軟軟癱在地上。
錦心木然的朝女子走近。
女子抬頭看著錦心，淒然一笑，道：“我的身份用的可好？”她捂著胸口，聲音有氣無力，夾雜著難忍的痛楚。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刺殺晉王？你又怎麽會變成這樣？”錦心不解。
想起昔日那個天真任性的小女孩，為了和情郎有情人終成眷屬，逃避選秀，在家大吵大鬧，哭的死去活來。
那時候的她不諳世事，懵懵懂懂，不知抗旨意味著什麽。然而，她的父母雖懂得，但還是因為心疼女兒，選擇向女兒妥協。
女子臉龐因疼痛變得扭曲，抬起手指向蕭緒，道：“你殺我全家，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聲音斷斷續續連不成氣。
她又指向錦心，道：“你同他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
錦心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蕭緒，那張臉，溫潤如玉，如謫仙般此刻麵色波瀾不驚，怎麽看也不像殺人凶手。
女子再次吐了口血，緩緩閉上眼睛，倒在地上失去生命跡象。
錦心過去將女子抱在懷中，在女子耳邊呢喃：“錦心，對不起。”
“言歡，拖去厚葬。”蕭緒漠然開口。
言歡聽令，從錦心手中奪過女子屍體，然後抱著屍體消失在茶樓。
錦心滿是質問的眼神看向蕭緒。
一旁的太子咳了兩聲，道：“二位久別重逢，想來有許多心裏話互訴，本宮就不打攪了。”
於是拉著他的太子妃閃的遠遠的。
偌大的茶樓仿佛隻剩他們兩人。
蕭緒道：“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錦心道：“為什麽要殺他們？”
蕭緒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錦心道：“別想否認，是你殺了傅員外一家。”
蕭緒緩緩靠近錦心，道：“你知道你犯了什麽罪嗎？”
錦心迷惑道：“什麽？”
蕭緒走到錦心麵前，離得很近，壓低聲音道：“你膽子真大，冒充她人入宮選秀，被查出來可是欺君的大罪。”
錦心詫異的問：“你怎麽知道？”
蕭緒道：“我早就知道了。”
錦心捋了捋思緒，等等，偏了題。
“我問你為什麽要殺傅員外一家，你不要扯開話題。”錦心複問。
蕭緒溫聲道：“我沒有扯開話題，你的身份隨時會被捅穿，屆時到了禦前，我也保不了你。”
錦心冷笑道：“所以你殺了他們，這算什麽理由。”
蕭緒正色道：“你以為拆穿後，傅氏一家能有活命的機會嗎？”
錦心道：“除了你的母妃，誰會心心念念對付我。說到底是你們母子不肯放過我。”
蕭緒眼中閃過一抹傷痛，雙手搭在錦心肩頭，道：“無論如何，我會保護你的，隻有殺了傅氏方能去除隱患。”
錦心推開他的手，邊搖頭邊道：“是我不了解你，看錯了你，以為你是好人，卻想不到你如此冷血。”
蕭緒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害怕。”
錦心道：“你會害怕？方才你殺人，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蕭緒欲再度開口。
“就此別過。”錦心搶了先，話音落甩甩衣袖，頭也不回離開茶樓。
錦心在大街上瞎晃悠，身後跟著木頭似的紅玉，這根木頭從她出茶樓後便緊隨其後。
瞥見小攤前的餛飩，聞著香味，想借用食物消愁。
“你有錢嗎？”錦心問紅玉。
紅玉淡淡道：“有。”
“能借點錢給我嗎？”錦心舔著臉問。
紅玉道：“可以。”
於是，錦心不客氣的坐到小攤前極為簡陋的露天桌椅上。
“老板，來兩碗餛飩。”錦心扯著嗓子大喊。
“好嘞。”忙得熱火朝天的老板笑眯眯的應聲。
“我不吃。”紅玉站在一旁，語氣淡定，眼中似有嫌惡之色。
錦心瞥向紅玉，語氣中帶著奇怪，道：“我沒說要你吃，我一個人吃兩碗。”
紅玉淡定的臉頰似乎抽搐了一下。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兩碗餛飩端上缺了角，一碰便會搖晃，磨損嚴重的方桌上。